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东西晋)时代有正牌皇子39人,未封王者三人,他们是东晋简文帝司马昱之子司马俞生、司马朱生、司马天流。其中司马俞生、司马朱生史书称其为“皇子”,而司马天流则连“皇子”的封爵都没有(但他可是道道地地的皇帝之子)。
南北朝时,南朝刘宋帝国有正牌皇子27人,未获“王”号者十一人,他们是:孝武帝刘骏子刘子深、刘子凤、刘子玄、刘子衡、刘子况、刘子文、刘子雍、刘子趋、刘子期、刘子悦、明帝刘彧子刘法良、刘智并,上述十一人最高爵号就是“皇子”,均未封王。
南齐正牌皇子有53个,全部封王。南梁正牌皇子46人,三人未获王号,这三个人是:简文帝萧网子萧大训、元帝萧绎子萧方等、萧方诸。其中萧大训爵号“皇子”,萧方等爵号“忠壮世子”,萧方诸爵号“贞惠世子”。
陈朝有正牌皇子78人,全部封王。北朝,北魏计有正牌皇子63人,三人未获王号,他们是:道武帝拓跋珪子拓跋深、拓跋聪、孝文帝元宏子元洮,这三个人的爵号都是“皇子”。北齐有正牌皇子26人,全部封王。北周有正牌的皇子8人,全部封王。
隋朝有正牌皇子八人,全部封王。
唐代有正牌皇子236人,除10人用的是“XX太子”谥号外,全部封王。那十个“太子”是:高祖李渊子李建成(隐太子)、太宗李世民子李承干(皇太子)、高宗李治子李忠(皇太子)、李弘(皇太子)、李贤(章怀太子)、中宗李显子李重润(懿德太子)、李重俊(节民太子)、玄宗李隆基子李瑛(皇太子)、宪宗李纯子李甯(昭惠太子)、文宗李昂子李永(庄格太子)。
五代十国时,后梁正牌皇子7人,全部封王。但梁太祖的三个养子中朱友恭却只是个左龙虎统军,未获王号。
后唐有正牌皇子11人,六位未获“王”号,这6个人是:庄宗李存勖子李继潼、李继嵩、李继蟾、李继侥(这四个人不但未获“王”号,而且连其他任何一种爵位都未获得)、明宗李嗣源子李从番(金枪指挥使)、末帝李从珂子李重吉(控鹤指挥使)。
另外,后唐庄宗李存勖还收养了17名义子,这17人无一获王号,他们是:李绍荣(归德节度使)、李绍宏(枢密使)、李绍安(宣武节度使)、李绍琛(郑州防御使)、李绍崇(无职无爵)、李绍斌(卢尼节度使)、李绍钦(秦甯节度使)、李绍真(保义留后)、李绍能(洛州刺史)、李绍虔(齐州防御史)、李绍奇(河阳节度史)、李绍珙(襄州节度使)、李绍英(贝州刺史)、李继迁(河中节度使)、李绍琼(忠武节度使)、李继景(金枪指挥使)、李绍仲(匡国节度使)。
后晋有正牌皇子10人,未封王者3人,他们是:高祖石敬塘子石重睿(忠武节度使)、忠帝石重贵子石延煦(镇甯节度使)、石延宝(威信节度使)。
后汉正牌皇子5人,2人未封王,他们是:高祖刘知远子刘承勋(开封尹)、世宗刘崇子刘斌(武甯节度使)。后周有正牌皇子9人,全部封王。
前蜀有正牌皇子13人,除王元膺被封为“皇太子”以外,全部封王。
辽代计有正牌皇子31人,其中未封王者五人,他们是:太祖耶律阿保机子耶律牙里果(惕隐)、太宗耶律德光子耶律天德(无爵)、世宗耶律兀欲子耶律孔阿不(庄圣太子)、景宗耶律贤子耶律乐师奴、圣宗耶律隆绪子耶律狗儿(南府宰相)。
北宋有正牌皇子89人,其中获封王者11人,他们是:真宗子赵佑(悼献太子)、徽宗赵佶子赵樾(陈国公)、赵梃(相国公)、赵机(瀛国公)、赵椅(嘉国公)、赵栋(温国公)、赵穗(英国公)、赵侗(仪国公)、赵柄(昌国公)、赵枞(润国公)光宗赵惇子赵梃(保甯节度使)。
金代计有正牌皇子54人,其中未获“王”号者五人,他们是:世宗完颜雍子完颜允恭(太子)、七任帝完颜允济子完颜从恪(太子)、完颜瑞(按辰)、宣宗完颜珣子完颜守忠(庄献太子)、完颜玄龄(无爵)。
元代有正牌皇子66人,有60人未获“王”号,只有6人获王爵,这六个人是:世祖忽必烈子忙哥刺(秦王)、那本罕(北平王)、忽哥赤(云南王)、奥鲁赤(西平王)、阔阔出(甯王)、脱欢(镇南王)。
