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钻牛棚》
我妈会做香香软软的雪媚娘。
男人都夸好。
他们说这话时，都直勾勾盯着牛奶肌的我妹。
妹妹就是店里的活招牌。
直到她被牛吞进胃里，腐蚀了全身皮肤。
从此天天不知餍足地往牛棚钻。
1
我的妹妹，有一身诱人的牛奶肌。
她将满十八，是远近闻名的村花。
光鲜的背后，离不开我妈十余年如一日的督促。
从小我妈就病态地在意妹妹的颜值。
让妹妹泡牛奶澡，拌珍珠粉敷面。
吃饭只能喝流体，以防咬肌增大。
走路要崩脚尖，拉伸小腿线条。
这些近乎严苛的好习惯，让妹妹从小美到大。
就连上村外见过世面的村长儿子都说：
「梦圆美得像二次元人偶，整个身体完美得像用面团精细揉捏出来的。」
妹妹活得也像个乖巧精致的人偶。
我妈对她唯一的放纵。
就是妹妹每天能吃一个雪媚娘。
2
在村里开间甜品店，好像有些奇怪。
但我妈从村长儿子夸妹妹的话中，得到灵感。
卖起了兔子形状的雪媚娘。
与其说那雪媚娘长得像小白兔，不如说长得像妹妹。
妹妹就是我家店里的活招牌。
我妈放话道：「吃了我家的雪媚娘，就能跟我家梦圆一样白嫩！」
肤白貌美的妹妹，每天坐在窗边写作业。
逐渐招揽了不少客人。
久而久之，吃过我家雪媚娘的女客，私下交流道：「她家的雪媚娘好像还真有点用。」
「我吃了三个，眼角皱纹浅了，脸也没那么黄了。」
一般来说，女人比男人更爱吃甜品。
我家店里，应该女客更多。
但恰恰相反，男客挤满了我家的堂食位。
他们夸我家的雪媚娘，「口感细腻，软糯绵密，像少女的酥胸。」
让人回忆起初恋的味道，重焕青春。
说这话时，男人们的眼珠子都直勾勾盯着我妹并腿于白裙下的牛奶肌。
如果说，雪媚娘是店里的招牌。
那我妹的美貌，就是镇店之宝。
女人的补品，看了心动思春。
男人的补药，看了重振雄风。
可不知为何，随着妹妹即将成年，容貌接近巅峰。
我家雪媚娘的味道，却不太对了。
这天，终于有女客发表了差评。
「老板娘，你家品控是不是出问题了？」
「这糯米皮，怎么不 Q 弹了？回春的效果也越来越不明显了……」
这话得到了在场不少客人的赞同。
我妈只好再三保证，一定会让大家重新吃上最香软的雪媚娘。
3
等所有人都走后，我妈闭了店。
一个人进后厨，做起了雪媚娘，琢磨问题出在哪儿。
雪媚娘好不好吃的关键，不在于内馅。
而在于糯米粉和成的面皮。
这糯米皮得擀得又薄又韧，软糯弹牙。
扯起来还能拉丝。
按理说，我妈做雪媚娘，应该早有一套理想的食材配比。
可这次，不管我妈往里面加多少牛奶、黄油，这糯米皮就是扯不出丝。
那面皮像死了一样。
填上满满的奶油，新鲜的果切，也软塌不成型。
我妈把沾满糯米粉的手，凑近鼻尖一闻。
随即皱起了眉。
难不成是我家的糯米出了问题？
「梦凡，你在外面吗？去牛棚里，帮妈接点鲜牛乳。」
我连忙应好，按妈的吩咐去办。
出了门，却发现村里的神婆麻婆正站在我家门口，焦急地唤我。
我以为她是来买雪媚娘的，上前告知，今天不卖了。
麻婆却猛地攥住了我的手。
她问我：
「知道你为啥没你妹妹漂亮吗？」
麻婆的话，揭开了我心里的伤疤。
我也搞不明白，为何妹妹是牛奶肌，而我却一身癞疙瘩？
如果能变美，我也愿意被妈妈严苛地对待。
麻婆告诉我：
「那是因为你家做雪媚娘的糯米粉。」
「是牺牲了你的美貌换来的！」
4
麻婆的话，在我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眼瞅着妹妹马上要成年。
成年就意味着能嫁人了，所以我妈没急着改良配方，重新开店。
