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的解析式

文/土窍凤

如赤足行于钢缆

冰凉清晰地由脚心窜入全身

劈开两眼顾盼

右眼腑瞰黎明下的悬崖

左眼仰视薄暮中的峭壁

昼夜各露一半

白与黑在此抗争千百年

千百年后

昼还是昼，夜还是夜

黑与白的成分从未改变

昼夜交融处

是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

如果爱可以定向选择

我更喜欢白天

因为它透明得那么的坦然

阳光明媚又直率

风和云的情绪都很简单

如了解一泉清水

一眼便可以望穿底盘

夜的黑总是那么扑朔迷离

嫉妒或羡慕都是本能

月光不来装扮

也有星光粉饰

*多了就淤积成贪婪

月光和星光映衬着绿光

不谙世事的孩子看见

总欢呼着说那绿光更漂亮

我不喜欢但拒绝不了黑暗

有无月光都看不清夜的模样

朦胧的轮廓，朦胧的影

像一位黑衣人蒙了面

他手里拿一把铲

一棵苗被挖断了根须

有钻心的疼

铲暴露于星光之下

被动一闪

苗太疼了一腔愤恨倾注于铲

反正夜会掩盖真相

聪明的人，又伸出那只手

苗从一个坑移栽到另一个坑

手在培土，手在浇水，手在施肥

苗活了，苗不疼了，苗长了

苗记住了铲

恨恨地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苗记住了手

信誓旦旦地说：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人还是那人，夜很黑

看不清面容

看不清是女，还是男

黎明过后

太阳下就只见一个带铲印大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