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源：环球时报

英国《经济学人》6月29日文章，原题：欧洲政治已经从复杂变得难以捉摸政治上“左”与“右”的概念起源于大革命时期的法国。当时，新成立的国民议会成员会根据他们对国王（坐在右边）或人民（坐在左边）的忠诚来选择他们的席位。自从“政治光谱”这一概念存在以来，就有人一直抱怨说，单一轴线不足以反映多面公民事务的复杂性。尽管如此，虽然左翼或右翼的含义已经发生变化，但事实证明这种观点经久不衰。不痴迷政治的人认为，这种简单的政治刻画方式为理解那些管理国家的人的价值观提供了一个充分的框架。

“政治之水前所未有的浑浊”

从美国到印度和日本，全世界许多国家的选民都会承认这种两极分化的党派之争，而且常常是太过激烈。不过，欧洲现在倒是很少，其政治之水前所未有的浑浊。在欧盟27个成员国中，许多国家的权力已经变得日益碎片化。

在左翼和右翼之外，中间派自由主义者和绿党现在都在争夺公职，当然还有处于“政治光谱”边缘的两种（左翼和右翼）民粹主义者。将这种选举混乱上升到准联邦制的欧洲层面（如今大多数重大决策都是在那里做出的），要弄清楚这些人有什么共同想法就变得不可能了，更不用说要弄清楚谁才是操盘者。在整个欧洲，联合政府长期以来一直是组建国家政府的一个烦琐的必要条件。在欧盟层面，联盟建立在联合政府之上。

欧洲政治已经变得像量子物理学：任何声称了解它的人其实并不懂。事情并不总是这样。2010年，欧盟最大的12个国家中，有9个国家的政府由中右翼领导，其余的则掌握在中左翼手中。位于比利时布鲁塞尔的欧盟机构也受到右翼的控制，首先就是欧盟的执行机构欧盟委员会。当欧洲大陆的大佬们——德国时任总理默克尔和法国时任总统萨科齐，或者欧盟时任主席巴罗佐走到一起时，他们的想法大体相似。

几大阵营瓜分欧洲

即便如此，决策也可能是曲折的，鉴于波兰的右翼与葡萄牙的右翼并不完全相同，国家利益的分歧可能大于意识形态的团结。尽管如此，当必须达成协议时，一个共同的知识框架是存在的，比如如何救助希腊。再比如，你可能不喜欢欧洲严苛的财政方式，但你明白其产生的原因。欧盟*定期会晤，最棘手的决定都是在峰会之前的中右翼*会议上悄悄预先安排好的。

不过，看看当今这12个最大的欧盟国家，清晰的治理模式并没有出现。四个政治阵营——中右翼、中左翼、自由主义和民粹主义保守阵营——现在分别在3个国家占据统治地位。2010年，让德国、意大利、法国和瑞典在很多问题上达成一致已经够困难的了，即使这些国家的*来自同一个政治集团。现在，德国有一个由中左翼总理领导的三方联合政府，法国有一个没有议会多数席位的自由派总统，瑞典有一个由极右翼民粹主义者支持的右翼首相，意大利亦然。

如果说有什么令人信服的叙事能说明欧洲政治正在发生什么，我们还没听到。中右翼势力虽不如从前，但也没有被完全压制：6月25日，米佐塔基斯在希腊大选中获胜，右翼极有可能在7月23日的西班牙大选和2025年的德国大选中获胜，在这两个国家都将取代左翼领导的政府。目前，自由派最杰出的欧盟*可能是马克龙，但他没有明确的连任计划。现在，1/3的欧盟公民生活在中左翼政府*领导的国家，这一比例高于其他任何政治群体。民粹主义者，尤其是右翼民粹主义者，一度被认为在投票上势不可挡：目前，极右翼在德国的民调中排名第二，在奥地利排名第一。不过，在其他地方，如捷克和斯洛文尼亚，他们看起来已是强弩之末。

一个接一个的危机

一年后的欧洲议会选举能否让我们对欧洲如今的政治走向有所了解？可能不会。两个政党曾经占据主导地位：中右派（欧洲人民党）和中左派（社会民主党）。现在，它们分别控制1/4和1/5的席位，不足以成为多数，且两者都可能在明年6月失去优势。无论如何，当涉及到制定泛欧方向时，很少有人指望欧洲议会，这里的管理靠策略，而不是精心策划的政治。

近年来，欧洲的政治混乱已经不那么重要了，因为它一直被一个接一个的危机所主宰。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是一件多方参与的事情，每个人都认为是时候让政府大手笔地花钱来维持经济了，俄乌冲突团结了波兰的民粹主义者和左翼的芬兰人，他们都同样热衷于对抗俄罗斯的特别军事行动。

政治不可能永远处于悬浮状态。欧洲公民必须明白他们签署的是什么契约，但现在还没有。两党制国家的“相互攻讦政治”有其缺点，美国将在2024年举行大选，届时将产生一个左翼或右翼的政府。欧盟则将继续选择上述所有选项。（陈欣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