未获王号者有的出任帝国不属殖民地的“总督”(汗),如太祖成吉思汗铁木真之子察合台,此人被乃父铁木真任命为察合台国汗;有的虽一度被封为太子,但最终未获皇位,如太宗窝阔台之子阔端和阔出2人;更多的则是既不是“汗”,也不是太子。
换言之,他们虽然是皇帝的儿子,但却没有任何封爵,如成吉思汗之子术赤、阔列圣、察兀儿、木儿彻、兀鲁察、太宗窝阔台子哈刺察儿、合丹、灭里、世祖忽必烈之子朵儿只、忽都鲁帖木儿、铁蔑赤等。
明代有正牌皇子101人,其中20人未获王爵,他们是:太祖朱元璋子朱标(懿文太子)、朱楠(皇子)、成祖朱棣子朱高义(皇子)、英宗朱祁镇子朱见湜(皇子)、甯宗朱见深子朱佑枢(悼恭太子)、世宗朱厚熜子朱载基(哀冲太子)、朱载壑(庄敬太子)、穆宗朱载厚子朱翊钱(怀甯太子)、熹宗朱由校子朱慈然(怀冲太子)、朱慈炯(悼怀太子)、朱慈显(献怀太子)、思宗朱由检子朱慈烺(太子)。
清代有正牌皇子114人,其中22人未获王爵,他们是:太祖努尔哈赤子褚英(广略贝勒)、硕托(贝勒)、阿拜(镇国勒敏公)、汤古代(镇国克洁将军)、莽古尔塔(和硕贝勒)、塔拜(辅国懿厚将军)、巴布泰(镇国恪僖公)、德格类(和硕贝勒)、巴布海(镇国将军)、赖慕布(辅国介直公)、费扬果(无爵)、太宗皇太极子乐布舒(辅国公)、高塞(镇国悫厚公)、常舒(辅国公)、韬塞(辅国公)、圣祖玄烨子胤唐(贝子)、胤祀(简泰贝勒)、胤佑(恭勤贝勒)、胤祁(诚贝勒)、高宗弘历子永琏(端惠太子)、李基(贝勒)、宣宗旻甯子奕纬(隐志贝勒)。
从上面的定量分析中我们不难看出,并非所有的皇太子都可以获得“王”号的。一般说来,正牌皇子比皇帝的养子(义太子)获得王位的机会要大些。尽管在夺取政权的过程中,开国皇帝在自己的亲生子女年纪尚幼或不能独当一面时,常要借助于“外姓人”,亦即我们通常所说的(养子),但在大部分皇帝(甚至是所有皇帝)的心里,还是将那些已经随了他们姓的人当成外人的。
这一点可以拿五代十国时前蜀帝国为例。前蜀高祖王建有亲生儿子13人,全部封王,另有义子38人,只有10人封王,这十人是:王宗弼(钜鹿王)、王宗侃(乐安王)、王宗绾(临洮王)、王宗裔(琅邪王)、王宗翰(集王)、王宗夔(琅邪王)、王宗擂(临颖王)、王宗黯(琅邪王)、王宗黯(临缁王)、王宗寿(嘉王)。王建的例子可以说明传统的血缘关系在皇帝们的心目中是何等地根深蒂固。
皇帝的亲生儿子并不一定个个都能得到皇帝的垂青,以往的一些文章或书籍在谈到中国王位制度的沿革时,常常说只有清代皇子才不一定全部封王,现在看来,这种说法是不确切的。从我们上面的定量分析中可以看出,几乎每个大的朝代都有皇帝的儿子当不了“王”的例子。什么样的情况皇子才可封王?什么样的情况下皇子又不能封王?这个问题看起来带有一定的随机性,但细细想来,还是有些规律可循的。
一般说来,开国皇帝的儿子容易成“王”,如:西汉、刘宋、北宋、明,但先后统一中国的两个少数民族政权元朝和清朝是个例外。元代开国皇帝成吉思汗有八个儿子,除窝阔台一个继位为皇帝外,无一人封王,清朝开国皇帝努尔哈赤有16个儿子,11个人未获“王”号。夭折的皇子不容易被封王(被皇帝特别宠爱者例外)。
唐朝和宋朝在人们的印象中一直被认为是所有的皇子都封王的,而我们通过定量分析发现,事实情况并非如此,至少在北宋时代,徽宗、光宗二朝,有十几名皇子只是“国公”或节度使而不是“王”。搞清并非所有的皇子都可封王这一点很重要,它不仅有助于把帝王头上的那层“神秘光环”从人们的心目中清除出去,而且还能使我们增强对中国封建社会宗法继承关系的全面了解,从而更加深刻地体会特殊性存在于一般性之中这一命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