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传
壶公先后以毒舌、粪坑考研费长房,长房不惧恶虎毒蛇,但难忍恶臭,终未通过壶公的考验,故并没能成仙。即便如此,壶公还是授予长房长生法术与封符一卷长房以行符治理鬼怪,为民消灾治病。
二、积善济世,终得仙化仙人指点类成仙故事中成仙者或有仙骨仙缘,或可至诚敬奉明师,或能通过异人的考验。总之,与其他修仙者相比,因有仙人相助,为他们指明了修道求仙的捷径,他们的成仙之路更加便捷顺畅。仙人指点类故事中还有一小类修道者因其行善济世的功德或自身的仁慈忠厚感化神仙,而得到仙者的助力,如诚实仁厚的陈安世。这些故事中有时也夹杂有服食修道、仙人传授等情节。但这类故事直接体现的是道家仁爱思想,告诉世人除经历磨难、众术合修之外,积功行善是凡人仙化的又一途径。
《神仙传·沈羲》一则故事中,主人公于蜀中学习仙道,能够消灾治病,救济百姓,起初自己并未服食任何药物。天神感动于他的功德,派遣仙官下凡来迎接他,最终白日升天而仙去。文中十分明确地指出沈羲之所以能够登仙,除了他一心向道的诚心以外,最主要的是他的善心善行。
志怪
王遥也是通过为人治病消灾,积累功德进而成仙的。他为世人施道术治病,后于一雨夜携弟子担其竹箧入石室。竹箧中有三枚五舌竹簧,王遥取竹簧与二仙人共奏。又于一雨夜着葛衣青巾弃妻离家隐化仙去与《沈羲》中对沈羲治病济世的一言以概之不同,《神仙传·王遥》开篇就对王遥消灾治病的过程进行了记述:
颇能治病,病无不愈者。亦不祭祀,不用符水针药,其行治病,但以八尺布敷坐于地,不饮不食,须臾病愈,便起去。其有邪魅作祸者,遥画地作狱,因召呼之,皆见其形物入在狱中,或狐狸龟蛇之类,乃斩而焚烧之,病者即愈。
行善济世的仙人在《神仙传》中还有尹轨与董奉尹轨晚年奉道,服食黄精,修坐在立亡隐遁变化之术。他腰中常带漆竹管,其中有药可救疫病患者;又为百姓除虎患、绝鸟怪;并冶金炼银以扶贫救难。最终,尹轨到南阳太和山升仙而去。董奉施法复生因毒病死的杜变之后,于棺中尸解成仙。此后居住于庐山下,为民治病救灾、旱季祈雨、并卖杏换粮以赈灾。百年之后,董奉这一尸解仙化的地仙得以升天,终为天仙。
积善济世类成仙故事中除修仙者治病救人得以升仙之外,还有一类修道者自身仁慈宽厚,故得仙人授丹并予以指导,陈安世仙化的故事就是例子。《神仙传陈安世》篇中,两位仙人本想考验好道思神的灌叔本,以助其成仙。二人化为穷苦书生于叔本门上乞食,结果叔本听从其妻之言使他家的雇工陈安世告知二人自己并未在家,欲将二仙人就此打发了。二人见陈安世秉性仁慈,“行见鸟兽,下道避之,不欲惊动,不践生虫,未尝*物”,且向道之心真诚可贵,感动了仙人。仙人给予安世两丸仙药并教授其成仙的方法,安世最终白日升天而仙。灌叔本之后也因为诚心敬奉安世的缘故,成仙而去。修道者侍亲至孝也是能够得到明师神人助力升仙的一个原因。《搜神记》中吴猛就因“性至孝”,终“遇至人丁义,授以神方,又得秘法神符,道术大行”。
搜神记
三、传道、治病、向善,相辅相成正如陈耀庭所言,“忠孝勤奋、克爱人是道教的人格理想”,而“积德行善、济世扶贫是道教的伦理理想”,葛洪在创撰《神仙传》时,将这两种道教理想融入修道成仙故事中。修道者积德行善最主要的方式就是为人治病祛疾、消灾除难。道教追求长生,故修道方士大都掌握一些基本的养生之法与医学理论,甚至有些医术高明,比如有自己医学体系的高道之士葛洪、陶弘景等。他们在传道的过程中行医救人,在疗疾的同时也宣扬教理。
可以说,早期道教中“传道”与“治病”二者相结合,关系密不可分,故修道者治病救人得以升仙这一故事模式出现于积善济世类故事中是合乎情理的。至于求仙者自身仁慈宽厚,故得仙人授丹指导——也是道教向善思想的体现。道教劝人为善,“善”在自身就是秉性仁慈,于他人便为助人济世。所以志怪小说中积善济世类故事里的成仙者,要么自身至德好善、禀性仁慈,要么为他人消灾治病、救济百姓。正因为仁爱思想的加入,这类修行方式不再是浓郁的道味,更多的是满满的人情味。
神仙传
结语:仙人指点、积善济世是修道的两种常用方法。这两种方法除了能修仙外,还兼有救济百姓、磨练意志、伦理教化、发展科学的作用。今天,人们对人类、世界有了更科学的认识,修道修仙已经成为过去时了。但在过去,修道修仙却实实在在的影响着人们,这是不容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