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出心裁”的民间剪纸

——母亲剪纸作品的剪法和特点

承波

母亲以独到的眼光扑捉生活中的精彩瞬间，抽取，拨离，概括，用剪纸艺术手法表现出来，在上篇文章《母亲剪纸作品中的经典之作》一文中有介绍，这篇文章主要说母亲剪纸作品中的几个特点：一是对称剪法少，成对作品多。二是人物夸张多，静态人物少。三是摹仿别人的纹样少，自己“心”（新）出的纹样多。

手舞足蹈的拄棍老人

说到母亲的剪纸作品的特点，首先要说母亲剪纸的想法和剪纸的方法，母亲早期在农村生活，缝衣剪纸绣荷包（香囊，香包。）是当地女孩必学的手艺，母亲会把“绣工”手中好的纹样摹描在纸上，攒多了，穿订在一起，到了城市生活，我哥还看到过针线簸箩里（放针线顶针的器具）有一本手绘绣花样本，平时用到会在小本上选样（这是我二哥回忆时的讲述），母亲剪纸也沿用这种方式，会用笔在纸上画出一些图案，图形旁边会标出名字，像猫头鹰医生，乌鸦医生，仙女等等，（自己的想法先记“录”在纸上），画稿画满了大大小小的纸片和本子（本子的一面是别人打印过字的纸，母亲用背面空白纸画稿，老人家不只是节俭的美德，是对纸有一种特别的情感和敬重，别人眼里的废纸，弃纸，母亲会剪出生动的剪纸作品，（有些作品是用广告纸剪的）。母亲剪纸只用一把普通剪刀，动作娴熟，快捷，纸动，剪刀动，左右手配合默契，剪出来的作品曲线优美，线条流畅。非常有意思的是母亲剪纸作品中，对称剪法少（对称剪法是把纸对折后再剪，蝴蝶，生命树，生命籽是对称剪法，对称剪法的剪纸作品只占全部作品的十分之一还不到。），成对作品多，有拄着拐棍跳舞的老太太，一定有拿拐杖的老大爷（有现在“斗舞”的意思），成双成对，但不对称，俩人对舞，表情夸张，姿态优美，这种自由剪法的作品，外形是随心所欲剪的，不对称，但是成对出现，（衣服上有对称的纹样）这种外边轮阔自由剪，内饰纹样对称剪的方法作品更有灵动性和艺术化的效果。

夸张的人物造型

还有一个特点是人物造型的夸张，脸部表情，肢体语言都彰显出精、气、神的张力。上图中的人物造型，白眼睛，白牙齿，大脚丫……虽然夸张的有些过分，但是也不离谱，情理之中，意料之外，这种“奇葩”的作品还真的挺多。

奇异的发型

有些人物的发型也是让人匪夷所思，“细如雨丝”的毫发，“小心脏”的人看了会有“细发恐惧症”，有的大粗辫子中间斜抽出一片细发，有的“半头”细发又伴生了弯曲的卷发，还有的男生一头长发，胡须也是一样的“风格”，更象“吹胡子瞪眼”。

纹样的多样化

母亲剪纸作品的第三个特点是，剪纸纹样“独出新裁”的用了自己喜欢的图案，像弯曲的锯齿纹，水滴纹等等（前面文章中介绍过），这些纹样和三星堆某些出土文物上的纹饰相近。很少见到人们常用“篦子纹”、“梳子纹”，随心所欲剪出的“火焰纹”，“柳叶纹”……飘逸，动感，变化，没有摹仿，独一无二，有两个相似的剪纸作品，却无法合二为一， 除非是叠纸重（chong）剪，一模一样，艺术的生命力也许就在于作品的原创，唯一，经典。

2021年5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