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民们听家族中老者说,清朝的时候这里就是沙漠,这风沙恐怕已经吹了几百年了,哪是说治理就治理的?
众人在闲聊的时候,都把种树当做笑话来讲,几乎没人把种树当回事。
转眼间,牛玉琴在金鸡沙村已经生活了十几年了,有的时候,早上起来连房门都推不开。
她知道门外的沙子已经堆积了半米厚,等她进到院子里,就会发现房子上面也都覆盖着十公分的沙子。
牛玉琴始终盘算着治沙的事,只是一直没有说出口,直到有一天,丈夫张加旺从外面回来,不经意间说:“要不咱们也包点地得了。”
包地就是承包荒沙种树,牛玉琴以为丈夫只是开玩笑地说说,但她发现丈夫的神情照比往常是严肃的。
于是牛玉琴说:“那咱们这几天就去镇上了解了解,我听说有人已经开始承包种树了。”
牛玉琴是个很有执行力的女人,今年已经35岁的她和沙子一起生活已经18年了,对于沙子已经深恶痛绝。
几天后,夫妻俩就在镇政府顺利拿到一系列政府相关政策的文件,可是那些干干净净的印刷字可让他们犯难了,原来这俩人都不识字。
不识字没关系,他们请教了镇上的相关工作人员,这才知道政策是联户治沙,也就是说几户联合在一起,共同承包一片沙地,共同出人栽树。
政策是明白了,但又有新的问题摆在眼前,周围的几户人家都不想治沙,经过几次的聊天发现他们对于沙子只是妥协的态度。
还有,种树的技术问题该怎样解决?包地是要需要钱的,家里的钱只够维持生活而已。
二、沙漠上的刺办法总比困难多,经过商量,两人打定主意,首先还是得学会种树,先解决技术上的问题。
至于钱,家里这几年靠养鸡养鸭已经攒了近万元了,再向亲戚问问借一些,应该就没问题了。
就这样牛玉琴去园林场上学习,从了解各个树种的习性,到如何种植这些树木,再到辨别沙地类型,牛玉琴都不辞辛苦地学习着。
与此同时,张加旺也没闲着,既然家里很快就要承包沙地,那家里的鸡鸭和猪就该卖一部分了,这样能减轻以后的活儿,也可以给承包沙地再换点资金。
夫妻俩就这样分工了,一个月后,牛玉琴从园林场上回来了,张加旺就把承包来的一万亩的沙地的位置指给牛玉琴看。
牛玉琴看着一望无际的沙漠,心里头一次有一种想要把它们征服在脚下的想法。
说干就干,既然没人愿意和他们一起,那就自己动手干,这时他们踩在一脚深一脚浅的沙地上,心里的想法已经不一样了。
地面上没什么植物,沙子堆得老高的就是流动沙丘,沙堆的平面上有一个月牙形的就是新月形沙丘,其他的就是小沙丘和流沙地区。
根据风向就可知道在什么地方该种什么树,在迎风的地方就种低矮的树,沙柳、沙蒿就很合适,在背风的地方就种高一点的树,旱柳就派上了用场。
如此一来,再在平地上搭配种些高低不一的植物就可以让沙丘不再移动,久而久之,沙子变硬就可以在上面种农作物,这样一来,村民的日子就会变好。
牛玉琴学来的知识派上了用场,现在丈夫已经从县里买回了一批灌木树苗,自己也从镇上买了水桶和锹镐等应用之物。
夫妻俩人没日没夜地开始挖坑种苗,由于第一次种树,人手又不够,买来的苗有十几株都由于没有及时种植都死掉了。
俩人没有放弃,几个月后,这一万亩沙地上,经过了几场沙尘暴的洗礼,6000株树苗已经栽好了,远远望去,好像一根根刺从沙漠里钻出。
牛玉琴看着这些树苗,眼里闪烁着泪光,街坊邻居们见了,都忍不住挑起大指赞扬,说这牛大嫂真能干!
晚上牛玉琴计划着来年要栽多少树和怎样应对沙尘暴,张加旺则需要在近期跑一趟县城,新购置点物资。
只是张加旺的腿近来有点痛,这倒无伤大雅,为了能每天快一点到达沙地,夫妻俩已经决定来年雇几个人帮忙,在沙漠里搭个简易房,明年就就住在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