１、日、临河集群仙酒楼二层
大房间里，摆着一张条案。小玲、大莲、沈七七和黄五龙坐在桌旁。
小玲：那我们就说定了。十五号，三家同时下山。
沈七七：我是没问题。我想黄五爷也没问题。只是有一件事我不太明白，想请教莲姑。
大莲太起头。
沈七七：这么重大的事情，老刀把子为什么不出面？
大莲冷冷地道：他最近身体不太好。
沈七七：是吗？记得上次见面，你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大莲：怎么，这么说有什么不对吗？
沈七七笑了笑：那倒没有，只是莲姑能不能做的了老刀把子的主？
大莲冷笑了一声：你能做自己的主吗？
沈七七一愣：什么意思？
大莲：没什么，你的话太多了。
小玲：好了，不要再做无谓的争执了。莲姑，回山后把情况对老刀把子讲一下。
大莲：你放心吧。
小玲：我没有别的话要说了，只有一句：精诚团结。
２、夜、卫生队
高进静静地躺在床上。燕双鹰站在床前望着他。门开了，林雪走了进来：大喜，你还没休息。
燕双鹰：我来看看他。
林雪：他伤的很重。
燕双鹰点点头：是的，胸口有八个弹孔。其中一颗离心脏只有半寸。他能活下来是个奇迹。
林雪：是啊。咱们走吧。
燕双鹰点点头。二人走出门去。
３、夜、卫生队门外
燕双鹰和林雪走了出来。
林雪望着他笑道：你给他用的什么药？
燕双鹰：自治的。
林雪：好像很有效。
燕双鹰：对他来说是的。
林雪：你的包扎技术也很专业，比我都强。
燕双鹰：是吗。我倒没感觉。
林雪：你以前是做什么的？
燕双鹰：猎户。
林雪笑道：我看不像。
燕双鹰：哦？为什么？
林雪：我见过很猎户，从没有一个像你这样的。
燕双鹰笑了：现在你见到了。
林雪：我总觉得你是个奇怪的人。
燕双鹰：是吗？什么地方让你感到奇怪？
林雪：你总是心事重重，不知在想些什么。
燕双鹰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雪：你是怎么救的高连长？
燕双鹰：这很重要吗？
林雪：我只是随便问问。
燕双鹰：你怎么会当兵的？
林雪：爹娘都死了，是部队救了我。
燕双鹰：这个队伍很好吗？
林雪；当然了，天底下再也找不这么好的队伍来了。不抢东西，保护老百姓，官兵平等。你见过有一支部队是这样的吗？
燕双鹰笑了笑：真的有你说的那么好？
林雪停住了脚步，她有些生气了：你这话什么意思？
燕双鹰：没什么，你见过白色的乌鸦吗？
林雪愣住了；白色的乌鸦？你见过？
燕双鹰摇摇头：我没见过。我相信你也没见过。我只是在说一个道理，天下乌鸦一般黑。
林雪愣住了。
燕双鹰向自己住的房子走去。
林雪生气地瞪了他一眼：自作聪明。
３、日、操场上
部队正在操练。
燕双鹰挑着一担水走了过来。
操场一角，孙四海正在给一名战士讲解刺*要领，他连比带划。我们看清了，那名战士正是郝大刚。
无论孙四海怎么说，郝大刚却不得要领。
孙四海急的抓耳挠腮。
燕双鹰放下扁担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孙四海一把抓过了郝大刚手里的枪，又给他示范了一遍。但是郝大刚还是做的不对。
孙四海狠狠地拉了一下他的帽子：你呀，笨死了！
郝大刚撅着嘴道：连长，我领会不了。要不明天再练吧。
孙四海：不行。你上了战场，能跟敌人说：我还没学会呢，等我学会了再来*你，行吗？
郝大刚笑了。
孙四海也笑了：再来。
燕双鹰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他担起水快步向卫生队走去。
４、日、卫生队
高进静静地坐在炕上，沉思着。门开了，林雪走了进来，她惊喜地喊道：高连长，你醒了！
高进微笑着道：小林，多谢你这两天的照顾。
林雪：我告诉团长和政委去。
说着，她转身跑出门外。
高进笑着摇了摇头。
门开了，燕双鹰提着水桶走了进来，他也愣住了：你醒了？
高进一愣：你是???
