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几个星期三,她没有去塞纳河边散步,而是回到废弃的工作室,仿佛那里会让她更接近梦的世界。她怀念在这里不可思议的创造,怀念明亮的阳光穿透高大的玻璃窗,怀念她一念之间就能竖起两面相对的镜墙,而改建了Pont de Bir-Hakeim大桥!
不过,最重要的是,她怀念队友们,嗯,特别是其中一个。
而他们只在一起共事了一个月,她觉得还能有那么多对他的记忆真是荒谬:她记得,他那发胶打理的头发总是那么完美,以至于她想用手指穿过它,只为了看看它乱糟遭是什么样子;她也想吻去那秘一般的、25度的微笑——那是她曾经短暂品尝过的双唇,在他的梦里。
“他肯定有你的联系方式,……所以……”她告诉自己,是时候忘掉他了,但是身为艺术家、创造者的她知道,也许永远不能太确信?
当她提交期末作业项目时,教授们惊奇地看着她,质疑环形楼梯和她融入作品的矛盾几何背后的灵感来源。
“M.C.埃舍尔( Escher),” 她说,“还有一个我不知道姓什么的人。”她甚至不知道Arthur是不是他的真名。
就在她重新适应生活旧轨的时候,Arthur又回到了她的生活,就像第一次出现那样出乎意料。一天,她的公寓楼外面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距离他们在洛杉矶分别三个月。她下意识地伸手去拿口袋里和钥匙混在一起的图腾,她想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或者是否像Cobb一样得了迷失域后遗症,在支离破碎的记忆中追逐投影?
但Arthur是真实的,他邀请她永久加入他正在组建的新团队。
她毫不犹豫的接受了。她明白风险,因为毕竟她是一个去过迷失域又回来的人,但当她的手指紧紧地攥着棋子时,她感到那份熟悉的安慰,她知道她很早前就做出了选择。
周三,他邀请她出去吃晚餐,语气一如以往,温和而随意。
“算是约会吗,前哨先生?”她微笑着脱口而出,还是那么直率。
“如果你想的话,”他的嘴角掠上了一丝恼人的顽皮笑容,“那就算呗,筑梦师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