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史趣问100题·33·宋仁宗轻处“假皇子”案，是因为真的有“宫人”带孕出宫吗？
一、冷清假冒皇子案
宋仁宗皇祐二年（1050）四月，京城开封闹市突然出现一名叫冷青的青年男子，“自称皇子，言其母常得幸掖廷，有娠而出”，继而生下冷青，还拿着宋仁宗赐给他的母亲的“绣抱肚”做证，引得“都市聚观”。
时任开封府知府钱明逸立即派人将冷青逮入府衙。冷青进府衙见到端坐在公堂上的钱明逸，叱道：“明逸安得不起！”——钱明逸，见了我为什么不起身？！钱明逸给冷青一喝，竟不自觉地站了起来。
但时间不长，钱明逸“以为狂”，认为冷青是疯子，判决将冷清“编管”，发配远方州郡，编入该地户籍，由地方官吏加以管束。
然而，钱明逸对冷清的判决，遭到开封府负责刑狱事务的“推官”韩绛反对。韩绛向宋仁宗上言，将冷清留在外边，必会“乱言惑众”，翰林学士赵概也向宋仁宗上言：如果冷清说的是真事，就不该流放，如果所说是假，就罪不容诛，总之不应该仅以冷清有疯病将其发配，使得朝野官民对宋仁宗到底有没有子女流落民间不明不白，既胡乱猜测，又有可能引起新的“皇子”出现。
韩绛和赵概的奏章，引起了宋仁宗的重视。宋仁宗下诏，由赵概和国家最高监察机构之一“谏院”长官“知谏院”包拯共同审理案件，“追青穷治”，提审冷清，彻底查清事实。
经过审讯冷清，赵概、包拯审知：冷青之母王氏“尝执役禁中”，确曾在宫中做过事，后来因宫中失火被放出，嫁给了“医家”冷绪，生育了两个孩子，大的是个女孩，小的便是冷青。冷青曾“漂泊庐山”，几次跟人说自己实为宋仁宗之子，一名叫“全大道”的僧人得知，便带着他进京，“欲自言阙下”，到朝堂自明身份。
如此，则足以肯定，冷清不是宋仁宗之子，因为冷清的母亲出宫后生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即便冷清的母亲是带孕出宫，所谓宋仁宗之子，也该是这个女孩。
冒认皇亲，是重罪，更何况是冒认当朝皇帝之子。但当案情大白，宋仁宗却没有扩大打击面，只是将冷青与僧人“全大道”诛*，官场人物也只有开封知府钱明逸被贬出京城，外任蔡州（治新蔡，今河南新蔡）知州。
二、“宫人”带孕出宫的可能性
宋朝后宫女子
那么，在宋仁宗一朝，有没有“宫人”真的带孕出宫，“宫人”带孕出宫的可能性有多大？考证史实，回答是肯定的，而且“宫人”带孕出宫出现的可能性很大。——这里之所以称出宫的宫中女性为“宫人”，而非民间常说的“宫女”，是因为历代后宫中的女性并非民间想象的只有“宫女”，而是嫔妃、女官、宫女等各色女性都有，除了有封号的女性“嫔妃”，对其他女性，古人一般都称其为“宫人”。
1.宋仁宗“施仁政”放“宫人”出宫
古代皇帝放“宫人”出宫，正史中的皇帝“本纪”一般都作为“德政”，加以记载，放“宫人”出宫的原因，则有新皇帝即位，放出即位之前在宫中做事的女性，皇帝本人、皇后、皇太后有喜庆之事或生病后为“祈福”而放“宫人”出宫，或者因为发生灾变，“施仁政”以求上天降福等。宋仁宗在位期间曾多次放“宫人”出宫：
《宋史·仁宗本纪》记，宋仁宗宝元二年“夏四月乙丑，放宫女二百七十人”，放宫女出宫的原因，没有说明，但可能与上年十一月百官为宋仁宗上“尊号”“宝元体天法道钦文聪武圣神孝德皇帝”、十二月“京师地震”以及西夏李元昊反叛、称帝建立“大夏国”有关；
