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局》：非典型警匪片爆肾烧脑，黑色幽默不动声色

文：田金双

在近年来诸多香港警匪片中，连奕琦这部《破局》是最有笑点的作品之一。影片从始至终充满了黑警的互斗，命赌命的肉搏，硬碰硬的烧脑，堪称年度“爆肾片”。看片过程中，我的周围几个影评人都是从头笑到尾的节奏。当然，这并非其他影片刻意营造的插科打诨或喜剧效果，而是影片扑朔迷离剧情中不动声色的黑色幽默。

有别于他片的是，《破局》中并非简单设定正义和非正义之分，亦未设定好人和坏人的区别。每个当事人身上都有道德污点，每个人身上都有这样或那样的恶。身不由己走向“失控”，这也是人性的可怕之处。

《破局》这部警匪片没有常规警匪片中的善恶、正邪之分。以郭富城饰演的高见翔为例，他亦正亦邪，明明是走在悬崖边上灰色地带贪污受贿的黑警，但很爱家人，骨子里似乎一直在苦苦挣扎想要做一个有良心的警察。只可惜，优柔寡断的性格让他不由自主也陷入“死局”。

斯如片名，《破局》从头到尾向观众传达这样一个信息：入局则死，破局则生。所谓破局，自然就有设局者和破局人。影片中，隐身幕后的设局者陈昌民（王千源饰），一直游刃有余地把握主动权和话语权，始终掌控全局，做事尽乎变态到一切的极至。而之于破局者高见翔（郭富城饰）始终身陷险境，被动接招，无处可逃。

影片中，高见翔开车去夜总会收黑钱，却因为效通堵塞对自己的行为产生厌恶，于是驱车绕道回家。孰料，却在为母奔丧的路上撞死了一个人。自首还是逃逸？高见翔本想报警却接到女儿的电话，最终放弃自首。这也是现实带给高见翔的本能恐慌：如果他入狱的话，妻儿怎么办？此刻他想到的唯一办法就是：逃！

影片中有一场戏非常紧张：高见翔想将肇事后的尸体和母亲一起下葬，他贿赂太平室工作人员后，通过排气管道运送尸体，他刚将尸体放进棺材，用鞋跟钉好棕材盖。这时，棺材里死者的手机响了。这时，高见翔身体不自控地手舞足蹈，陷入疯狂之境。事实亦是如此，身陷险境时，人内心极度深寒，指挥身体的更多是一种本能反应。郭富城委实演出了高见翔胆小怕事、内心矛盾的状态。

在后来高见翔和陈昌民的对峙中，他不管是言语还是打斗中始终处于下风。而陈昌民所做的一切，不止像“猫鼠游戏，更像强者对弱者的刻意嬉弄。影片中，两人在男厕打斗的场面，像两个男人基情式对峙，又像一种暴力侵犯。所以，在同疯子对决过程中，高见翔也变成了一个莫名其妙的疯子。可以说，纵观全片，郭富城通过细化的微表情和夸张的肢体语言将高见翔的优柔寡断拿捏得恰到好处。

既如好莱坞大片中的故事设定，坏人必死，好人必须活。严格地说，《破局》中无论是陈昌平，抑或高见翔都有道德污点，都算不上什么好人。一方面高见翔嚣张跋扈，一点也不可爱，一方面对妻女拼死保护，尤为令人感动。所以，相比正邪分明的警匪片，我们大都看出结局，而《破局》中，两个同样具有道德瑕疵和人生污点的人生死肉搏，真的很难猜出结局。

纵观全片，影片看似严肃，看似一本正经，实则三分钟一个不动声色的笑话，五分钟一个冲突勤或高潮，让人在啼笑皆非的语境中体验到一种莫名其妙的快感。也许，创作者想要达到的就是这种诉求效果：明明大家都在一本正经地做事，却偏偏做出莫名其妙的蠢事。乃至于让人惊讶于这个世界上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一个似是而非天大的玩笑。而这，就是非典型警匪片爆肾烧脑的黑色幽默。

与香港警匪片大有不同，《破局》中没有英雄，小人物的荒诞，片中所有人都是危机中的真实反应，无论是故事、风格、表演，为香港警匪片的审美疲劳带来诸多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