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盏在朱夫人手中转了个圈,碎瓷片飞溅到姜依裙祾下。生不出儿子倒会勾引戏子?雕花门忽开,朱子玉的影子斜斜切进来,腰间佩玉撞得叮当响,是儿子让孟班主送胭脂给燕娘的。他握住姜依冰凉的手,袖口金线绣的蟠龙纹硌得她腕间发红。后台铜镜映着飞娘肿胀的脸,燕娘砸碎的胭脂盒里渗出诡异的青紫色。
姜似指尖掠过妆台,忽然拈起支描金口脂:孟班主说这盒离过身?窗外惊雷炸响,戏台帷幔被狂风掀起一角,露出晴儿窥视的杏色裙角。祭神鼓点响起时,晴儿的水袖卷走了满堂喝彩。姜似数着更漏--燕娘毁容、飞娘扭脚、失踪的嫣嫣、此刻本该在厢房更衣却不见踪影的阿姐。
她攥紧袖中飞娘塞来的纸条,墨迹被冷汗洇开:班主收过朱家银票......后园石径蜿蜒如蛇,姜似追着姜依的鸣咽声奔至荷塘。孟楠的手正要扯开素色衣带,突然被银簪刺中后颈。藏尸假山洞穴时,姜似摸到他怀中绣着并蒂莲的香囊--与晴儿今日佩戴的一模一样。
"捉奸"的火把照亮孟楠惨白的脸,飞娘突然踉跄着扑到朱夫人脚边:是奴家贪图姜娘子赏的首饰.."晴儿在人群后抚着鬓边珠花娇笑,直到余七拽出个与她眉眼相似的绿衣女子。铜盆"咣当"落地,雨儿腕间守宫砂灼伤了朱子玉的眼。更深夜重,余七的密信在烛火上舒展:朱子玉三日前赴过尚书别院。
姜似望着窗外飘摇的灯笼,想起晴儿被迫吞下的供词里反复出现的雨儿治病钱。暗处忽有瓦片轻响,她将飞娘给的银票残角塞进妆奁夹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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