嘉祐四年（1052）六月，群臣又请宋仁宗“加尊号曰‘大仁至治’”，前后上表5次，宋仁宗都“不许”，但当月“放宫女二百十四人”，七月，又“放宫女二百三十六人”。
2.因特殊原因放“宫人”出宫
宋仁宗颇为好色。宋仁宗13岁即位为帝，当上皇帝的第三年即天圣二年（1024），“垂帘听政”的皇太后刘娥为他“议婚”，经过“海选”，最终有3位女子进入“决赛”，供宋仁宗选择，其中富商王蒙正的女儿最为美丽，开国将军张美的孙女次之，另一位开国将军郭崇的孙女又次之。宋仁宗第一眼相中了王氏女，被刘娥以王氏女太过美艳，“不利幼主”为由否决，宋仁宗退而求其次，想立张氏为后，又被否决，不得已遵从刘娥的意志，娶了郭氏女为皇后，让张氏女进宫，做了一名地位低下的嫔妃“美人”，王氏女则被刘娥嫁给了自己的一位“娘家侄儿”。
但郭、张二女进宫后，宋仁宗却对“正宫皇后”郭氏非常疏远，宠幸“张美人”，只是“张美人”寿短，几年后去世。
10年后，刘娥于明道二年（1033）三月去世，宋仁宗很快就让在家守寡的王蒙正之女“出入禁宫”，了了当年的心愿，直到景祐四年（1036）二月王蒙正出事，王氏才“不得入内”，被剥夺了入宫的权力。
与此同时，宋仁宗还宠幸宫中尚、杨两位“美人”，两位“美人”“每夕并侍上寝，上体为之惫，或累日不进食”，“内宠颇盛，上体多疾”，甚至因纵欲过度，导致精神萎靡不振，上朝次数明显减少，司谏滕宗谅上疏劝谏：“陛下日居深宫，留连荒宴，临朝则多羸形倦色，决事如不挂圣怀。”第二年即景祐元年（1033）八月，参知政事宋绶上书，请求仁宗“节欲以顺四时，爱惜龙体。”
而且，尚、杨两位“美人”恃宠而骄，对郭皇后不敬，气得郭皇后当着宋仁宗的面怒打尚美人耳光，宋仁宗回护尚美人，郭皇后没能收住手，一把挠破了宋仁宗的脖子。宋仁宗借此以郭皇后“入宫九年，未能生子”为由，于当年十二月废黜了郭皇后。
当月，监察御史里行（试用监察御史）孙沔向宋仁宗上表：“内宠艳兴，中宫倾易，杨、尚恃恩，权势特盛，事由请行，言自彼出，君子小人，腹诽窃议。……今退朝之后，深宫之中，侍左右者，刀锯亏残之余；悦耳目者，绮纨艳冶之色。”
景祐二年，南京（今河南商丘）留守司官员“留守推官”石介给宰相王曾写信，提醒王曾谏止宋仁宗纵欲：“正月以来，闻既废郭皇后，宠幸尚美人，宫庭传言，道路流布。或说圣人好近女室，渐有失德。自七月、八月来，所闻又甚，或言倡优日戏上前，妇人朋淫宫内，饮酒无时节，钟鼓连昼夜。近有人说圣体因是尝有不豫（不豫，皇帝生病的讳称）……斯不得不为虑也。”不久，尚、杨二位“美人”被赶出后宫，到皇家道观做了“女冠”即女道士。
其后，宋仁宗第二次结婚，在朝臣的“胁迫”之下，娶了有宋朝“良将第一”之称的名臣曹彬的孙女曹氏为后。但宋仁宗依然不喜欢朝臣“强加”给自己的曹皇后，而是宠幸另一位来自民间、宋真宗“淑妃”杨氏的一名侍女张氏，后来张氏位至地位仅在皇后之下的贵妃。但曹皇后有一位养女范观音，长大后又得到宋仁宗的喜欢，张美人怕被范观音夺宠，设计将范观音逐出了后宫。
至和元年（1054）上半年，极度受宠的张美人突然得急病去世，宋仁宗虽然对张美人的去世非常悲痛，但寻色之心却没有停歇，六月初五，“以御侍安定郡君周氏为美人。自温成之没，后宫得幸者凡十人，谓之‘十阁’，周氏、董氏及温成之妹皆与焉。”七月，年届五旬的宋仁宗设坛求子，命御史中丞韩绛书写祷辞。韩绛趁机密报，“十阁”中的刘氏与向宋仁宗报告臣僚等求见事宜的官员“请谒”通奸，宋仁宗说：“不是卿说，朕不知此事，要审查、验证。”其后几天，刘氏和其他“不谨”女子、“十阁”中尤其骄纵放肆的黄氏被一并放出后宫。