燕双鹰：我是来帮忙的。叫李大喜。
说着，他将水筒里的水舀了出来，倒进了盆里。
高进望着他，忽然道：你知道是谁救了我吗？
燕双鹰直起身：我。
高进愣住了，良久他点了点头：我最后的记忆是，在山寨的水里，子弹打中了我。
燕双鹰：我最初的记忆是，你躺在河岸旁，我把你背到一个小庙里。
高进笑了。
燕双鹰也笑了。
高进：那么，我是怎么从山寨出来的呢？
燕双鹰：这很重要吗？
高进：对我来说是的。
燕双鹰：好好养伤吧。
说完，他转身向门口走去。
忽然，身后的高进说道：是你把我从山寨里救出来的，对吗？
燕双鹰缓缓回过身，望着高进。
高进：虽然我知道，这种想法不太可能，但是总比我自己从山寨里逃出来要可信的多。
燕双鹰：你怎么出来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还活着。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
说完，他提着桶走了出去。
高进望着他的背影沉思着。门砰的一声打开了，孙四海冲了进来，一把抱住了高进：连长，你醒了！
高进：四海！
孙四海：太好了。太好了。
高进：你是怎么回来的？
孙四海：我和郝兄弟被一个人救了。可是我连救命恩人长的什么样子都没看清。
高进：哦？
孙四海：怎了连长？
高进；送我回来的那人是谁？
孙四海：是个老乡，叫李大喜。
高进轻轻摇了摇头：没那么简单。
５、日、操场上
燕双鹰坐在地上，静静地望着远处操练的战士们。战士们在认真地练习着刺*动作。
燕双鹰轻轻摇了摇头。
“怎么，又看着不顺眼？”
燕双鹰回过头，林雪站在他身后。
燕双鹰没有说话，回过头继续看着。
林雪走了过来：你倒底在看什么？
燕双鹰：随便看看。
林雪：你好像对什么都有兴趣。
燕双鹰笑着转过头来：这样不好吗？
林雪：你觉得他们练的怎么样？
燕双鹰笑了笑，没有说话。
林雪嘲弄地道：你好像什么都懂，什么都会。要不要跟他们比试比试？
燕双鹰看了她一眼：好啊。
林雪愣住了：你说真的？
燕双鹰：是呀。
林雪站起身：让他们打了，你可别叫疼。
燕双鹰笑了。
林雪冲远处练刺*的战士喊道：方排长！
一个战士回过头来：小林，什么事呀？
林雪：你过来一下！
方排长跑了过来：怎么了，小林？
林雪一指地上坐着的燕双鹰：他要跟你们比试比试。
燕双鹰望着方排长没有说话。
方排长愣住了：你开什么玩笑，人家是老百姓呀。
林雪：喝，他这个老百姓跟别的老百姓可不一样，他可狂了，什么也看不惯。哎，李大喜同志，你不是要比试吗，怎么不说话了。这是我门全军大比武的第一名，方大洪排长。
燕双鹰笑了笑，站起身，向卫生队走去。
林雪：看，看，刚才还嘴硬。怎么现在不敢了？
燕双鹰回过身来：他一个人不行。
林雪愣住了。方大洪也愣住了。
林雪：什么意思？
燕双鹰笑了笑：没什么。要比就多来几个。
林雪：喝，你可真够狂的！方排长教训教训他！
方大洪看了看燕双鹰：小林，你知道纪律，我们怎么能跟老百姓动手呢。
燕双鹰冷冷地道：你们连老百姓都打不过，凭什么跟土匪斗？
方大洪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燕双鹰冷笑了一声：你听见了。
方大洪望着他：你真的要试试？
燕双鹰：你的话好像很多。
方大洪点点头：好，你等着！
说完，他跑向队伍，大声喊道：集合！
６、日、卫生队
赵团长、李政委和孙四海坐在高进身旁，听他说着什么。
高进：土匪显然已经知道我们要来，早就设好了埋伏。我们甚至没能上岸。
李政委：你的意思是，有内奸？
高进点点头。
三个人愣住了。
正在这时，窗外传来一阵炸雷似的呼喊声。
赵团长和李政委赶忙走到窗旁，孙四海也跑了过去。
只见窗外，战士们围成了一圈，燕双鹰静静地站在中央。
方大洪大声说着什么。六个战士脱下了上衣，围住了燕双鹰。
赵团长和李政委互望了一眼。
赵团长皱了皱眉：怎么回事？
李政委笑了笑：正好看看。
床上的高进问道：怎么了，四海？
孙四海：是那个李大喜。
高进一愣，赶忙道：扶我起来。
７、日、操场上
燕双鹰仍然静静地站着。六个战士呈散状围了过来。
周围的战士们停止了呼喊，静静地看着。
方大洪和林雪也在看着。
燕双鹰俯下身，拾起了一根小树棍，对六个战士道：这是匕首。
六个战士互望了一眼，点点头。正面的两个飞身扑了过来，燕双鹰一侧身，左手拿住一个战士的手腕狠狠一拗，那战士一声大叫，半跪在地上。
