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大家好!我是小张生活学园的【小张】关注我,温暖你,我用真诚的心写下这个世界的温暖事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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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张生活学园总想说点什么!我知道【年龄】不是个问题,而生活需要一点甜,来治愈内心的【丧】,所以,我们才会【不期而遇】......493篇原创内容。
大宝在自己小学时就见过他,现在的他快考大学了。
那天,回故居整理东西的大宝拿着画本瞄着藏在树影里的麻雀,无意看见十字路口中央站着的刘老根。还是同几年前衣衫褴褛的模样,人却更加苍老了。
刚刚下了场太阳雨,阳光投映半空中还未来得及落的雨水。如梦似幻的丁达尔效应,有那么一瞬间,让人几乎生出一种错觉,好像大宝又回到那个枝繁叶茂的夏天。
时代变了,彭城的流浪汉越来越少,他们中的大多数在政府的帮持下,都找到了能够维持自己生计的工作,唯独刘老根是个意外。
大宝的故居,房子都有些年头了。常年无人修缮。
一到夏天开空调,电阀不是冒火就是跳闸。刘老根住在这条巷子尽头,大柳树下,自己搭建的小茅屋里,阴暗潮湿,终日不见太阳。
其实严格意义上他不完全算是这里的居民,也轮不着居委会来管他。可,他那间破草屋属于违章建筑。
居委会为了拆掉它,不得不先给他寻个去处,“没人敢留他呀。”看着居委会过了许久都毫无消息,楼下遛狗的王阿婆说道。
说来也是,大宝抬眼望向草屋门口的刘老根。
他窝坐在那儿,难得今天阳光可以照到的地方,照见他那张长相奇怪的脸 。
那人看起来五十多了,又瘦又矮。上半身佝偻着,没见着他直起来过。身上着着不知从何处捡来的军大衣。破洞朝外翻着棉絮。艳阳天里显得格格不入。露出来的胳膊腿被晒成了古铜色。骨瘦嶙峋。
社区的居民从不让自己家的孩子靠近他。他似乎也羞愧于自己的模样,可能怕吓到别人,整日待在茅屋里,听着不知从哪捡来的收音机。
二人间的目光无意中对上,刘老根却咧嘴笑了,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朝着大宝比画。
“他是个哑巴吗?”
大宝好奇的问王阿婆,阿婆今天也难得有兴致,趁着自家的宠物同别人嬉戏打闹的功夫。
从手提袋里拿出一个马扎子,“刘老根啊,原来跟着当地的戏团来的,没人知道他家在哪,三十年前这一片还没建楼呢,看见那个封上的老院吗。”
王阿婆顺势坐下,大宝望向王阿婆手指的方向。那个院子自大宝记事起就是锁上的,大宝点了点头。
“那原来就是戏团住的地方。”“就因为听说这儿有个戏团,刘老根带着媳妇特地从外地迁来,当时他媳妇还有身孕,千里迢迢陪他一起,最后孩子还流产了。”
大宝似懂非懂的听着,“那后来呢?”还是“后来戏班子看他可怜就收了他。”
大宝更不解了,“这戏有那么好听吗?”
“是啊,刚开始干这行还能维持生计,后来就没多少人听了,最后戏班子也散了,那个院子也锁了。人都走了,只剩刘老根和他媳妇。”
调皮的飞虫扑到大宝脸上,大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那他媳妇呢?怎么不见她人。”
王阿婆摇着手里的小蒲扇,“哎呀,刘老根染上一次大病,他又穷,没多少钱治,她媳妇实在是受不了,照顾不了他,跑喽。”
“还好他命大,活下来了。”看着自己家的宠物跑远了,王阿婆慌忙起身赶了上去。
大宝转头看到了刘老根在向他招手,好奇心驱使下。他越过了那层参杂着流言蜚语的墙,巷子尽头的景象,随着破霭的光,徐徐在大宝面前铺开。
草甸上荡着自由的风。半矮着身子。穿过开的旺盛的白蔷薇丛。袭得一身花香。收音机里唱着断断续续的戏。“衰草连横向晚晴,半城柳色半声笛。”
刘老根听的入迷,“这戏有那么好听吗?”