宋仁宗好色，一直遭到朝臣特别是谏官的劝止。有一天退朝回到后宫，宋仁宗头痒，没有脱下皇袍就摘下冠帽，急乎乎地呼唤梳头宫女梳头。梳头时，宫女见宋仁宗怀里有一份奏折，问道：“官家怀中是什么文字？”宋仁宗说：“是谏官的奏章。”宫女问：“说的什么事？”宋仁宗说：“下了很长时间的雨，谏官觉得是上天对阴气过盛的惩罚。宫中嫔妃等女子太多，应该稍稍裁撤一点。”宫女说：“两府大臣、翰林学士、知制诰大臣家里各有歌伎舞女，官职稍有满意，往往增置不已。官家身边有一二个知近的女人就说阴气盛，须要裁撤，就只许他们快活！”宋仁宗听后许久没有接话。宫女又问：“他们所说的一定要做吗？”宋仁宗说：“谏官的话，岂敢不行！”宫女答道：“如果一定要做，就请第一个裁撤奴奴。”这名宫女，也是仗着宋仁宗的宠爱，才敢于这样说话。宋仁宗一听，立即召来年老宦官、掌管宫女名册的宫中女官，带着名册到御花园，告诉守门人，即使皇后到来，也不得进门。过了很久，“有指挥”，发出命令，将梳头宫女以下30名宫女放出后宫。
2.官员献女入宫被遣放
大约也是在明道二年，枢密副使王德用向宋仁宗“进女婢”，宋真宗朝名相王旦之子、谏官“侍御使”王素向宋仁宗进谏，请求将王德用进献的“婢女”放出后宫。宋仁宗为留住这些女子，竟和王素攀起交情，笑着对王素说：“朕真宗子，卿王旦子，与他人不同，自有世契。德用所进女婢，实有之，在朕左右，亦甚亲近，且留之如何？”王素答非所问地说：“臣之所论，正恐亲近。”臣所说的，正是陛下身边亲近的人的事！宋仁宗听后“色动”，变了脸色，立即招呼身边的宦官：“王德用所进女口，各支钱三百贯，即令出内东门，了急来。”给王德用进献的女子每人发钱300贯，让她们从皇城内东门出去，办完后赶紧回来汇报，“遂涕下”，说完竟心痛得哭了起来。
又不知何年，范讽任开封府知府（据《宋史·范讽传》，范讽未任过开封知府），有一名“富民”到府衙告状，说自己为儿子娶妇，刚成亲3天，“禁内”就“有指挥”，将媳妇带入宫中，一去半月没有消息。范讽接状后，请求面见宋仁宗，向宋仁宗报告了“富民”所告之事，且说：“陛下不近声色，朝野共知，怎么应该做这种事；况且民妇已经成婚而强取之，何以示范天下？”宋仁宗曰：“皇后曾言，近有进一女，姿色颇佳，朕犹未见也。”范讽说：“若果然如此，请马上将女子交付给臣，臣回到府中当面交给告状的百姓，以避免陛下被近侍欺瞒，惹得民间谤怨归于陛下。不然，陛下受到的非议，很难向每家每户百姓解释清楚。”宋仁宗无奈，下旨召来女子，交与范讽带出后。
皇帝虽然深居禁宫，但一举一动、好恶喜怒无时无刻不被人们关注、“关心”，宋仁宗好色，自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尚、杨二位“美人”被赶走不久，一名叫陈中正的“开封富民”、“寿州茶商”，买通宋真宗“淑妃”杨氏，将女儿送进宫中，进献给了宋仁宗。
这年九月，“尝有不豫”的宋仁宗痊愈，宰执大臣商议为宋仁宗操持“二婚”，立新皇后，整肃后宫。宋仁宗很喜欢陈氏女，提出立陈氏女为后。宋仁宗的想法遭到宋绶、王曾、吕夷简等大臣的坚决反对，众臣认为皇后“当求德门，以正内治”，“陈氏无世阀，不可俪宸极。疏入，后已废，而陈氏议遂寝。”最终宋仁宗妥协，将陈氏女放出后宫，娶了曹皇后 。
嫔妃、宫女、民间女子屡屡进出后宫，给宋仁宗造成了烦恼，也给他带来了麻烦，甚至引发了几桩“假皇子”案。
