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病》

by门框

一

父亲的病也不知道是否好了些，虽然人照例是躺在床上，翻一翻身都需要别人的辅助。早上护理人员发来一小段视频，是用调羹喂食的，不一样的是父亲的鼻子上却没有食管，而嘴巴却是不断地张着。我刚看见有些意外和高兴吧？毕竟窗外的天气也有些好，热乎乎的。在我又看了一遍之后，护工手上的调羹似乎喂得过于勤了，才想起打个电话过去，我说这样容易误食啊！那边急忙忙地说：好好！然后连忙找医生要把食管重新穿进去。就是这件事折腾了我们小半天。养老院的医生先后穿了两次都没成功，要我们送到医院，我听见就又有些揪心了，毕竟这几年父亲的病呵……！医院要下午才上班，找朋友问了几圈，连愿意挣外快的护士也没有，只好挨到二点半才送父亲去医院。哎呀，父亲起身离开卧床，再抬下二层的楼，再半抱半塞的进入车厢，算是个不小的麻烦。到了医院，消化科的护士的意见又不一样，我到别的科室问询了一番，等我再坐电梯上去，父亲已经在护士站前的过道里穿起了食管。妹妹和母亲站在旁边，两名护士忙碌着。我问，就在这里做啊？而明显她们失败了几次，护士说父亲老是咳嗽。我又问怎么办呢？又重复了好几次终于成功了，而父亲皱成一团的脸上早已涕泗横流的。可惜，父亲除了病以外神智却是清醒的，甚至看着电梯壁里映照的自己感慨了一句：变成了另外的样子哦！妹妹问变成什么样子了？他答：垂垂老矣。父亲偶然会流露出几个吊文的词语，听着在得体和酸腐之间。而在他的小圈子里同样的老人们会说老四有文化的。父亲行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