反倒一门心思给妹妹挑起了夫婿。
妹妹艳名在外，求亲的人快踩平了我家的门槛。
村里小伙争着娶妹妹，都快打起来。
连村长家上过学的小儿子也来了。
他平时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以后肯定也不舍得打老婆。
这一刻，我不得不承认，我嫉妒了。
妹妹得瑟道：「姐姐，你是不是很羡慕我啊？是不是也想跟我一样美？」
我忍不住抱怨：「你说过要是有这一天，你不会跟我抢的……」
她明知道我喜欢有书卷气的男生。
妹妹语塞了。
我妈察觉到我微妙的情绪变化。
安慰我道：「我家梦凡也能干，等妈赚够了钱，给你招个好看的上门女婿。」
我却更委屈了，「凭什么从小到大，好的都给妹妹？你偏心，不公平！」
我妈只淡淡道：「以后你就知道了，没有没来由的好。」
说完，我妈点了点面前很有分量的聘礼。
想来对这门亲事也挺满意。
可就在这时，意外出现了。
我妈去城里进货那天。
不知怎地，天真烂漫的妹妹竟被我家借来配种的公奶牛，拖进了牛棚里。
生完崽的母奶牛看到后，饥渴又愤怒，把她吞入了腹中。
为了救妹妹，我妈也顾不得母牛的重要性。
牛乳能做黄油、牛奶。
更别提它才刚生了小牛崽。
我妈连剥一头牛的四个胃，从第一个瘤胃，开到最后一个皱胃。
不幸的是，妹妹已经被母牛反刍蠕动到分泌强酸、最终消化的皱胃。
打开时，妹妹身上穿的肚兜，都被牛胃液腐蚀了。
皮肤烧伤溃烂，粉肉里隐约渗出白骨。
看热闹的村里人都说，这女娃活不长了。
我妈却不信邪。
送走村里人后，我妈把妹妹带回了牛棚里。
捏着妹妹的嘴，拼命拍妹妹的背，强迫她吸死掉的母牛的乳汁。
又青又紫的妹妹，一连喝了七天。
从最开始白花花的牛奶，喝到臭烘烘的黑血。
妹妹扭头拒绝，终于有力气吼出声来。
我妈这才停了手，妹妹总算是救回来了。
可不知为何，捡回一条命的妹妹，从此天天想着上牛棚。
往牛胃里钻，找牛乳头吸。
麻婆吃了我的半个饼，悄悄告诉我：
「救回来的恐怕不是你妹妹……」
「*把她救回来，莫不是要报复全村！」
可我妈和村里哪有仇？
5
妹妹被牛胃液腐蚀了皮肤，变成了丑八怪。
可我家的甜品店，好像真的有救了。
夜里，我看到妈拿了个手电筒，摸黑进了牛棚。
只见她神秘兮兮地从食槽里，掏出一个石板压着，还在蠕动的牛胃。
划开层层叠叠的黑褐色页瓣，从表面无数毛糙的突起里。
取出了经胃酸发酵的……糯米谷子！
想来这便是来年我家用来做雪媚娘的种子粮。
麻婆没骗我。
我家做雪媚娘的糯米粉，果然是用女人的美貌换来的。
难怪能有回春之效。
我心满意足地回房歇息。
夜里，我睡得迷迷糊糊。
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我耳边吹气。
我好像又看到，没毁容的妹妹坐在牛奶浴盆里洗澡。
她漆黑如瀑的长发，遮住光滑雪白的上半身。
可等她转过身来，眼眶里却源源不断流出牛奶。
慢慢地，她揉捏精美的身体，也被牛奶溶化成了一滩烂泥。
像我妈用来做雪媚娘，却倒多了牛奶的糯米面团。
我被吓醒。
开灯后，猛然发现被裹成木乃伊的妹妹正盘腿坐在床边，用一双窟窿眼看着我。
「姐，你为什么要害我？」
妹妹的手，像又细又韧的枯藤，死死箍进我脖颈里。
在我快窒息之际，是我妈出手制止了妹妹。
「妈，你快看，妹妹疯了……」
她竟然想*她的亲姐姐。
妈却只递给我一个冰冷的眼神，便抱着妹妹离开了。
「你自个心里清楚，你做了什么。」
6
隔天一大早，我妈就闷头进了厨房，嘱咐我看好妹妹。
可我一不留神，本该躺在床上养伤的妹妹又不见了。