另一个已经到了眼前，燕双鹰飞起一脚将他踢倒。手里的树枝闪电般在另两个战士的脖子上一带，两战士大叫一声躺在了地上。他一片腿迈过手里的这名战士，最后两人已扑到了近前，燕双鹰一低身躲过了飞来的一拳，手里的树棍在那战士掖下重重地戳了两下，那战士捂着被戳的地方，大叫着倒在了地上。说时迟，那时快，最后一人的脚已经到了眼前，燕双鹰握树枝的手轻轻在脚上一带，那一脚重重地踢在了被燕双鹰拿住手腕的那名战士脸上，那战士啊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踢人的战士一愣，就在这一瞬间，燕双鹰飞快蹲下身，树枝在他大腿内侧飞快地刺了两下，那战士疼的捂着大腿滚倒在地。
燕双鹰直起身来。
林雪惊呆了。方大洪也惊呆了。
８、日、卫生队
所有人都看呆了。
孙四海：我的妈呀。
高进轻轻摇了摇头：太可怕了。
赵团长和李政委交换了一下眼色。
９、日、操场上
六名战士躺在地上，被树枝带到脖子的两个战士捂着脖子轻轻地*着，剩下四人捂脸的捂脸，抱腿的抱腿，一时竟站不起身来。
燕双鹰望着方大洪：还有没有人要来？
林雪和方大洪目瞪口呆。
燕双鹰静静地望着二人。
方大洪一咬牙：我来！
说着，他接过了一条带刺刀的步枪，摘下了刺刀。
燕双鹰：把刺刀上上。
方大洪愣住了：你说什么？
燕双鹰：你听见我的话了。
方大洪看了看林雪，又看了看燕双鹰：我怕伤到你。
燕双鹰：十个你也伤不到我。
方大洪气的脸色铁青，他一声大吼钢枪向燕双鹰刺来。燕双鹰左手上，右手下，刺刀已经到了他的胸口。
林雪一声惊叫。
１０、日、卫生队
赵团长大吼一声；方大洪！
高进轻轻地道：他不会有事的。
１１、日、操场上
燕双鹰左手上，右手下，上下一砸，方大洪只觉的手一麻，长枪已经调过头来，枪托拿在燕双鹰手里，刺刀对准了自己的胸口。
方大洪傻了。战士们发出一阵惊叫。
林雪望着燕双鹰简直是目瞪口呆。
燕双鹰把枪扔在地上：我只是在告诉你们一个事实，想要对付土匪，就要有对付他们的办法。而不是拿着枪对着空气乱刺。
说完，他缓缓转过身向自己的房子走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跟随他移动。
人群里有人轻轻问道：他是谁？
方大洪回过头来问林雪：他是谁？
林雪：李，李大喜。
１２、日、卫生队
高进：首长，我还想说的，就是这个人。
赵团长和李政委转过身来：你说。
高进：他绝不是个普通老百姓。是他从山寨里把我带了出来。
赵团长和李政委缓缓点点头。
一旁的孙四海叫道：不可能吧连长，他???
李政委：他还救了你。
孙四海惊呆了：你说救我的人，是他。
李政委：现在我们和他已经心照不宣了。
１３、夜、山寨老刀把子房间外屋
老丁站在外屋静静地等着。
里屋传来了大莲和老刀把子的说话声。
大莲ＯＳ：沈七七和黄五龙都下山了。
老刀把子（ＯＳ）：我知道了。
１４、夜、里屋
大莲站在床前，对面的床上拉着帐幔，里面隐出了老刀把子的影子。
大莲：那我们什么时候下山？
老刀把子没有说话。
大莲：老大，你的意思是???
１５、夜、外屋
老丁侧耳倾听着。
老刀把子ＯＳ：谁说我要下山了？
大莲ＯＳ：可这是和特派员说好的。
老刀把子：不要理她。现在保存实力是最重要的。让他们先替咱们去拼一阵子，其他的事以后再说。
大莲ＯＳ：：可不就结下梁子了吗？
老刀把子ＯＳ；他们这么明目张胆地和共产党做对，你以为还会有几天蹦头儿。
１６、夜、里屋
大莲：老大，其他山头都完了，咱们会不会太孤立？到时候，共产党可就专心对付咱们了。
帐幔里的老刀把子沉吟着。
１７、夜、外屋
老刀把子ＯＳ：嗯，难是会难一点儿。可熬过去，关东山上咱们就是老大。凭共产党想整倒我，还差了点儿。告诉弟兄们稍安勿燥，有他们用武的时候。
大莲ＯＳ：是。
门开了，大莲走了出来。
老丁迎了上去，大莲摆摆手，二人走出门去。
１８、夜、门外
老丁和大莲走了出来。
老丁：莲姑，我都听到了。这样做不妥吧，以后咱们在临河集没法立足呀。
大莲：谁说不是呢。可刚才你都听到了，没办法，就这样吧。
老丁叹了口气，点了点头：恐怕山下的日子要不好过了。
１９、夜、卫生队门前
燕双鹰静静地坐在一块石头上，沉思着。身后响起了脚步声，燕双鹰回过头，高进走了过来。
燕双鹰：你怎么起来了？
高进：躺了这么多天，闷的发慌，出来透透气。
燕双鹰点点头，向旁边挪了挪身子，给高进腾出了一块地方，高进缓缓坐在了他身旁：怎么，有心事呀？