三、又一宗“假皇子”一案
正如赵概所言，冷清“假皇子”一案的发生，如同打开了“潘多拉魔盒”，从此以后，“假皇子”案连续发生，甚至牵扯到了宋仁宗的父亲宋真宗。
冷清“假皇子”案发生后4年后，至和元年（1054）五月，禁军侍卫司马军副都指挥使张茂实正骑马走在京城开封的大街上，忽然有一名叫“繁用”的“军人”拦住他的马头，给他递上一封准备呈献给宋仁宗的表章，表章中说：张茂实是宋真宗之子，宋仁宗的兄长，希望张茂实将此表章奏报宋仁宗“认亲”，自己可以因之得到宋仁宗的“恩赏”。
张茂实见状非常害怕，赶紧将繁用押送到开封府衙。谁知，开封府竟象前次处理冷清一样，“以用妄言，杖之，配外州下军”，认为繁用只是言语狂诞，打了他一顿板子，将他发配到歙州（治今安徽歙县）“编管”，做了“下军”即厢军军卒。
四年之前的冷清冒认“皇子”一案刚刚消停，此时又有人声言张茂实为宋真宗之子，如此“八卦”，开封府又如此断案，京城开封的舆论一下子又沸腾起来，“事遂流布，众庶欢然。”
“言事者”即谏官立即请求宋仁宗，将繁用召回“考实”，问出实情。宋仁宗下诏，在皇家寺院“嘉庆院”设立“制狱”即皇帝亲设的特别法庭，详审此案。
经查，繁用所言，其来有自，张茂实的身世确实不寻常。宋真宗至道元年（995），宋真宗的第二位妻子、章穆皇后郭氏生下一子，是为宋真宗次子赵祐（10岁时夭亡）。宋真宗为赵祐请了一位乳母朱氏，当时朱氏的亲生儿子也刚出生，尚在襁褓之中，宋真宗把朱氏的儿子交给宦官张景宗，且告诉张景宗：“此儿貌厚，汝养视之。”这孩子福相，你要好好照看、抚养他。张景宗领命，收朱氏之子为义子，取名张茂实。张茂实长大后，因母亲的“恩荫”先做皇帝侍卫“三班奉职”，后在太子府官署“左春坊”做事，宋真宗去世，宋仁宗继位，经屡次提拔，一路升至禁军侍卫司“马军副都指挥使”。
而繁用的父亲曾在张景宗家中做过仆人，繁用幼时曾听父亲说起：“茂实生于宫中，或言先帝之子，于上属为兄”，张茂实生于宫中，有人说他是先帝（宋真宗）之子，论排行是宋仁宗的哥哥。繁用因之起意，想让张茂实上奏宋仁宗“认亲”，希图事成后得到“恩赏”，这才有了在大街上拦截张茂实、说张茂实是宋真宗之子之事。
七月，嘉庆院“制狱”裁定：“用素病心，一时妄言；茂实不上闻，擅流配之，请案其罪。”繁用一向有疯病，说张茂实是宋真宗之子，是一时胡说；张茂实听到繁用胡说，不向宋仁宗报告，却将其押送开封府，开封府又擅自将繁用流放、发配，都有罪过，请宋仁宗按罪论处。
宋仁宗对此案的处置更为宽恕：繁用因有病犯罪，发配窦州（治今广东信宜）牢城；张茂实有错，罢去军职，以节度使职衔外任潞州（治今山西上党）知州。
但也有记载说，张茂实，“其父先朝大阉也。世传先朝尝以宫人赐之，生茂实。”朱氏的身份，实为“宫人”，也就是宫女。宋朝对宦官比较宽厚仁慈，允许职位高且年长的太监娶妻、养义子。张景宗是宦官，不可能让朱氏*，张茂实则是在受赐“宫人”后所生，则张茂实的生父，极有可能是宋真宗。也正是此，在张茂实出生后，宋真宗曾“取而视之”，叮嘱张景宗“汝谨视之”，并让张茂实长期生活在宫中。
又一桩有辱父皇声誉的“假皇子”案，就这样轻轻带过。
四、第三宗“假皇子”案
而宋仁宗好色惹起的“假皇子”案，甚至在他去世后，还在发作。
嘉祐八年（1063）三月，宋仁宗去世。宋仁宗刚去世，他的嫔妃之一“永昌郡夫人”翁氏身边一位会用“蛊术”的韩姓侍女就自言，她曾经到井上打水，恰好宋仁宗经过，“见龙绕其身”，发现有龙盘绕在她的身上，“因幸之”，临幸了她，并把她的钏子带走，给了她身戴的物件作为凭证，现在自己已经“有娠”*。
