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有一座空闲出来的院子，全家后来就搬到了那个小院里了。

父亲在井上的空闲时间，在院子里盖了几间屋子，

母亲还在围墙边上种上了葡萄。

远离了矿井，这个小院里突然安静下来。

他的学业也渐渐变多了，有时候遇到不懂的数学题，

父亲如果恰好在家，就会用粉笔在围墙上给他讲解。

那面围墙，已经被父亲抹上了水泥。

所以在小学期间，家里的围墙，就成了李光洁一个人的“黑板”。

父亲曾经读过夜大，肚子里的墨水，给他讲解知识点还是绰绰有余的。

给他讲题的时候，父亲不光认真，有时候犯了错误，对他的惩罚更认真。

父亲不善于言辞，而他和父亲的交流，很多时候也仅限于吃饭、写作业这种短句。

有时候和同学在外面打架，当对方的家长领着孩子来讨说法的时候，

父亲从来不会听儿子解释什么，往往就是一句话：出去跪着！

在父亲的心目中，孩子之间的是否没有什么，而打架是绝对不允许的。

只不过男孩子对于打架，往往有一种疯狂的迷恋。

有时候为了逃避惩罚，打架之前他和其他孩子还事先约定好，

不管是吃亏还是沾光，事后都不能去家长那里告状。

只不过有时候打架太狠，比如说脸上挂了彩，或者是衣服被扯烂了。

每每遇到这样的情况时，李光洁就明白是瞒不住的。

所以，放学后还没进院子里，只听到父亲咳嗽的声音，

他就自觉地去门口跪下了。

多年以后，他还记得父亲不再处罚自己的那一次打架。

那天，父亲下班后，迟迟不见儿子回来。

于是，他一个人就溜达着出去找了。

来到路上，果然看到儿子正在和同事家的孩子搂抱在一起。

他原本想把两个孩子拉开，无奈双方搂得太紧。

于是，他干脆不劝了，蹲在路边静静地看两个孩子“表演”。

夕阳下，他们还是谁都不服谁，不是你把他搂在地上打滚，就是他把你压在身下。

以至于到最后，两个孩子实在太累，只能放开彼此，在地上躺着喘粗气。

父亲这才站起来，把两个孩子从地上拉起来，拍了拍他们身上的土。

“打累了吧，回家吃饭。”

从那之后，父亲再没有因为打架而处罚过他。

而不知怎么回事，李光洁却不打架了。

他长大了，渐渐也变成了父亲那样的不善言辞的个性。

直到上了初中后，他才发现，原来孩子们在外面，是可以向父母要零花钱的。

不过那时候的李光洁，对于零花钱已经“免疫”了。

一般的家境，让他渐渐养成了勤俭的品性。

初中毕业后，他走进了省里的艺术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