燕双鹰笑了笑，没有说话。
高进：白天你露的那一手，把所有人都震住了。
燕双鹰：其实，我并不想让任何人吃惊。我只是在说一种很简单的语言，关东山的语言。
高进：哦？
燕双鹰：这种语言很简单，也很残酷。
高进：那么，你说的这种语言是什么意思？
燕双鹰：死亡。
高进愣住了：死亡？
燕双鹰点点头。
高进笑了：这好像并不是特殊的语言，部队行军打仗，几乎时时会遇到死亡。
燕双鹰：不错，那是面对面的死亡，没有恐惧，没有阴谋。我不*你，你就会*死我。就像决斗。
高进：那么，你说的死亡又是什么呢？
燕双鹰：黑夜、阴谋、陷井，你会时时生活在恐惧中，不知道谁是制造死亡的人。当你明白的时候，生命同时已经完结了。这就是关东山的语言。
高进愣住了：有那么可怕？
燕双鹰：你带小分队进入山寨的时候，想到过那会是个陷井吗？你想的是去*死土匪，而进去以后，就变成了土匪*死你们。
高进呆住了，他仔细地啄磨着燕双鹰的话。
燕双鹰笑了笑：你面前的敌人并不可怕，因为，你知道该怎么对付他。可是，在这里，大部份敌人你是看不到的。
高进抬起头：你是指土匪？
燕双鹰点点头。
高进：还有看不到的土匪？
燕双鹰：当他在你身后的时候。
高进缓缓点点头。
燕双鹰：这儿是他们的家，山、树木、草丛，就像是家具。你会熟悉你的家吗？
高进点点头。
燕双鹰：因此，他们永远会出现在你们背后。就像今天，如果我手里拿的不是树棍而是一柄匕首，你的战士就会明白，关东山的死亡是什么。
高进：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燕双鹰：可你的战士们并不明白，即使我已经用行动说明了，我可以随时*掉他们。但他们仍然只会觉得这个人动作很快，仅此而已。他们不会懂得，我的快是因为他们的判断失误和无用的技术造成的。那很可悲，也很危险。
高进点点头：你今天之所以这样做，是想让他们明白这个道理。
燕双鹰轻轻叹了口气：但他们好像仍然不太理解。也许，是我说的还不够清楚。
高进：我们应该怎么做？
燕双鹰看了他一眼：做一个制造死亡的人。
高进；你就是这样一个人，是吗？
燕双鹰没有说话。
高进：你会帮我们吗？
燕双鹰：我不知道。也许吧。
高进：你从山寨里把我救出来，又救了孙四海和郝大刚，其实，你已经在帮助我们了。
燕双鹰：我会帮助一切和我做同样事情的人，不光是你们。
高进笑了：你为什么要到部队来？
燕双鹰：我想来看看。看看这是支什么样的队伍。
高进：感觉怎么样？
燕双鹰：确实和我从前看到的不同。但你知道，在关东山里生活的时间长了，并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高进：为什么？
燕双鹰：我曾看到过一些比现在我所看到的更真实的东西——那是我的亲人。但最终，他出现在我背后。
燕双鹰沉默了，高进静静地望着他。
良久，燕双鹰抬起头来笑了笑：从那儿以后，我便不再相信眼睛。
高进：那你相信什么？
燕双鹰：心。
高进：心？
燕双鹰：只要我的心感觉到了，那就一定是真的。
高进点点头。
燕双鹰：但现在我至少知道了一点，你们是真的要打土匪。这和我的想法是一致的。
高进笑了笑：以后你会发现，我们很多想法，都和你是一致的。
燕双鹰点点头：但愿吧。
２０、夜、山路上
一个马队在飞快地前进着。
马蹄翻飞。
２１、夜、刘木营村
山村一片寂静，黑夜中隐隐地传来几声狗吠。
２２、夜、村口
马队飞驰而来。为首的人勒住了马，冲后面挥了挥手，马队停下了。为首的正是黄五龙，他拨回马对身后的土匪道：弟兄们，进村后先*共产党的工作队，再*村干部！所有跟共产党闹的欢的穷棒子一个不留！听见了吗？
土匪们大声答应着。
黄五龙猛地抽出腰间的马刀，一声大吼率先冲进村去。
２３、夜、燕双鹰房间
燕双鹰盘膝坐在炕上，静静地闭着双眼。
忽然，院内响起了集合号。
燕双鹰猛地睁开双眼。
２４、夜、操场上
部队迅速集结着。
２５、夜、卫生队门前
高进和几个医生站在门前。燕双鹰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高进轻轻摇摇头：肯定有情况。
正说话间，林雪跑了过来。
高进问道：小林，出什么事了？
林雪气喘嘘嘘地道：土匪血洗了刘木营。部队要马上出发。
高进：刘木营？离这儿很近呢。
林雪点点头。
燕双鹰：我们也要去吗？
