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回了南京，心里还是放心不下，早中晚各给母亲打了一次电话。并与哥哥和妹妹联系，要保暖，注意身体。

在小区转转，水塘里，残荷在寒风中摇曳生姿，野鸭悠然嬉戏，看到人，又迅速钻进水草丛中。

这两天，气候好。仰望天空，一片蓝天上，挂着朵朵白云。

冷不丁地，看到空中由北飞来的一群大雁，先呈“>”形。对她们喊：“飞一字。”领头雁则慢了下来，等其中一排后面的一只往前，一只接着一只，直到最后一只大雁飞到最前，笔直的“一”字形状就在空中呈现。

小时候在老家，每年秋冬时节，常会看到大雁南飞，若喊“飞人字”，大雁似乎能听懂我们说的话，真飞成“>”形。在城市生活几十年，真没看到过大雁。

今天很幸运，这拨大雁向南飞得无影无踪后，再望天空，又来了一批，呈“>”形。只是，其中一只掉队了，这只在队伍旁边使劲扇着翅膀，明显看出来，她比其他大雁飞得要吃力得多。队形中，领头雁与第三只之间有个空位，这只掉队的卖力追上去，直接填补了那个空缺的位置。再看她，因为借助头雁带来的风力，翅膀扇动的幅度明显减小了。

这拨飞走后，又陆续看到好几批南飞的大雁。有的是几百只的一大群，在高空中飞着飞着，只能看到一个一个小黑点，队形时而会稍乱，但能保持整体形状。也有十多只的小群，飞得很低，能看到大翅膀在扇动。

我们看到的大雁，其实是雁亚科中9种大雁的统称。在我国比较常见的有鸿雁、灰雁、豆雁等。在北半球气温较为温暖的季节，大雁会在靠近北极的地方生活，并在那产卵，繁育后代。当地气温变低后，大雁所生活的水域结冰，便找不到食物，为了讨生活，它们只好飞往南方。

但是，大雁所飞往的“南方”，并不是我国地理位置上的南方，而是相对于它们栖息地以南的地区都属于“南方”。因此，在冬季时，有些大雁并不会飞过秦岭淮河线，而是在北京、河北及河南等地区停留下来。比如：河北省邯郸市磁县溢泉湖，就是大雁的重要越冬地，每年冬季来临，十多万只大雁会在这里过冬。

我们都读过元好问曾经写过这样一首非常有名的词：“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天南地北双飞客，老翅几回寒暑。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更有痴儿女。君应有语，渺万里层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

这首词意中，歌颂的是大雁的爱情。人们认为，大雁是一夫一妻制的动物，非常忠诚于自己的伴侣。然而，许多大雁只会在繁殖期内保持一夫一妻制，当繁殖期结束，它们就会好聚好散，开始以群居的方式生活。待到来年繁殖期时，又会和别的大雁组成“夫妻”生活。

鸟类面临的生存状况非常恶劣，大雁也是如此。大雁之所以保持一夫一妻制，原因应该是为了生存，她们产了卵，需要父母双方轮流孵化幼崽，孵化之后，又需要轮流捕食养育幼崽。一旦缺少父母其中一方，必然会导致幼崽的存活率大幅下降。大雁在繁衍期内维持一夫一妻制，才能提高幼崽存活率。因此，这一行为被保留下来。

相对于北方，南京的气温较为温暖，附近，有石臼湖、固城湖、金牛湖等一些不结冰的水域，还有滔滔不绝的长江，可以为大雁提供充足的能量。随着这里生态环境越来越好，她们才会飞来过冬。

我们很多人，离开家乡，一年四季都在外打拼，但每到快过年春节，就会想着回家。这个习惯，包括一夫一妻及抚养后代的特性，都与大雁相近。

难怪，向空中喊话，大雁能听懂人类的声音。（2022年12月1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