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0年,央视推出了一档叫做《正大综艺》的节目。在全国人民都还搞不太懂这是个神马的时候,这一年的某一天,它播了一首MV。
香港的地铁,黑白画面,几个年轻人出现在摇摆不定的镜头里,身旁是川流不息的人群。一连串高亢的电音闪过,他们开唱了:
一个人在孤独的时候
走到人群拥挤的街头
是在抗议过分自由
还是荒谬的地球
……
我们曾经一样地流浪
一样幻想美好时光
一样地感到流水年长
我们虽不在同一个地方
没有相同的主张
可是你知道我的迷惘
这首歌叫《你知道我的迷惘》。那几个早高峰时段不赶着上班、只顾着在地铁里添乱的年轻人,是一支乐队,叫做Beyond。
他们特意选择了这样一个逼仄的时间、逼仄的空间,来表达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拥挤,孤独,流浪,幻想,迷惘,流水年长……
几乎每一样,都是我们每个人在每一天的某一个时候,都可能突然涌上心头的感觉,无影无踪,莫名其妙,一辈子也甩不掉;
唯一不同的是,我们不懂音乐,而他们懂。所以他们可以这样表达,然后,来影响我们,让我们跟着哭,跟着笑,跟着思考,觉得这才是人生和梦想。
你有怎样的人生和梦想,是音乐不能表达的呢?
刚才忘了说,这首《你知道我的迷惘》,是一首国语歌,它远不如自己的粤语版本有名。同样的旋律,同样的Beyond,用粤语唱,是这样子:
无法可修饰的一对手
带出温暖永远在背后
纵使啰嗦始终关注
不懂珍惜太内疚
……
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
教我坚毅望着前路
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
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
爱意宽大是无限
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
你看,前一秒还迷惘得要怼天怼地怼空气,后一秒就能变成这么温情的母爱之歌。就算节奏和旋律依然摇滚到爆,就算家驹那颤抖的烟嗓依然屌到要爆;
可每一个字听上去,都跟我们小时候最熟悉的那首儿歌没什么两样:
我的好妈妈,下班回到家,劳动了一天多么辛苦呀;妈妈妈妈快坐下,请喝一杯茶,让我亲亲你吧,让我亲亲你吧,我滴好麻麻……
世间一切伟大的音乐和音乐人,不管看上去多么的NB,其实都跟你我一样普通;他们存在的全部意义,就是为了表达一个普通人的人生与梦想。
怎么能用懂或者不懂这种庸俗的词汇,来形容或定义音乐呢?
就好像人随时随地都需要阳光、空气和水,你难道就可以划一道门槛,说必须要懂怎样合成阳光、怎样制造空气、怎样提炼纯净水,才可以享受它们吗?
不是这样的。甚至,那些巨星一般存在的职业音乐人,也不会这样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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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4年,一个19岁的美国小伙子发布了他的首张单曲唱片,反响平平,几乎没人知道他的名字叫Elvis Presley。
大约两年后,他又发布了一张。这次就不同了,唱片销量突破了100万张,占据全美流行歌曲排行榜榜首位置很久很久。
接下来,他用自创的“扭胯”表演风格,以及融合了乡村、布鲁斯和摇滚等多种音乐元素的曲风,把摇滚乐一举带进了主流世界,从而奠定了自己在人类音乐史上的地位:ElvisPresley
猫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