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大都 图片/设计：景训

若要评选春天最具代表性的鸟类，你觉是什么呢？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这首儿歌给了我们答案——燕子。

燕子的形象非常有辨识度，它有着“一身乌黑光亮的羽毛”，故又称玄鸟；还有“一对俊俏轻快的翅膀，加上剪刀似的尾巴，凑成了活泼机灵的小燕子”。

《燕归图》 近现代 丰子恺

“春分一候，玄鸟至”，春分时节，燕子迁徙北归，此时我国北方大部分地方春意已很明显，逐次进入气象学意义上的春天——因此，燕子被视为春天的使者。

在开头的评选中，惊蛰二候始鸣的仓庚（黄莺）或能与燕子一决胜负。但大多数人对黄莺是只闻其声，不辨其形；燕子则在人家屋檐下筑巢，抬头即见，人人熟知。

再者，黄莺到来的惊蛰时节，春天的生机刚萌发不久；而燕子归来的春分，则奏响了春天“万紫千红”的乐章。

珐琅彩瓷柳燕图碗 清 雍正 台北故宫博物院藏

​​​所以燕子更能代表春天，它的身影一出现，人们便能联想到桃红柳绿，和风细雨，感受到扑面而来的春日气息。

“春燕拂柳”“细雨归燕”“风吹燕斜”都是人们熟悉的意象组合。

燕子是夏候鸟，其迁徙非常有规律。古人又观察到：“白露二候，玄鸟归。”

白露时节暑气消退、天气渐凉时，燕群又翩然南去，一直飞到广东、海南，甚至印度、南洋群岛等地过冬。

它在我国活动的时间，恰在春分、秋分之间，伴随着花开、草长、风起、叶落，好比标示春秋寒暑变换的自然时钟。

“惟有旧巢燕，主人贫亦归”，如诗人所咏，燕子飞回后，往往不忘旧巢，即便茅屋贫寒也年年来归，有情有义。

《燕子寻故人》 木版版画 当代 吴冠中

​​燕子归巢一般都是雌雄双栖，双燕首先要从水边衔泥，修补旧巢，之后的四月到七月，就产卵孵化，共同哺育幼燕长大，每年可繁殖两窝。

燕子到来的时间与适宜生育的时间吻合，再加上其双栖双飞、恩爱互助、辛劳育雏的特征，燕子这一仲春典型物候，自然而然成了嫁娶生育的象征。人们常以“燕侣”“燕俦”形容和谐恩爱的夫妻。

人与燕可说是“同居”的关系，人对燕的感情是亲密的，在年年迎来送往的相处中，也赋予其一种平和而亲切的吉祥寓意。

民间有“燕子不进愁家门”的说法，因此非常喜爱燕子在自家筑巢，并将之视为家人运气好坏的标准。

清邹一桂《杏花双燕》（局部），“杏林春燕”是传统的吉祥题材，有祝愿学子金榜题名、前途远大的吉祥寓意

总而言之，“玄鸟至”作为一个物候，不仅象征着春天的到来、生机的萌动，也带给人们生产耕作的提示，而在其背后，也可见出燕子从民俗到情感，与人们生活的广泛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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