林雪摇摇头：卫生队和总部留下。部队会很快回来。
高进：土匪的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闹到我们眼前来了。
燕双鹰看了他一眼：小心身后。
高进一愣，眼睛望向了他。
林雪在一旁莫名其妙地道：什么小心身后？
燕双鹰笑了笑，没有说话。
２６、晨、刘木营
村中一片瓦砾，二十几具尸体横陈在村子中央。村里的乡亲们看着无情的大火吞噬着他们的房屋，看着地上亲人们的尸体。没有人哭泣，他们的眼里闪烁着仇恨的火焰。
蹄声如雷，赵团长和李政委带着战士们赶到了，大家纷纷下马，孙四海大声喊道：同志们，赶快救火！看看火堆里还有没有活人？！
战士们立即分散，开始救火。
赵团长和李政委走到堆积的尸体旁。
尸体里有中年人、青年、老人还有孩子，死得惨不堪言。赵团长的眼里冒着怒火。
孙四海带着一个老人走了过来：团长，政委，这个老大爷有话要跟你们说。
赵团长赶忙道：老大爷。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老汉叹了口气：昨天夜里，黄五龙带着人来到村里，见房就烧。他把乡亲们拉到这儿，当着全村老少把工作队的同志、农会干部和他们的家里人都砍死了，黄五龙说：穷棒子革我的命，老子要你们的命！
赵团长的手纂成了拳头。
老汉：工作队的七个同志，被他们用铡刀???
他实在说不下去了，一跺脚：走，我带你们去！
２７、日、小山岗上
老人带着赵团长、李政委和孙四海等人上了小山岗。
岗上的一棵松树旁钉满高大的尖木桩，每个桩上插着一个工作队同志的人头。
赵团长闭上了双眼，他的拳头纂的嘎嘎响。
孙四海的眼中布满了血丝。几人缓缓摘下军帽。
赵团长紧咬牙关，从牙缝里迸出了一个字：追！
李政委：老赵，土匪敢闹到咱们眼前来，你不觉得奇怪吗？
赵团长回过头：什么意思？
李政委：我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
赵团长：我的老李呀，你看看，看看这些同志！现在已经容不得我们思考了！
李政委轻轻叹了口气。
赵团长猛地转过身：孙四海，集合队伍！给我追！
孙四海：是！
２８、日、村中
战马狂嘶。战士们眼中喷射着怒火。
赵团长站在队伍的前列，他的眼中闪着泪光：同志们！这里的情况大家都看到了！我不想再说别的，消灭土匪为死去的乡亲们和工作队的同志报仇！
战士们振臂高呼：消灭土匪！
赵团长一挥手：上马！
２９、夜、团部外
山壁上垂下了几条绳索，土匪们顺着绳索溜了下来，摸到团部的围墙外。身体贴在了墙上。
围墙内用圆木搭起了一个暸望哨。哨兵站在哨位上警剔地四下暸望着。
围墙旁，土匪的首领伸出手冲对面山壁上挥了挥。
３０、夜、山壁上
一个土匪趴在岩壁旁，步枪瞄准着暸望哨上的哨兵。
３１、夜、团部门前
大门前，两名解放军战士正在站岗。
远处来了一阵阵人声和马蹄声。
两个战士警惕地互望了一眼，端起了枪。
七八辆马车飞快地接近了营门，马蹄声在静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两名战士拉开了枪拴。
３２、夜、山壁上
营门处传来了一阵阵马蹄声和人声。
山下暸望哨里的哨兵向营门处望去。
山壁上的土匪扣动了扳机，砰的一声，哨兵到在了哨位上。枪声被营门口的喧哗声淹没了。
围墙下的土匪飞快地爬上墙头，用钳子减开了铁丝网。
３３、夜、营门前
马车停在了门前。
第一辆上面坐着几个解放军战士，后面坐的都是土匪打扮的人，一个个垂头丧气，看样子像是俘虏。
一个解放军连长跳下车来，向两个警卫走来。
两名警卫端枪喝问道：口令？！
连长：革命到底！
两名警卫松了口气，放下枪：同志，你们是．．．
连长兴高采烈地道：小同志，我们是三营的，嘿，这次，土匪们让咱们彻底打垮了！
警卫兴奋地下道：真的？！
连长笑道：那还有假。这不，马车上都是俘虏。还不赶快集合，准备接收俘虏。
警卫敬了个礼：是！
转过身飞快地跑进营地。
七八辆马车跟着驶入。连长看着跑远了的小战士，笑呵呵地跳上最后一辆马车驶进营地。
３４、夜、军械库
墙上写着军械库三个大字。
两个哨兵站在哨位前。
背后的阴影里摸出了两个土匪，二人缓缓地接近了哨兵。
手里握着锋利的匕首。
二人打了个手势，同时飞身扑上，搂住了哨兵的脖子，匕首刺进了他们的胸膛。
二匪放下尸体冲身后挥了挥手，七八名土匪飞快地掩了过来，打开军火库的门冲了进去。