不用猜都知道，妹妹铁定又钻牛棚去了。
我家牛棚里的母牛死掉后，就被我妈处理了。
妹妹八成上别人家，找牛去了。
我找了一圈，终于在小顺子家的牛棚里，听见了柔媚的女声。
妹妹趴在牛身上，蹭着牛粗糙的皮毛，好像很舒服。
嘴里喊着：「顺子哥，行行好，再多给点吧！」
香浓的鲜牛乳，顺着她身上缠的白布，流进了她灼烧干涸的肌肤里。
另一个男声回答道：「想要更多牛奶，你拿什么来换？」
「你是舒服了，让哥也舒服舒服吧……」
我不敢再细听。
我的妹妹，被牛吞进胃里后，好像对牛的一切都上了瘾。
只要有男人愿意带她上自家牛棚，便能同她玩游戏。
等妹妹完事后，我进去扶她回家。
妹妹仰起头，眼球翻白，似乎马上就要晕死过去。
却又像舒服得脚趾头都蜷缩起来。
我帮妹妹瞒着妈。
她高兴地揽住我，「姐，你最好了！」
我看着眼前貌美如花的傻子，只好奇这样的妹妹，还能许个好人家吗？
7
村里女人都以为妹妹毁容了。
男人们心照不宣地带妹妹钻牛棚。
我妈却仍做着妹妹嫁进村长家的美梦。
还放话道：「我家梦圆结婚时，可不穿老掉牙的花床单。」
「她要穿就穿欧洲的蛋糕裙，那种大拖尾的婚纱！」
村里人都在背后笑话我妈做白日梦。
妹妹十八岁生日那天，村长家的小儿子终于被我妈盼来了。
我以为谣言四起，他应该是来退婚的。
却没想到，他竟从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盒里，取出了一件蓬蓬的婚纱。
随即单膝跪地，用白金戒指，向妹妹求婚。
妹妹嘿嘿傻笑，点头。
原来村长家的小儿子一直没出现，是在按我妈的要求，给妹妹定制婚纱。
我掐了掐手心，努力挤出恭喜的笑容。
撺掇妹妹把绷带拆了，试试婚纱。
我以为等他看到妹妹脸上、身上狰狞的伤疤，就会后悔说要娶妹妹。
可当妹妹穿着婚纱走出来后，竟让在场的所有男人看傻了。
他们都被妹妹的美貌晃花了眼。
层层叠叠的蕾丝，包裹着妹妹牛奶般丝滑的肌肤。
她被打扮得像一个盛大的礼物。
最梦幻的甜品，要浪漫易碎，要小巧玲珑。
最好只禁得起两指适度凌空轻捏，力道过重会压碎，过轻则拿不住。
让人品尝的姿态绝对高尚优雅，如「少女的酥胸」。
我的妹妹，不仅没毁容，反而比之前更像香香软软的雪媚娘了。
我妈见状，赶紧搬出了一盒提前准备好的雪媚娘。
推销道：「新品雪媚娘开卖！滋养回春效果堪比返老还童！」
很快，配料升级后的雪媚娘，被抢购一空。
妹妹又一次成了我家店里的活招牌。
8
我困惑地找到了麻婆。
是她叫我把妹妹骗去牛棚的。
可现在妹妹不仅没变丑，还更美了。
麻婆却说：
「这不正好证明我说的没错吗？」
「你妹妹根本不是人，是*找来的妖孽！」
「人怎么可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啥事没有？」
妹妹出事那天，麻婆告诉我：
她有法子证明，我家做雪媚娘的糯米粉是用我的美貌换来的。
她让我把妹妹带到牛棚来。
我将信将疑，还是把妹妹叫来了。
没想到，妹妹一进牛棚，麻婆嘴里就开始念叨起什么。
妹妹的身体，突然就萎缩变软了。
一下被生完崽饥饿的母牛吞到了胃里。
我想去拉妹妹，却被麻婆按住了。
「别动，哪有人会像泥鳅一样往牛胃里钻！」
「傻孩子，你妹妹没了，她的一切不就都是你的了？」
这一刻，我想到了妈的关注。
还有……村长家小儿子爱慕的眼神。
就这样，我稀里糊涂和麻婆上了一条船。
麻婆安抚我道：
「你先别慌，你要帮助我，向村里人揭穿妖孽的真实面目。」
「*肯定背着你，对你妹妹做了什么。你仔细想想。」
我思索半天。
