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金沙坪
八一军旗永不倒——第十一节：合并争议
铁道兵成立以后，有的同志屡次提出铁道兵与铁道部工程局合并，即工改兵，由国务院、中央军委双重领导的设想。1960年春，经*同志批准，政治局上海会议通过了铁路工程局改为铁道兵的决议，但随着形势的变化未能实施。
1975年，中央军委决定铁道兵只保留十四万人，如果这一决定实行，将是铁道兵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压减，这时，铁道兵一位主要领导同志又重提合并问题，并就此给军委领导同志写了专题报告，提出了两个方案。总参谋部根据叶剑英同志批示，提请国务院有关部委及他本人商讨此事，原则同意他提出的第二个方案，一致意见是：保留铁道兵，由国务院、中央军委双重领导，其人员不计入军队定额，全部经费由国家工程费支付，党政工作、干部管理、军事行政、补兵退伍和正常后勤供应等由总参、总政、总后分别负责，工程技术业务受铁道部指导，工程计划、机械设备、材料、财务等均由铁道部统一归口，团（含）以上部队调动报国务院、中央军委批准。
但是，1975年12月23/24日，铁道兵党委常委讨论这个问题时，绝大多数同志不同意合并，不同意归口铁道部。后来由于各种原因，军委关于大量裁减铁道兵定员的决定没有实现，合并又一次搁浅。
开国少将宋维栻（左三）1969年4月至1975年4月任铁道兵政治委员。
纵观历史，铁道兵的归属虽然有争议，有决定，有实施方案，但一到关键时刻，又总是因为各种客观原因出现戏剧性的转折。因此，议来议去终究是“纸上谈兵”，三十年来，部队只是根据形势需要几度扩编或压减。
至于争论的双方，各执一词，各有各的理论依据，主张铁道兵与铁道部合并的认为：合并有利于解决工作中“两张皮”问题，便于对铁路基建队伍统一领导，相互促进。而不同意合并的则认为：合并实质是撤销铁道兵，经费、计划归地方口子，部队实际上就难以保留了，而无论平时或战时，铁道兵所起的作用都是其他施工队伍难以代替的。
开国中将吴克华（前排左一）1975年4月至1977年9月任铁道兵司令员。
第十二节：铁道兵的整编
1979年，铁道兵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经费自给，部队一些指战员有情绪，认为当铁道兵不光荣，军不军、民不民。为了适应形势和任务的需要，经中央军委批准决定，这一年铁道兵进行了充实性整编，在原有基础上增加了四万人的定额，增加了一个军级指挥部和一些直属专业部（分）队，将师属团由原来的综合团改为桥梁、隧道和线路专业团。这种“欣欣向荣”的景象使许多人“铁道兵恐怕保不住”的念头趋于淡化，但是，到了1980年“北京站会议”后，又掀起了一场轩然大波。
“北京站会议”是1980年1月4日下午由铁道部的刘建章，铁道兵的呂正操、刘居英、尚志功和我等几个人在北京站贵宾室举行的一次座谈会。
我记得，当时的铁道部部长，铁道兵副司令员郭维城同志没有参加，我问其他同志，郭维城怎么没有来？他们回答，通知了，但郭维城同志说他有事参加不了。会议的中心议题就是铁道兵和铁道部基建队伍合并的问题。会上，我们一致认为：铁道兵和铁道部工程局合并，从业务上、技术上、经费上统划铁道部领导，铁道兵仍保持军队序列，属人民解放军的一个兵种是可行的。会后，我们以陈再道、呂正操、郭维城、刘建章四个人的名义拟写了一个报告，报送国务院、中央军委。*同志批示“原则同意”。
开国上将呂正操（左一）1964年11月至1968年5月，1975年8月至1983年1月先后任铁道部副部长兼铁道兵第一政治委员和铁道兵政治委员
会议的详细情况，在很长一段时间无人知道，后来当知道当知道的人越来越多时，铁道兵机关顿时失去了平静。有的同志甚至当面质问我们：“你们开这样的会，研究这样的问题，经过党委集体研究了吗？”，还有的同志向我慷慨陈词，述说合并问题的缘由和实质，毫不客气的冲我说：铁道兵已经不算军队总定额了，为什么还要搞？你来的时间短，有的情况不了解，什么合并，那是假的，把铁道兵搞掉才是真的！你不要上当受骗。
当时我的观点是，既然都是修铁路，合并自然有合并的好处。再说又不扒你的军装，怕什么，但是我也看到，合并的阻力太大，而且客观的看，条件也不成熟。因此，我根据大多数同志的意见和对当时实际情况的调查分析，给党中央、中央军委写了报告，认为从目前情况看，部队可以缩编，保存技术力量。以不合并为妥。
1980年下半年，根据中央军委决定，铁道兵裁减兵员十七万，撤销了三个军级指挥部，减少了三个师的建制，保留的师也由五团制改为四团制，各级机关也相应进行了压缩。这是铁道兵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压减，而合并似乎又成了相当遥远的事情。
1980年整编以后，我多次在各种会议上讲，大家要安心工作，说铁道兵要撤销，没有的事。（未完待续）
开国中将旷伏兆（右一）1978年1月任铁道兵第二政治委员，1978年5月中央军委任命旷伏兆为铁道兵第二政治委员。
注：本文转载自晓城编《将帅风云》，照片源于《图说铁道兵》等刊物，为转载者所加（转载者耿金和2023年1月26日）
编辑：严京平《白浪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