2月14日情人节当天小杰的充值记录 受访者供图

武汉的王女士2月24日向澎湃质量报告投诉平台（www.thepaper.cn/consumersComplaint.jsp）反映称，她12岁的儿子小杰（化名）在家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充值虎牙平台5万余元，其中4万余元用于打赏一名女主播。“这些钱是我们家一整年的收入。”王女士说。

2月25日，广州虎牙信息科技有限公司（下称“虎牙平台“）客服中心工作人员回应澎湃新闻称，王女士提交的材料正在审核中，若核实消费确实是由未成年人产生的，公司将会进行退款。26日，虎牙平台表示王女士提供的材料无法证实属于未成年消费，可退款30%，共计16362元。但王女士并不接受。

王女士称，她的儿子小杰今年12岁，常常会拿王女士的手机玩。2月15日，王女士在查询银行余额时，发现卡内余额少了5万多元，并查询不到消费短信。在打开微信账单后，才发现全是儿子用于虎牙平台的充值，其中部分为购买游戏装备，4万余元用于打赏一名女主播。

“他是在我不知道的情况下偷偷看了我的微信支付密码，而且录入了他自己的指纹支付。”王女士说，充值金额分为多笔，仅在2月14日情人节当天，就有16笔充值记录，最高单笔充值金额达一万元，累计15550元。支付后，儿子还将银行扣款的提示信息删除了。

王女士告诉澎湃新闻，小杰告诉她，是虎牙平台上的一名聊天女主播教他代付充值，“我让儿子找出来这个主播，但好像换了名字，搜索不到了。”王女士说，事发后她迅速联系了虎牙平台线上客服反映情况，并于2月19日提供了申诉所需材料，但客服平台表示需10-20个工作日出审核结果，对此王女士非常着急。

“我们家的都是农村的，孩子爸爸是在建筑工地打工的，孩子充值的这些钱相当于我们一整年的收入，都是辛苦钱。”王女士说，在武汉“封城”后，丈夫每天上午7点到晚上9点都在村路口担当值班志愿者，自己照顾家庭比较忙碌才出现了这种问题。

澎湃新闻记者在虎牙平台上搜索小杰的虎牙ID，发现其个人主页明确显示为“11岁”。据公开资料显示，2019年9月27日，虎牙平台已上线“青少年模式”。该模式界面说明显示，在打开该模式的情况下，用户无法进行充值打赏、弹幕评论等互动性操作。但澎湃新闻发现，该平台用户无需进行实名认证，仅凭手机号及验证码即可注册虎牙账号，小杰的账号也并未开启“青少年模式”。

对此，2月25日，虎牙平台客服中心工作人员回应澎湃新闻称，王女士提交的材料正在审核中，若核实消费确实是由未成年人产生的，公司将会进行退款。该工作人员称，虎牙平台已按照国家相关法规进行运营，如果存在主播教导孩子支付的情况，平台会协助家长与主播进行沟通，并对主播进行追责。

次日（2月26日），虎牙平台客服人员再次回复称，因王女士提供的审核材料无法证实消费行为属于未成年消费，结合申诉情况考虑，可以退款30%，共计16362元。同时将冻结孩子的虎牙账号消费权限，以免再次造成消费。但对于该处理方案，王女士并不接受，希望能够继续协商。

此前，澎湃新闻也曾报道《家长称11岁女儿花5万打赏主播，虎牙平台称已消费的退三成》报道。该报道中，家长提供了银行交易记录以及女孩与主播的QQ聊天记录，但客服表示举证材料不能证明是未成年消费，如家中有监控，可以一并提供给客服。女孩家人认为这一要求并不合理，进行了二次申诉。最终，虎牙平台同意退还女孩充值金额的30%，共计15020.45元。

对此，律师赵良善认为，虎牙直播注册门槛低，孩子可以轻而易举注册登陆，其要求家长举证系孩子在打赏，有扩大家长举证责任之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