３５、日、操场上
土匪们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地站在操场中央，约摸有三十来人。
警卫连的战士已陆续来到操场集合。
那位三营连长站在俘虏旁静静地望着。
３６、夜、病房里
高进坐在床边想着什么。门砰的一声打开了，林雪闯了进来：高连长，快来呀！咱们又打胜仗了，俘虏了好多土匪！
高进：真的？！
林雪：当然是真的。快来呀！
高进点点头：你先去，我马上来！
林雪一转身跑了出去。
３７、夜、操场上
留守的警卫连已经集合完毕。
警卫连长快步走到三营连长面前，伸出了手：同志，辛苦了！
三营连长笑道：没什么。
３８、夜、军械库
排长带着五六个巡逻的战士来到了军械库前，忽然，他发现两个哨兵不在哨位上，他停住了脚步，大声道：这儿谁执勤？
没有回答，军械库的门半掩着。
排长一挥手：有情况！
后面的战士拉开了枪拴，排长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
３９、夜、军械库内
库内一片寂静。
排长打开了手电筒，四下查看着，身后的战士警剔地端着枪。
排长的电筒向地上照去，猛地，他发现了两个哨兵的尸体，躺在地上。
他吃惊地抬起头。身后传来喀喇一声轻响，排长猛地回过头，一个人站在他的身后，“哒哒哒”，排长倒在了血泊中。
随着这声枪响，土匪们冲了出来，手中的枪在喷吐着火舌，战士们倒在了血泊中。
４０、夜、操场
军械库的方向传来密集的枪声。
警卫连长猛地回过头：怎么回事？
“军械库被占领了。”
警卫连长吃惊地扭过头来，“三营连长”的枪已经顶在了他的头上：再见。
“砰！砰！”两声枪响，警卫连长倒在血泊里。
操场上登时大乱，警卫连的战士们万分错愕，就在这一瞬间，操场中央的俘虏和“三营战士们”从衣底掣出了冲锋枪。
“哒哒哒”、“哒哒哒”，子弹横飞，毫无准备的警卫连战士们在敌人的枪口下一个个倒下。
４１、夜、卫生队门前
站在门前，观看接收俘虏的林雪和几个医生护士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
当他们想起要反抗的时候，几个土匪已经冲了过来，连踢带打又拉又拽，将几人按倒在地。嘴里狂吼道：别动！别动！再敢动要你的命！
４２、夜、病房
高进趴在窗前向外看去。操场上，屠*开始了。
４３、日、营地大门
门口的警卫听到枪声吃惊向操场望去。
他身旁的一个“三营战士”猛扑过来，匕首刺进了他的胸口，警卫无声地倒下了。
“三营战士”将警卫的尸身拖过一边，从地上捡起了长枪站在了门前。
４４、夜、燕双鹰房间
燕双鹰放下了窗户，轻轻叹了口气：小心背后。
他飞快跳下炕来，从炕洞里拉出了背囊。
４５、夜、操场上
一个身穿绣花大氅，长发披肩的男人喊着：弟兄们！立刻搜索散落在别处的士兵。把医疗队、团部和伙房的人，都集中到操场上！快！快！快！我们时间不多！
正是沈七七。
土匪们飞快地行动着，卫生队的人被拉到了操长上。
黑暗中，两个解放军战士端枪向沈七七冲来，沈七七头也不回，顺手从一个土匪身上拔出一支二十响，右手一挥，“砰砰”两声枪响，两名战士倒在了血泊中。
沈七七拽过了一匹马，飞身跃上。围绕着操场跑了起来：诸位！我是白罗山的沈七七，我并不想*人！希望大家合作！弟兄们，有敢反抗的，*了他和他身边所有的人。请大家记住，合作才是最安全的！
４６、夜、一间病房
房里躺着几名伤员，医生们已经拔枪在手。
门“咣”地一声被踢开了，几个土匪冲了进来，他们穷凶极恶地夺过医生手里的枪，将他们按倒在地。
伤员们愤怒了，猛地跳起身来，与土匪们厮打起来，土匪狂吼着扣动了扳机，一阵枪响，伤员们倒在了血泊里。
一个土匪狂喊着：还有要当英雄的吗！
另一个大声道：快！把他们拉到外面去！
几个土匪拖着地上的医生向外跑去。
４７、夜、高进病房
一个土匪推开门走了进来，屋里空无一人。
土匪端着枪走到了高进的床前，伸手摸了摸被子，被子还是温的。
他抬起头四下张望着。
床下，高进轻轻拿出了匕首，土匪的脚越来越近来，停在了床边，高进猛地一挥手，匕首狠狠地刺进了土匪的脚面，土匪一声惨叫倒在了地上。
高进猛扑过去，匕首在他胸前连刺数下，土匪当场毙命。他飞快地拿起了土匪的冲锋枪，门砰的一声开了，三个土匪冲了进来，高进的枪响了起来，冲在最前面的一个倒在了地上。后面两个飞快地躲在门口，一边狂喊着，一面向屋里射击。
