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了北京之后得知,自己非但不会被枪毙,反而还有可能获得特赦,他心里非常高兴,所以那爱捉弄别人的坏毛病,又从肚子里拿了出来。
在北京功德林,是以战犯管理战犯的模式,分成多个学习小组,上面还有王耀武担任学习委员。
而范汉杰跟组长有矛盾,所以俩人处处过不去,闹过很多笑话。
有一次,上级要求大家填表,写一写自己的家庭情况。
范汉杰对着组长说:“我今天眼睛不舒服,我以后再写。”
组长不答应,非要范汉杰当天写,因为任务是当天要交到领导那里。
范汉杰脾气上来了偏偏不写,组长无奈之下,于是提出组长来代写,让范口述。
于是乎,组长问范汉杰家里有什么人,妻子和孩子都叫什么。
范汉杰非常严肃,以军人报告的口吻说:“老婆刚好半打,儿女不足新编一个班!”
据沈醉回忆:那次搞得周围人哄堂大笑,组长被气得脸红脖子粗,至于最后有没有填写,就不怎么清楚了。
组长虽然很生气,但出于职责所在,他还是很关心范汉杰的。
举例来说,范趴在桌子上写字,因为他习惯写很小的字儿,所以常常双眼疲惫要揉一揉。
有一次组长进屋,刚好看到范汉杰在揉眼睛,于是问范汉杰是不是有什么想不开的事情,这摆明了是关心对方。
万万没想到,范汉杰急忙盖住他要写的东西,因为纪律规定不许看私人日记,所以组长也不能上前查看,而范汉杰装作要哭的样子,说活不成了。
组长赶紧问为何这样讲?范汉杰回应说,是在写遗嘱。
这把组长吓一跳,眼看范汉杰双目泛红,于是急匆匆就去找领导。
而功德林的领导,也三步并做两步,急忙跑到了范汉杰身边,因为*亲自交代过要照顾好战犯,所以大家生怕战犯冲动自*。
领导看到范汉杰趴在桌上跟正常一样,于是很关心的问范:“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可以说出来嘛,大家帮你解决。”
范汉杰说:“我?哦,我双眼不舒服,在这里休息休息。”
这可把组长给气坏了,于是反问遗嘱,强行抢过桌子的东西,细看之下是范汉杰在抄写报纸的社论。
(功德林战犯所内部)
因为屋子里没有别的证人,所以这也就成了组长“污蔑”范汉杰。而功德林的领导自然看出有问题,于是采取冷处理,两边都不批评。
多年之后范汉杰出狱,私下里悄悄把这件事告诉了沈醉,沈则写在了回忆录里。
到了1959年要特赦战犯的时候,范汉杰因为从不发牢*,也从不攻击那些表现积极的同学,所以特赦名单当中就有他。
然而,那些出身于第19路军的高级将领,坚决反对特赦范汉杰。
例如陈铭枢、蒋光鼐、蔡廷锴等人,直接挑明了说,坚决反对释放范汉杰,也是因为他们态度坚决,所以范汉杰的名字被划掉,继续呆在功德林。
直到1960年,中央第二次特赦战犯,*和多位高级*,亲自出面去说情,大家看在周总理的面子上,才勉勉强强答应范汉杰特赦。
按照*的说法,第十九路军事变失败的原因,不能全算在范汉杰的头上,希望大家不要过分责怪。
范汉杰和沈醉等人出狱之后,傅作义对着他们说,特赦战犯的时候,很多人有意见,是*亲自说服了党内人士,然后召开会议,征询了各党派的意见……
也就是前文说起过的,拖了好几年之后,才终于特赦了第一批战犯。
按照沈醉的回忆,第19路军被包围,在最紧张的时刻,范汉杰反戈一击,所以第19路军恨透了范汉杰。
范汉杰从傅作义口中得知此事,连连大喊着冤枉,说“古人云凡事应谋定而后动”,而这些人却是“先动而后谋”,哪有不失败之理?
他自己总结,之所以背叛,一是兵力不足,二是装备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