翁氏听到韩氏的说法，赶紧后宫报告有关部门，将韩氏“保护”起来。然而，等到了韩氏所说的预产期，韩氏却没有生产，有关部门“按验”，调查审讯，原来韩氏所说，尽是谎言，她所说宋仁宗拿走的钏子，也被她埋在了佛阁土中，如此一番造作，不过是她想借之得到封赏。
事情查清，翁氏被“削一资”，受到降一级处分，韩氏则被处以“杖刑”，打了一顿板子后，“配尼寺为童”，送到尼庵做了小尼姑。
五、由宋仁宗生母的遭遇分析“宫人”带孕出宫的可能性
宋仁宗的亲生母亲李氏，原是宋真宗皇后刘娥身边的一名侍女。
大约在刘娥入宫10年后，一次到一座尼庵礼佛，庵中安排一名年轻的女尼侍候刘娥。刘娥发现这名女尼不仅年轻，更长得端庄秀丽，“庄重寡言”，把女尼要到身边，做了侍女。这名女尼姓李，祖籍杭州，原是官家女子，祖父李延嗣，做过金华县“主簿”，父亲李仁德，做过皇帝的侍卫“左班殿直”。李仁德的发妻生了女尼后去世，续弦后又生了一个儿子，但儿女都还没有成人，李仁德亡故，后妻带着儿子改嫁，女尼经亲故安排，进了尼庵。
女尼李氏进宫后，一天侍候宋真宗洗手，宋真宗发现李氏手、臂润白如玉，就和李氏搭话。李氏说自己昨夜做了个梦，梦见一位光着脚的仙人从空中降临，告诉她说来做她的儿子。宋真宗多年无子，听后高兴地说：“那就成全你吧。”当晚召幸了李氏。
事有凑巧，事后李氏竟然真的*。一次宋真宗带李氏到观景台赏景，李氏头上的玉钗忽然无故坠落地下，李氏很不高兴，宋真宗却并不在意，反而在心中祷告：如果玉钗不破，李氏生的就是儿子。身边人捡起玉钗，果然完好无损。李氏怀胎足月，于大中祥符三年（1010）四月十四诞下一子，宋真宗非常高兴，为之取名“赵受益”。赵受益顺利成活，作为宋真宗唯一的儿子，在宋真宗去世后继位为帝，是为宋仁宗。
但李氏生子，她的幸福生活却就此结束。李氏生子之后，刘娥就将孩子从其身边抱走，李氏从此再没见过儿子，而就在刘娥抱走孩子后，宋真宗宣布刘娥*，几个月后，宣布刘娥生子，举行了隆重的庆祝活动，却只给了李氏一个大致相当于妃嫔中倒数第三等、地位只比等级最低的“红霞帔”、“侍御”略高的“崇阳县君”的封号。
宋仁宗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李氏是自己的亲生母亲，直到刘娥去世，才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宋仁宗的母亲作为刘娥身边的侍女，在侍候宋真宗的时候被宋真宗看上，得到宋真宗的“幸”而*生子，那么，宋仁宗曾经喜欢、宠幸的女子，会不会因为得到宋仁宗的“幸”而*，在*后又因种种原因而离开后宫？答案虽不能完全肯定，但也不能排除可能。
所以，在宋仁宗朝，“宫人”带孕出宫，是很有可能的。
宋仁宗生母李氏
参考资料：《宋史·仁宗本纪》《仁宗郭皇后传》《温成皇后传》《郭劝传》《张孜（茂实）传》《韩绛传》，宋·司马光《涑水记闻·卷三、卷九、卷十》，邵伯温《邵氏闻见录·卷二》，王铚《默记》，王巩《闻见近录》，朱弁《曲洧旧闻》，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一八九》，清·毕沅《续资治通鉴·卷五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