屋里，高进射出了一梭子弹，飞身而起，后背撞破了窗户，一个土匪冲了进来，“哒哒哒”，高进的子弹泻进了他的胸膛，土匪嗥叫着倒在了地上。高进的身体飞出了屋外。
４８、夜、屋外操场
高进的身体重重地落在了地上。伤口剧烈地疼痛起来，他咬着牙爬起了身。
“你要去哪儿？”
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
高进猛地扭回头，冲锋枪端了起来，一只手闪电般地在他手腕一拿，枪被夺走了，身后站着的，正是沈七七。
他看着高进，轻轻摇了摇头：要我怎么说，你们才相信呢。你是个不愿意合作的人，对吗？
高进冷冷地望着他。
沈七七抬起了枪，忽然，他的手停住了：我见过你是吗？
高进仍然没有说话。
沈七七：你就是带小分队来我山寨的那个连长。
高进：可惜我没*了你。
沈七七笑了，身后几个土匪跑了过来。
沈七七将枪扔了过去：把他带到操场。
土匪们答应着，冲了过来。
沈七七快步向伙房走去。
４９、夜、伙房里
伙房里热气腾腾。炊事员们正在忙忙碌碌。他们还不知道操场上发生的事。
门砰的一声撞开了，几个土匪冲了进来，冲锋枪对着屋顶狂扫着。
炊事员呆住了。
土匪们叫骂着冲了过来，向炊事员们拳脚相加，用枪顶着他们靠在了墙上。
一个老炊事员躲在大灶后面，手里拿着烧得发红的铁通条。一名土匪从他身边走过，他猛地跳起来，用通条戳在了土匪脸上，滚烫的通条在土匪脸上“滋、滋”地冒着热气，土匪疼得狂吼着向后仰倒，同时扣动了板机。子弹打在了英勇的老炊事员胸前，他倒下了。
被烫的土匪捂着脸歇嘶底里地狂叫着站起来，他冲到靠墙站着的炊事员们面前，扣动了板机，又有两个倒下了。炊事员们怒吼着冲了上来。
土匪们端起了冲锋枪。一只手飞了过来，猛地将冲锋枪托了起来，子弹射在房顶上。
炊事员们停住了手。
土匪惊谔地回过头，正是沈七七。
土匪：七爷。
沈七七：怎么回事？！
他扭头看见了被烫伤的土匪，又看了看炊事员们，对那个土匪道：把他们带到操场上。
５０、夜、操场
操场上已经集中了大部份医疗队和炊事班的同志们。
高进站在林雪身旁。
林雪低声问道；高连长，倒底怎么回事？
高进：有内奸。
正说话间，几个土匪推搡着将炊事员们来到了大家面前。
沈七七看着人群沉声道：我已经告诉过诸位，请合作。可是，我很遗憾．．．．．．
同志们盯着他，眼里含着仇恨的怒火。
沈七七拉过那个被烫的土匪：我本不想伤害你们，可是???
他指着那个土匪道：我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这种事！
说完，他手伸从那个土匪手中拿过枪朝一名炊事员开了一枪，那名炊事员应声倒地。
沈七七：这是个惩罚！
人群暴怒了：同志们！跟他们拼了！
旁边的几个土匪拉开了枪栓。沈七七一摆手，看着逼近的人群：别逼我！
这时，一个干部模样的人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向人群挥着手：同志们！同志们！冷静！不要做无谓的牺牲！
他用身体挡住了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医疗队的同志：同志们！忍耐！
他注视着人群，大家慢慢平静下来，干部朝大家轻轻挥了挥手：大家听我的口令。全体───坐下！
同志们都坐了下来。
沈七七：好！不愧是威武之师，军纪严明！
干部转过身对沈七七说道：你要*人，就*我！不要动同志们。
沈七七盯视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干部：司务长───王松。
沈七七：好！是条好汉！我本不想*人，既然合作，大家都好！
说着，他转身对土匪们说道：不许胡乱*人！否则休怪沈某无情！大家听明白了吗？
土匪们：七爷放心！
沈七七扭过身对王松说道：怎么样？
王松点了点头。
沈七七向身边的土匪低语了几句，带着几个人向营部走去。
５１、夜、团部
团部文书正把最后一叠文件放入火盆。
火燃烧起来。
“砰！”的一声门打开了，沈七七带人闯了进来。文书抓起桌的枪，“砰！砰！砰”走在最前头的一个匪倒在了地上。
沈七七向右一闪身，右脚跳起了一个小板凳。板凳凌空飞起正砸在了文书的手腕上，将他的枪砸的飞了出去。
沈七七从身旁一名土匪身上抽出枪，“砰！砰！”两声，文书倒下了。
沈七七缓缓走过来看了看火盆，又看了看文书的尸体摇了摇头：真是一帮便骨头。