大宝想不明白,也听不懂。刘老根有些激动,嘴里发出急促的呜呜声。
眼圈泛红,大宝被眼前的一幕吓到,扭头跑了。
自此大宝便不再去巷尾。
再次见刘老根,是在初中学校里。大宝被去食堂吃午饭的人流推着走。旁边的人群出现一阵*动,大宝听见有人骂骂咧咧。
“不长眼啊,臭乞丐”,大宝眉头一皱。见到刘老根四仰八叉的被人从台阶上推下去。
“怎么回事。”
“那人谁啊。”
“好像是学校里捡破烂的。”
大宝连忙上前去扶。因为刘老根驼背的缘故,他几乎是把刘老根拎起来的,刘老根似乎还没搞清楚状况,起来后看都没看推自己的人。
也没注意自己胳膊腿上的血痕,只是漫无目的的着急要找什么东西。
顾不上自己的伤势。大宝看着自己脚下摔的不成样子的收音机,抬头对上了刘老根的眼神。
无助又无奈。
下一秒豆大的眼泪从满头白发的老人眼中流出来。
看着刘老根那张满是褶皱的脸,大宝想起自己的大爷,当初出车祸,躺在自己父亲的怀里,止不住的流血,也是这样直哼哼。
他疼得难受,别人却代替不了。大宝看着这场事故的始作俑者,对方满不在乎的神情。
大宝撸起袖子就准备给他一拳,被刘老根摁住了,没想到他力气那么大,晃了大宝一步。
“你倒是上去揍他呀”,大宝急了。
刘老根只顾着摇头,指着地上的收音机哼哼。“看到了吧,这种人就活该,被乞丐赖上了吧。”
看到那货贱兮兮的样子。大宝一记重拳砸他脸上,疼的他呲牙咧嘴,大宝捡起地上刘老根坏了的宝贝疙瘩收音机,转头拉着刘老根去医务室。
刘老根攥着大宝打人的手,心疼的流着泪。“你别哭啊。”趁着校医帮刘老根处理伤口的功夫。
大宝午饭也没顾得上吃,去找正在实验室做课题的物理老师。“以后这种事别出头。”
事后大宝免不了被校领导教育了一顿。不过对方责任更大,大宝被罚做了校门口的执勤。
刘老根从校门口的树后探出头来,朝大宝挥了挥手,晃了晃手里近乎崭新的收音机,露出了有些不尽人意的笑。
多亏了大宝有个厉害的物理老师。
没有几天,小区收到了整改的消息。居委会给刘老根找到去处了,去一家小餐馆帮忙择菜。
那锁上的小院也终于在拆前被重启了,晚上小区常规性的断电,大宝热的睡不着,不知不觉走到了巷尾。
那间院子里竟隐隐有些烛火。
好奇心再次驱使大宝一探究竟。
只见刘老根穿着花影重叠的衣。
在搭建的戏台上演着那场时过境迁的戏。
台下无人。
台上的刘老根佝偻着身子。
明明一字一句都显得那么可笑。
可大宝竟有些心疼。
最后刘老根拜了拜大堂的牌匾。
回头见椅在门边的大宝。大宝像是做了什么错事一样,有些不知所措。
刘老根默不作声的走到一间屋中,翻出一个大箱子。
好似那就是他的一样,里面有张照片。
虽然有些年头,但大宝还是一眼认出了刘老根,英俊挺拔的样子。旁边应该还有她的妻子,身后还有一群人,有的画着花脸,有的头戴青簪。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表情。
刘老根从箱子里翻出一个扳指,递到大宝手上。
“这戏有这么好听吗?”
大宝有些同情刘老根,刘老根点了点头。眼里熠熠生辉的光在某一刻好像熄灭了。
之后大宝就随着父母搬到了新的住处,再无见过刘老根。
那个扳指,大宝一直戴在手上。等大宝缓过神来,十字路口中间的刘老根已经不见了。
王阿婆见到难得回来的大宝。
“快考大学了吧。”
大宝点了点头。
“王奶奶,刘爷爷,去哪里了。”
看着巷尾空荡荡的,原来的草屋和院子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拔地而起的高楼。
“他呀,院子拆了之后就没见过了。”
“真有意思,这么多年了,就还有他对那破房子恋恋不舍的,搞得他能分到拆迁款一样。”
“听说前几年好像他跟家里的亲戚回去了。”
大宝有些惊讶,“他不唱戏了?”
王阿婆仰天大笑。
“刘老根,唱戏?他压根都没上过台,你指望他唱戏真是最大的笑话。”
是啊,那台戏,是那年夏天,大宝见过最大的笑话。
戏里的他乡故人,明月相思。不过是镜花水月,再也回不来的事。
可刘老根却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里,唱了那么多年。
“你以后可别学他。”王阿婆瞄了一眼大宝的画本。
“不务正业的事少干点。”
“别做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了。”
“好好上学,选个能赚钱的专业。”
“咱也不是什么大户人家。”
王阿婆语重心长的告诉大宝:时代变了。
大宝擦着手里的扳指,将画本翻到了新的一页,之后又一年,大宝的画被放到画展上展览。
路过的小女孩指着画中的老人,问道:
“哥哥,他在干嘛呢。”
“唱戏啊。”
大宝耐心的回答,“唱的是些什么啊?”
一曲罢了!!!
“他还演着那场郎骑竹马来的戏,他还穿着那件花影重叠的衣,他还陷在那段隔世经年的梦,静静和衣睡去,不理朝夕”
不知几人懂得了刘老根的故事,亦或有人听懂了自己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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