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后死后,齐哀王与琅琊王刘泽发兵攻打长安,而早年被吕后调到长安的朱虚侯刘章则成为他们的内应。
堡垒最容易从内部攻破,刘肥儿子们里应外合,一举铲除了吕氏势力。
接下来本来该功劳最大,资历最深的齐哀侯刘襄做皇帝,但是琅琊王刘泽和部分大臣则不同意。他们反对的理由非常可笑,说齐哀王的舅舅生性残暴,担心他日后会成为第二个男吕后,断送了刘氏江山。
大家刚刚浴血奋战摆脱了吕后,如果再迎来第二个“吕后”,那大家的血岂不是就白流了。
其实他们的担心是没有道理的,只有皇子柔弱无能的时候,才会产生专权的皇后、太后(比如吕后的儿子汉惠帝和慈禧时期的同治、光绪皇帝)。
刘襄、刘章个个霸气十足,都不是省油的灯,根本就不存在产生吕后第二的可能空间。
但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大臣们对外戚篡权实在是怕了,心有余悸,因此他们决心改迎薄姬的儿子、代王刘恒为帝。
薄姬果然不负众望,没有像吕后那样将朝廷搅得乌烟瘴气。光武帝刘秀对她的评语是:"薄太后母德慈仁"。
母贤子任,汉文帝刘恒是个比较宽容的君王,对刘肥的儿子们采取了安抚政策。再说他们毕竟为铲除吕氏势力立下了汗马功劳,对他们论功行赏是应该的。
汉文帝元年(前179年),汉文帝将吕后时期所割出齐国的城阳、琅琊、济南三郡复归于齐国。
同年,刘襄去世,谥号哀王。
刘襄死后,其太子刘则继位,是为齐文王。
朱虚侯刘章被汉文帝封为城阳王,东牟侯刘兴居封为齐北王,两年后,将刘肥的十个儿子均被封为列侯,至此,齐国藩王中有三人封王,十人封侯,都受到了优厚待遇。
按照封建社会权力斗争的规律,皇帝上台后对那些有影响的藩王肯定要进行削弱,或者干脆进行迫害,找个借口进行肉体消灭。
在此背景下,藩王们下场往往很惨,很难平安着陆,汉文帝没有这样做,这说明他是个相对包容的皇帝。
刘襄、刘章也很守规矩,并没有因为自己是诛*吕氏的功臣,后来没有当成皇帝,而蠢蠢欲动、兴风作浪,武装叛乱,反倒是老实本分,十分知足,乐于过自己的王爷日子。
帝王胸襟宽广,臣子深明大义,这才让刘襄、刘章得以善终。
在他们看来,吕氏是刘家子弟的共同敌人,只要将他们铲除,把江山归还刘家,就完成了心愿,只要是刘邦后人,不管谁当皇帝都是一样的。
唯一遗憾的是,刘肥三子、济北王刘兴居下场悲惨。
刘恒即位后,待刘兴居不薄,在前182年, 封其为东牟侯。公元前178年,刘兴居被封为济北王。
按说,两个哥哥都没有反心,刘兴居也不该闹情绪,舒舒服服过自己的日子便是。但是刘兴居因为兄长当年立功最大,却没当上皇帝耿耿于怀,心怀不满。
奇葩的是,两个哥哥在世的时候他没有动作,偏偏在刘襄、刘章先后去世了,汉文帝登基已经三年,政权巩固了之后才起兵造反,结果可想而知。
公元前177年,刘兴居趁匈奴入侵之机,起兵反朝廷。汉文帝命柴武为大将军讨伐,刘兴居被俘自*,封国也不复存在。
综上所述,刘肥之所以胆小怕事,不是无缘无故的,他是被吕后养大的,两人感情太深,吕后对他下不了狠手,他对吕后更无法下手,养育恩要高于生育恩。而刘肥的儿子、孙子们则没有这种思想负担,他们认为自己是汉朝的主人,对任何篡夺政权的人都会当仁不让,进行无情打击、坚决斗争,这也是他们敢惹事、不怕事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