他缓缓坐下看了看身旁的几个土匪：这就是为什么我们被打的到处逃跑的原因。也不知道我们还有几天蹦头。
他笑了笑对其中的一匪道：叫弟兄们继续搜查，别有人漏网。
土匪答应着转身跑出。
“等等！”沈七七七道，“叫郭大路来见我。要快，我们的时间不多。”
５２、夜、燕双鹰房间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
两个土匪端着枪走进了燕双鹰的房间。屋里空无一人。
二匪小心翼翼地四处查看着。忽然一匪惊叫了一声，向炕上指了指，只见炕上摆满了各种武器。二人吃了一惊，缓缓地移了过来。
一个土匪伸出手。
猛地，身后传来砰的一声，门关上了。
二匪大惊扭过头来。
一个黑影闪电般从门后窜了过来，寒光一闪，一柄飞刀刺进了一匪的太阳穴。那匪无声地倒了下去。
另一个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已被拿住，他登时弯下身来，黑影左腿飞快地一扫，那小子仰面下跌，说时迟那时快，寒光一闪，一柄锋利的匕首已经戳进了土匪的脖梗。
燕双鹰拨出匕首，匪徒们的吼叫声从操场上传来。他向窗外望去，同志们已经被匪徒押着坐上了那几辆马车。
燕双鹰轻声道：这方面我训练有素。
飞刀绑在了腕带上；
匕首插入了靴筒；
肩刀插进了弯刀带。
亮银二十响拧上了消音器，插在腰间。
５３、夜、操场
燕双鹰打开房门，猫着腰窜了出来，飞快地向团部摸去。
操场上，土匪们在大声吼叫着。
５４、夜、团部外
燕双鹰悄悄摸倒窗下，里面传来说话声。他轻轻站起身，舔破窗纸向里面望去。
５５、夜、屋里
沈七七在对面前的郭大路吩咐着：知道我们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吗？
郭大路摇摇头。
沈七七：这些人是我们的筹码，有了他们，我们就掌握了主动。明白吗？
郭大路：七爷，我知道了。
沈七七：要不是老大的消息准，谁能猜到**的团部竟会在这儿。这个调虎离山之计，真是妙不可言那。
他发出一阵满意的笑声：这恐怕就是天意吧！
郭大路：是呀，七爷！可他们的消息虽准，没有您也成不了事。弟兄们都佩服七爷的胆识。
沈七七微微一笑：大路，一会儿上山后，我们要分头走。你带十个弟兄向西，尽量多留下痕迹，让共产党以为咱们是向西去了。我带人往东。两天后在代马沟东五里，的大山洞会面。
郭大路：七爷高明！这金蝉脱壳之计太绝了，共产党就是想破脑袋也想不出。
沈七七点了点头：成败全看你了！
郭大路：七爷放心。
沈七七：你去吧。
郭大路：是！
５６、夜、伙房
房内横陈着几具炊事员的尸身。燕双鹰举着枪缓缓走了进来。他看到了同志们的尸身。
燕双鹰缓缓蹲在了一个炊事员的身旁，炊事员的手里紧紧地握着一根铁通条。身上布满了弹孔。可双眼还是大大地睁着。
燕双鹰望着他，伸手将他的双眼合上。
他的脸上泛起了一股*气！
这时，门外传来了土匪的吼叫：快！弟兄们，准备撤退！
燕双鹰略一沉吟，迅速冲出门去。
５７、夜、操场上
松明子将操场照得雪亮。被俘的同志们已坐在了马车上。
郭大路带领土匪们已上了战马，他大声喊着：邓老二呢？邓老二！邓老二！
远远地一个土匪跑了过来，含含糊糊地道：来了！来了！
郭大路骂道：就他妈你慢！拉屎去了你！快走！
那个土匪翻身上马。郭大路一声吆喝，小马队驰出军营。
不远处，沈七七快步走到了马车旁，望着郭大路小队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翻身上马，冲身后的土匪挥了挥手。
马车启动了。
５７、夜、马车内
马车内挤坐着十多个同志。
高进和林雪坐在一起。
高进四下望了望，低声对林雪道：看见大喜了吗？
林雪一愣：对呀，怎么没有看见他。
高进；但愿他能脱身，把消息报告首长。
林雪：高连长，刚刚你为什么说有奸细。
高进四下看了看低声道：团部的驻地是绝对保密的，而且，土匪肯定知道口令，否则，他们是对付不了警卫连的。
林雪点点头。
高进：他们先引开大部队，然后袭击团部。这一切是早就计划好的。
林雪：那你说，李大喜会不会是奸细。
高进愣住了。
林雪：所有同志，不是牺牲，就是被抓。只有他不在。
高进：我觉得他不像。
林雪哼了一声：我倒觉得就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