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出卧室，看到卫衡正站在冰箱前拿了瓶冰气泡，水猛灌，不知道是不是眼花，他耳朵上还染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红，冰箱里除了几罐啤酒，空空如也。卫衡说：还没来得及补给，我才突然反应过来，卫有眼下，泛着淡淡的青黑艳，显然是最近没休息好的缘故。他拿最后的一点，材料做了碗炒饭，放在餐桌上，自顾自地往沙发走去，你吃吧。我处理点工作上的事。

卫衡工作起来有种专注的迷人气质。客厅明亮的灯光从天花板流淌下来，把他轮廓分明的侧脸照得特别好看，连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的，手也修长又利落。我盯着他，一时出了神，卫衡就是我妈口中，别人家的小孩，长得好品学兼优，对比起来，成绩平平还爱，惹是生非的我，简直就是反面教材。成年之前，我总是项着一头乱七八糟的短发，打扮得像个男孩子。毫无性别意识，直到大 那年夏天，考试结束后，我去卫衡学校找他，准备一起回家，却意外撞见他和一个漂亮。女生并肩从图书馆出来。

那女生侧头说着话，脸上的笑容温柔又好看，看上去和卫衡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一对。我拎着箱子站在路口，心头涌上的钝痛，让我骤然意识到，我大概可能也许是喜欢上卫衡了。

亮晶晶的彩带。闺蜜一把将我拽到一边，焦急地说俏俏。你没搞错吧。我怎么听卫衡的室友聊天，说他今天要在这里跟他女神表，下意识从人群中找到。正好对上他看过来。我醉眼朦胧，他神情莫测。我猛地就想到跟他从图书馆出来的女生时总是冷着脸，永远不会露出对她那样温柔的笑。

其实他很讨厌我吧。我从闺蜜手里抽出手，踩着不太稳当的步伐往卫衡那边走。细细的鞋跟戳在厚实的地毯上，我一个没站稳，直接往前摔过去。把卫衡整个人扑在了蛋糕上。他精心设计的表白，连滚带爬地跑了。意识到这一点，我从他身上爬起来。再后来，我把工作找在外地，逢年过节也刻意躲避，就真的再也没和。

半夜我从梦里惊醒，地暖开得太热，我迷迷糊糊地去厨房找水喝，结果迎面就撞上卫衡，他正靠在橱柜旁，手端着杯子喝水，另一手揉着太阳穴，眼睛半眯着，显然也是没睡醒的样子。要命的是，他身上只穿着最基本的布料，露出的腹肌线条清晰，两条腿又长又直，还我看呆了。直到卫衡红着脸发出声音。你我低下头去，大概是睡着的时候蹭开了睡衣的扣子，我就说胸口怎么凉凉的，困意一下子被驱散。我尖叫着拢紧睡衣。对不起，我还以为这是在我家。卫衡神情僵硬地侧过身去，我也忘了，你还住在我家，我手忙脚乱地扣好扣子，再抬头，卫衡也已经穿戴整齐，地站在了客厅。

那一瞬间，我竟然觉得有些遗憾，他坐在沙发上被凌乱的被子簇拥着，抬头问我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嗓子还有点疼。我实话实说，我想喝水自己倒。我连着灌了两杯水，卫衡则站起身，在墙边的开关上按了两下。我把地暖的温度调低了，你喝完水就回去睡吧。你吃饭了吗？

"我不敢再惹卫衡转头溜了。

后半夜睡觉，梦里全是之前在厨房看到的画面，那张年轻到仿若少年的清俊面孔下，竟然是八块腹肌的。梦里还是在厨房，还是刚才的画面，只不过卫衡并没有躲开，反而坦然冲我张开双臂，温柔又蛊人地笑。我发现自己流鼻血了，冲进洗手间又撞见卫衡。还好他只是在刷牙，身上的衣服也穿得整整齐齐，不然我又要大饱眼，不是又要害羞了。

卫衡往旁边让了让给我腾了个地方出来。我在涌动的水流中冲洗血迹，听见他清冷的声音问我。我把地暖温度调低了，又开了加湿器还热。难道告诉他是因为我做梦梦到了他，我刚直起身，安静了两秒，耳畔忽然再度传来卫衡的嗓音罗俏俏。你是不是做了什么不该做的梦。我猛地抬起眼，从镜子里看到卫衡，凑在我耳边，近在咫尺的距离。唇边勾着一抹伙笑非笑的弧度。乍一看就好像一对刚起，床刷个牙还不忘腻歪的小情侣，停一停罗俏俏。收起你的非分之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