想到了每天晚上睡觉前，我妈都会让我喝一杯妹妹泡澡剩下的牛奶，说是助眠。
麻婆点点头。
「那今晚这牛奶，你就别喝了。」
夜里，我没喝牛奶，果然那倒头就睡的困意没了。
迷迷糊糊中，我听到杵臼舂米的声音。
我透过门缝，悄悄看我妈在干啥。
我妈把从牛胃里掏出来的糯米谷子，倒进了石臼里，舂成细白的糯米粉。
和上鲜牛奶、黄油，一点点糊到妹妹身上。
再像捏雪媚娘的糯米皮裙边一样，重新精细雕琢妹妹的每一寸身体。
一套操作下来，妹妹果然更香软诱人了。
可用面团捏出来的美女，还是人吗？
隔天，我趁妈不注意，偷偷掐了块糯米面团。
钻进厕所，对着镜子，学着妈昨晚给妹妹捏脸的法子操作。
可不知为何，面皮就是跟我的脸不贴合。
捣鼓半天，仍旧面是面，脸是脸。
突然，厕所门被敲响。
我慌里慌张地冲洗掉脸上滑稽的面团。
打开门，外面站着似笑非笑的妹妹。
9
我偷溜出去，把这块糯米面团带给了麻婆。
麻婆凑近闻了闻味，脸色大变。
她问我：
「听说过秽土吗？」
「那是人世间至污的存在。」
「用死人血肉培育种出的活土，传说有生死人、肉白骨的奇效。」
麻婆叹息道：
「是我大意了。*把秽土包装成软糯无害的雪媚娘出售，让我一时不察……」
「可按婆婆你说的，我妈让村里人吃秽土，让村里人变年轻，不是大善事一件吗？」
我终于反应过来，麻婆有些针对我妈。
麻婆尴尬地掩饰性咳嗽两声，辩解道：
「那是因为我还没说秽土的害处。」
「秽土会迷人心智，久而久之，整个村的人都会被*和你妹妹控制。」
麻婆凑近我的耳朵道：「包括你的心上人。」
我脸一红。
「我怀疑，你妹妹就是最大的一块秽土。」
麻婆的话，让我大吃一惊。
什么意思？难道妹妹不是我妈亲生的？
可从小到大，大家都说，美人胚子的妹妹有我妈当年的风采。
反倒是一身癞疙瘩的我，被怀疑不是亲生的。
麻婆却笃定地给我讲起了往事。
她告诉我，妹妹是我爹死后，被我妈突然领回来的。
我妈称是遗腹子。
可据麻婆观察，我妈怀二胎的大肚子是装出来的。
麻婆说完，我仍有疑惑。
「我妈一介农妇，怎么会炼秽土的法子？」
麻婆却告诉我：
「*可不简单，她嫁给你爸前，可是修仙的仙姑。」
可我妈若是仙姑，怎么会愿意嫁给我粗俗的农民爸爸？
我听得一头雾水。
麻婆对我眨眨眼，「所以你爸死得早。」
言尽于此，麻婆不愿再过多回答我的问题。
从锅里给我舀了一碗青绿色、粘稠状的浓汤。
她说：「牛属阳，最能克制邪祟。」
「这碗牛瘪汤，给你妹妹喝了，她就会现出原形。」
可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说牛属阴。
难道是我记错了……
10
抱着一丝对麻婆的怀疑，我没有立即采取行动。
一转眼，到了妹妹出嫁那天。
我在给妹妹梳妆。
她突然转过头，又问我：「姐姐，你是不是想跟我一样美？」
「你老实说，有没有想过跟我交换身体？」
我被蛊惑着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妹妹的完美躯壳，来得实在太过诡异。
眼瞅着大门外传来新郎迎亲的祝贺声。
妹妹吐了吐舌，俏皮一笑道：「姐姐，真是不好意思。从今天起，你的心上人就归我咯。」
我一口闷气上来，狠狠心，从橱柜里取出麻婆给我的牛瘪汤。
想要给老是仗着貌美抢我东西的妹妹一个教训。
我按住妹妹要盖头纱的手，说道：
「这是妈让我抬给你喝的，说是怕你今晚忍不住露馅，又要钻牛棚。」
妹妹不设防地接过，「妈想得可真周到。」
我本想盯着妹妹喝下牛瘪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