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青岛之旅(七)

　　仍旧出于经济上考虑，我背着行囊，坐上了前往黄岛的专车。还好，在顺祥花园小区的核酸成功反馈，健康码变回绿色。不然任何一个工厂都不敢接收黄码人员。首先坐车都是个难题。

　　在新街口站下车，乘6路公交车到达中集门口。

　　和大双私交不错的叫佩佩的劳务公司代表，接洽的我。先去中医院做核酸，再来扫码入厂。公司名称是“黄岛中集集装箱集团有限公司。”

　　当天，还有“58同城”在内的至少3家劳务公司，向中集输送劳动力。每天应聘者100人打底儿。这还是少的，据大双说，前几年来面试的人更多。

　　这时我产生了一个疑问，如此大批量的招聘，说明离职者大于应聘。个人以为总归不是好地方。于是，压力在无形中产生了。

　　面试很顺利，基本上看看手掌有无残缺。

　　中集招聘有喷砂工、喷漆工、焊工和普工。

　　佩佩建议我先干普工，毕竟年龄超了一岁。我只好默认接受。按大双兄弟的说法，给我找一个最轻快的活儿，垫铁块或者打玻璃胶。日工资240元/天。

　　按佩佩的说法，日工资加上各种补助，能达到270元/天左右。工资确实挺吸引人。

　　而喷砂工，即给铁板除锈和喷漆工一样，属于有毒有害的作业，因此，日工资能达到300元/天，或之上。

　　当天结束后，只等第二天的体检了。

　　当晚到达大双兄弟的出租屋。这期间走错了两次路，搞得人身心疲惫。

　　而中集的青年公寓不近，又暂时不通车，步行超过半小时。这就是大双选择租房的原因之一。另一个原因是方便、事儿少。

　　大双兄弟建议我去海边看看，步行半个多小时吧。因为心情不好，没去。只在附近的田横街转了转。

　　下午5点之后，我在小区门口等待。守大门的大叔，老家是黑龙江五常市的，算半个老乡。

　　我和大叔聊了许多。他们的家早年搬来的，楼房很便宜。没想到黄岛开发之后，房价一举突破百万大关。附近的旧楼，也在80万之上。房价没有胶州贵。

　　言外之意是，小伙子你来晚了。

　　是啊！我来晚了，若是早来10年之上，买房子买车手拿把掐点儿事儿。

　　快了！黄岛每到7、8月份，大批量的海鲜下来，好吃又便宜；青岛啤酒节也快开幕了……

　　还有，出租屋虽说不便宜，按单间折算，500元/月租金。有一点好，就是水电免费，可以洗澡，厨房做饭什么的。

　　当晚大双兄弟为我接风洗尘。尽管他下班时晚上8点以后了。咱也没什么挑的，喝了一碗羊汤和烤饼。

　　这兄弟的情况我是知道的，压力很大。之前请假去安徽，打算帮亲属的物流工作，没想到出了变化，白跑一趟，花费不少。

　　大双和另一位尚志市的老乡，住一个单间。我在另一个单间将就一夜。

　　挂上蚊帐，洗澡之后，睡了一个安稳觉。

　　翌日，大双早上6点多上班，他们要在中集吃早餐的。每天晚上7点半之后才能回家。确实辛苦。

　　坐车去太博医院，这家医院是专门用工体检的地方。因为一个什么码不对，在门口耽搁了半个多小时。

　　下午去中集培训，即所谓的安全培训。据说，中集每年都要死几个人，重伤多位。乍一听挺吓人，确实吓走了几位学员。

　　事故的原因查不清楚，即安全项的“三不放过”。负责培训的车间主管说了，事故的发生，都是违章作业造成的。

　　这个我信，没病不死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事故的发生契机之一，是否应该加上一条：即劳动强度和工时太长，加上强噪音对人的影响？

　　人在疲劳情况下，很容易失去敏锐的判断力，或者在意外来临时，反应迟钝……

　　还有车间内的声呗，超过90之上，也是员工离职原因之一。耳塞只能降低40%的噪音伤害。

　　听车间经理的演讲，令人触目惊心。看来在中集工作的员工，一直处在高危的环境之下。

　　喷砂、喷漆的工种薪资确实高，戴防毒面具工作。健康的人也只能干个一年半载的到头了。

　　中午吃食堂，伙食不错。就是需要个人准备勺或筷子。我没筷子用，只好捡了一双，洗洗用了。真心讲，伙食不错。一份30元的价位是值了。

　　培训还没结束，佩佩突然发来信息，说是我体检的听力没通过。最好明天去复查。因为中集、雷沃重工等工厂，对听力、心脏病卡得很严。

　　他发在群里的体检结果显示，和我同来的六人，先有两人自动离队了，只是面试时照个面儿。有关中集的负面传说，就把这两位吓跑了。

剩下三个人，在体检时又离开了两位，只有一个体检是合格的。

　　另两位兄弟，体检之后便走掉了。一个检查出心脏病，另一位很抱歉，应该是肺癌晚期。

　　电测听在35算正常。或许我测听时表现不好，达到65。其实我自己也知道，啤酒厂员工出身，大部分听力均不过关。

　　当天晚上，大双兄弟回来后，我们又商量一下。建议我先复查，耳朵滴点水，或者花钱也行。

　　但我自己也有主意，没想一棵树上吊死。联系了另一个劳务公司的代表。

假如体检还是不合格，直接去“齐长城烽火台”站那边，那一家的劳务公司在附近。

　　当日还有另一项日程安排，通过网上搜索的“人才市场”，高德地图定位后，需要到保税区西门，然后换乘其他公交。

　　又一日，坐公交车时，转念一想，听力差得较多，复查合格的机率不大；而且体检费用一百多元，对于打工者不是小数目。

　　权衡之下，我放弃了体检。直接在烽火台下车。到了地方，先有一个女士在卖劳保用品的小板房里。等所谓的王经理近2个小时。

　　这斯间不断的有人来找工作。这时来了三个小伙子。听口音是东北人，年龄在16、17岁。

　　或许他们也听说过一些套路，不想体检(因为花钱)，住宿不想交押金、水电费。

　　女士建议，直接去x厂，不用体检，210元/天，干三天之后，一天一结算。这是最好的方式了；几个人可以合伙另租房，附近房租比较便宜。

　　因为之前和王经理说过，找个焊工相关的工作。而女士又不知道这件事。我等王经理等的不耐烦了，便先走了。

　　直接坐公交去保税区西门。

　　半路上接到王经理(伊春人)的电话，“哥们儿，你的活有着落了，五菱汽车缺二保焊工，马上穿工作服进厂干活，你来撒……”

　　我觉得他没懂我的意思，之前是这样自我介绍的，机械加工类，什么都会一点，包括电焊、汽割。

　　说真的二保焊见过，忘了什么样了。于是我解释了一下。

　　电话里，这哥们儿沉默了一下说，“这么和你说吧，二保焊是最没技术含量的，就问你，给你二保焊枪，能不能杵上？”

　　“能！”

　　我不假思索道。虽没用过，猜测应该不难。甚至有了一个主意，在别人面试时，只稍稍观察一下即可。

　　“那还寻思啥呢？来吧……”

　　当时我已经到了保税区西门，换乘上了另一辆车，钱都付了。没办法，我和王经理说考虑一天，今晚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