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马迭尔,一会宪兵队,葫芦本来就被刘魁搞晕了,现在突然又说出共产党卧底的事,葫芦不知道刘魁到底是怎么了,就下意识的回应说:“嗯,听说过!”
“周乙周科长就是那个卧底!”
“啊……”听到刘魁说周乙就是共产党卧底,葫芦彻底懵圈了,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时候天已经黑了,每当这个时候,伪满洲国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街道上都是行人寥寥,非常的安静,因为伪满洲国的白天属于日本人的,溥仪这个所谓的皇帝只是一个傀儡,所谓的国务总理也是个摆设,大部分的权力都在关东军和日本人主导的总务厅、以及各部由日本人担任的次长手里掌握着;而伪满洲国的夜晚属于权贵和有钱人的,在妓院、舞厅、餐厅里流连忘返、纸醉金迷、杯觥交错,大部分百姓连大米都吃不上,大晚上的出来干嘛呢!
哪怕是一些贫民瘾君子,不知道从哪弄来几块钱,想去到大烟馆里吞云吐雾一番,也要趁白天去,省的晚上会被抓去修碉堡工事,或被送去做人体实验,所以他们也不会触日本人和警察特务的霉头!
“哥,什么情况?周科长被抓了?”
“没、没有,但,但是鲁明发、发现了周乙就,就是共产党的卧底,你刚才不、不是问我今后有、有什么打算吗,哥想带你给共、共产党纳一个投、投名状,把鲁明干、干掉,等日本人真完蛋了,我们也算是给、给自己留条后路!”
静谧的夜色,离奇的话题,总会让人感觉到一丝恐惧,哪怕他们是警察!刘魁说出这个石破天惊的秘密时,突然感觉到有点后怕,继而心跳加速,嘴唇不停的哆嗦,说话也不利索了!
葫芦感受到了刘魁的紧张,本来是高高兴兴的去马迭尔吃大餐的,结果搞的紧紧张张的去*人,“哥,我知道鲁明不是个东西,当年差点害了你,但是你不能被仇恨遮住了双眼,*了他可不是闹着玩的!”
刘魁没有说话,只是扯住衣领往下拉,他想让葫芦看看当年被保安局严刑逼供时留下的伤疤,但是穿的衣服太多了,胸口没露出来,刘魁又把手放下去,抓住衣摆往上一掀,露出他那满是伤疤的胸膛,“葫芦,你看,你看看,当年他们把、把我打、打成什么样了,你知道鲁、鲁明说、说我多少坏话吗?要不是周科长,我早就没命了,我说过要报答周科长,现在机会来了,你能帮我更好,你要是害怕,我自己也要*了他!”刘魁越说越气,气的忘记了紧张,说话也不磕巴了!
看着刘魁身上的伤疤,葫芦内心里百味杂陈,不带这么玩的,*人,还是*鲁明,你倒是提前给我说啊,不过话说回来,如果能和共产党搭上线,的确也是给自己留条路,周科长人也不错,葫芦有点动心,也有点担心,毕竟鲁明不是普通人,所以他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刘魁!
见葫芦不说话,刘魁急了:“葫芦,没时间考虑了,鲁明上午告诉我周乙是卧底,下午就给高厅长汇报了,现在他去宪兵队了,无论是什么结果,我们就在这等他,如果他从这过,说明他该死,如果他不从这过,说明他不该死,怎么样,干不干?”
听了刘魁的话葫芦笑了,这条路是警察厅到宪兵队最近的路,也是我们经常走的路,鲁明从宪兵队出来后,还要回警察厅给高厅长汇报,他不从这过从哪过?想到这里,葫芦问刘魁:“周科长真的是共产党吗?”
对于葫芦来说,他早已经对*人麻木了,在这一点上他和任长春差不多,他们本性不坏,只是职业属性决定了他们必须残暴,但要*鲁明,他得看值不值,如果是为了刘魁和鲁明的私人恩怨,他就觉得不值,如果是为了周乙,共产党周乙,这事就值,不过葫芦觉得如果周乙是国民党,也许更值得冒这个险!
“葫芦,我告诉你,其实我早就怀疑周科长了,我们警察厅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除了周科长,哪个不是心狠手辣,哪个不是恶贯满盈,你再看看周科长,审讯的时候什么时候见过他动大刑,他把老婆孩子转移到那么偏僻的地方,还办了两张边境通行证,他要边境通行证干什么?”
葫芦想了想,觉得刘魁说的有道理,他本是个豪爽的人,但是刘魁突然要干掉鲁明,这事太突然了,所以还是拿不定主意!
“葫芦,不要怪我太鲁莽,是事情逼的我不得不鲁莽,下午我已经给周科长家里打过电话,让他赶紧离开哈尔滨,等会干掉鲁明,咱俩一起去周太太那,如果能见到周科长更好,如果见不到,甚至周太太也转移了,以周科长的为人,我想他一定会联系我的,这件事绝对不会让我们白干!时间不多了,干,等会鲁明的车过来,我把他拦下来,就说我的车坏了,要坐他的车回警察厅,我们上车后你就把不干,你现在就走,就当我什么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