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检察日报

作者：简洁

办案检察官远程提审犯罪嫌疑人。

　　“有人让我当天猫法人，配合入驻天猫，一个账户给2000元，让我办理营业执照、公章、对公账户，这是骗局吗？”2022年3月，刘某拿着刚刚领取的2个营业执照和相关公司的8枚公章，惴惴不安地向网站客服人员求证，却得到了“是骗局！请勿上当！”的回复。由此，牵出了一起买卖国家机关证件案……近日，涉案的张某因犯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个月，并处罚金3000元。

　　为挣快钱被当成“工具人”

　　2022年2月，想在网上寻找工作的刘某，在某贴吧看到一则能挣快钱的“招工帖”。在添加发帖人微信后，对方告知刘某：“工作内容非常简单，只需配合入驻天猫即可获利。”

　　心动不已的刘某头脑一热，立即根据对方的要求来到北京某地。到达指定地点后，刘某发现除了他还有其他三名人员，这三人与他一样，也是通过网上或同乡介绍前来“赚钱”的。据刘某回忆，专门负责接待的张某爽快地给他们报销了路费、餐费、住宿费，随后，他让刘某等人办理新手机号、下载北京E企通，并指导他们线上申请多个营业执照。这一通操作后，刘某和其他人员被安排在宾馆等候领取通知。

　　在宾馆等候期间，刘某有了不好的预感，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张某不断催促其发送材料照片的信息，刘某隐约感觉到“张某下一步就是要让自己去银行开公户”。于是，刘某想着“招工帖”里写的是入驻天猫，便决定咨询网站客服进行核实。不料却得到了“是骗局”的答复，刘某当即选择投案。

　　2022年3月7日，警方根据刘某的报案线索将张某等人抓获到案，同时起获的还有未来得及交易的营业执照3个、公章12枚。

　　背后是在买卖企业营业执照

　　2022年5月23日，案件被移送至顺义区检察院审查起诉。“张某到案后，拒不承认参与买卖营业执照，辩称他只是替他人帮忙的中介人员，代办注册营业执照以及代办公司财务、税务方面的事情，并不知道办证人员和他人之间存在买卖营业执照的情况，更没有参与开设公司对公账户。”该院办案检察官程方园介绍，张某坚称他并不负责开设对公账户，对于上家的情况、上家和办照人之间的交流情况，也坚称不知情。

　　面对张某的负隅顽抗，检察官将审查重点放到了张某的手机数据上，最终通过恢复其手机数据，进一步查证了张某有与其他人员谈论找“白户”来京办营业执照、办证后让对方赶紧拿钱走人和涉及开设银行账户的情况。面对客观证据，张某最终承认自己参与买卖企业营业执照，表示自愿认罪认罚，并于2022年8月9日签署了认罪认罚具结书。

　　在办案过程中，检察机关还发现张某在2021年曾向施某购买营业执照后让对方开通公司对公账户的网银。施某到案后向办案民警陈述，张某当初承诺办证给2.2万元好处费，后来他申请下来3个营业执照、办理了8个对公账户，并把这些均交给了张某，但张某仅支付给他8000元。“我们据此情况追加了张某的犯罪事实。”程方园说。

　　2022年8月12日，顺义区检察院以涉嫌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对张某提起公诉。

　　贪图小利反而坑了自己

　　记者了解到，该案中，刘某等人因被骗而办理营业执照，为获小利而意图出售营业执照，其行为也属于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程方园介绍，考虑到他们均系被欺骗，本次买卖行为未成功，刘某还有主动投案的情节，遂未追究刘某等人的刑事责任，由公安机关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的相关规定予以行政处罚。

　　对于施某而言，办证并不是结束，而是噩梦的开始。其“挣”了8000元回到老家不到一个月，就因涉嫌电信诈骗罪被当地警方刑事拘留，后陆续被外地警方传唤配合工作，均涉嫌电信网络诈骗犯罪。至此，施某才醒悟自己被张某骗了，办理的证件材料根本没用于天猫店铺经营，而是被用于电信网络诈骗洗钱了。

　　“营业执照属于国家机关证件，国家机关证件禁止伪造、变造、买卖。不法分子以高额报酬引诱他人办理营业执照，购买后让他人开通能够网银交易的对公账户，使用这些账户进行网络赌博、网络诈骗、专门洗钱等违法犯罪活动。”程方园提醒道，公民随意买卖营业执照可能构成买卖国家机关证件罪，如果明知他人使用营业执照办理对公账户用于犯罪活动，还可能涉嫌帮助信息网络犯罪活动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