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录于哈罗德.布鲁姆《如何读，为什么读？》

戏曲

关键词： 反讽 悲剧 馈赠

莎士比亚如同乔叟

和塞万提斯一样

别的兴趣是表现人

莎士比亚也许不必成世俗圣经

但文学力量上是唯一可以

跟《圣经》匹比的

莎士比亚也是在

希望观众变得

更禁欲和更有智慧

哈姆雷特的反讽

是悲剧性的反讽

福斯塔夫的反讽则是喜剧性

哈姆雷特凶猛的反讽

可以令人捧腹大笑

福斯塔夫的欢天喜地

最终却是悲剧

诗歌的精髓是发明

而最强大的戏剧性诗歌

是彻底地修改了人

独白的首要功能

是无意中听到自己

哈姆雷特所具有的

是巨大地意识到他自己

不断迅速增长的内在自我

而他怀疑这个

内在自我

可能是一个深渊

他充满一种

绝对自知的痛苦

深知死亡

既嘲弄人又被人嘲弄

关于哈姆雷特

最重要的不是他的窘境

而是你获得的馈赠

尼采认识到

他并不是他想得太多

而是他想得太清楚

他将死于真理

除非他求助于艺术

哈姆雷特预示着我们的希望

希望面对我们的

共同结局时能够勇敢

2022.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