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 · 王波 朗诵 · 沈虹◎

我看到死亡正在扯起

一面黑色的旗帜，预备着

宣布一场拔河的胜利

生活的硝烟慢慢散去

曾经的战火悄然平息

而你漂浮在一片白色的愉悦中

在五月的温暖和花香里

看至亲至爱的人们以及

经历和梦想过的一切美好

蜂拥而至，此伏彼起

最后的时刻

我抚摸你沁着冷汗的额头

抚摸你一生没有停歇过的手

抚摸你再也不会说出

一句叮咛与希望的嘴

我们之间，所有的快乐、挂念、呵护

化成岩浆一样的疼痛

在心里流淌，烫伤我的灵魂

我一点点看不清你的脸

好像有一堵墙慢慢筑起

近在咫尺，我仿佛抓不住你的手

一种遥远像江河拓宽

两岸中间，波光粼粼

闪烁着广阔的怀恋、记忆

和那些刻骨的相思

在你这最后的弥留时刻

死亡的旗帜正在展开并放出光明

照着你的生命演绎和迁徙

我感到一种爱像巨大的种子

在更广袤的田垄上继续生长

最后时刻，我从哀伤堆积的山上

走下来，从一个场景到另一个场景

辨认你漫长的故事、话语和感动

身体里充满了沉甸甸的岁月

如一朵云，蓄满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