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外网2015-01-17 11:03:58
土耳其《共和报》因转载了《查理周刊》新一期的内容而遭到恐怖袭击威胁。
海外网1月17日电 据中评社香港(记者 杨犇尧编译报道)《查理周刊》遇袭全球哗然,掀起世界范围内的“我是查理”声援运动,然而,西方普世精神在很多中东国家遭到抵制,例如土耳其,在这个穆斯林占全国人口98%的国家,虽然宪法明确规定实施政教分离,但却有不少组织或个人因声援“查理”而受到人身威胁。
半岛电视台刊登伊斯坦布尔政策研究中心主任杰基茨 阿克塔(Cengiz Aktar)文章指出,土耳其的世俗主义正受到攻击,土耳其《共和报》周三出街的报纸中,摘录《查理周刊》新一期的内容,导致该报报社门口遭到大批示威者围堵,叫嚣“这里是土耳其,不是法国!”五名示威者因焚烧报纸而被拘留,而该报的总编室亦不断接到恐怖袭击电话,类似的事同样在首都安卡拉以及其他多个大城市蔓延。
阿克塔的文章指出,土耳其国内正在上演“我是查理”和“我不是查理”的激烈争论,对此,土耳其政府公开表态支持“我不是查理”一方,称有关限制穆罕默德的漫画是对穆斯林的冒犯,而土耳其副总理阿克冬安更是罕见地公开谴责《共和报》,认为转载《查理周刊》是煽动和挑衅,而在周三的《共和报》发行之前,土耳其的防暴警察突袭该报报社,对尚未装车运输的报纸进行强行拍照,然而,报纸出街后的销量却是平日的两倍。
土耳其的状况引人思考,究竟言论自由与伊斯兰交易是否相违背?对此,半岛电视台网站刊登另一篇由埃及知名记者卡德勒 侯赛尼(Khaled Diab)撰写的文章,文章提出令人惊奇观点,认为自由才是伊斯兰教教义的精髓,只是在近一两个世纪以来,这一观念被一些伊斯兰教徒强制地打压了。
文章编译如下:
在被暴徒打死8名工作人员、两名访客后,法国讽刺杂志《查理周刊》表示会继续他们“不敬”的创作风格,打破世俗的旧习,坚持以往被控诉为具有伊斯兰恐惧症、反犹太主义同时又反基督教的漫画创作。
悲剧发生后,最新一期《查理周刊》封面是伊斯兰教先知穆罕默德拿着一张写有“我是查理”的标语正在滴泪,穆罕默德的头巾的上方写着“所有人都获得宽恕”。作为言论自由坚定宣传者,我相信《查理周刊》具备任何权利来运行他们的杂志,尽管它的内容会激怒那些宗教神经敏感的人士,例如埃及的大穆夫提沙瓦齐 阿拉姆,他就认为《查理周刊》的漫画是种族主义的体现。(译者注:大穆夫提是埃及最高宗教领袖)
《查理周刊》的漫画令我开始思考一些假设性的问题——如果先知穆罕默德看了这期封面他会怎么想?穆罕默德是否会原谅《查理周刊》对他的讽刺?如果穆罕默德今日在世,他是否会像《查理周刊》的封面所画,去声援那些不幸遇难的漫画家?
根据我对先知穆罕默德生平的瞭解,我相信,即便穆罕默德不会举着标语说“我是查理”,但他依旧会谴责这起血腥谋害事件,甚至,无论《查理周刊》做出何种程度的讽刺,仍然能获得先知的原谅。
有些人认为我的断言难以置信,但这确实有历史上的依据,而那些打着先知旗号、自认为是在维护伊斯兰教尊严的暴徒,实际上已经远离了真理。
在伊斯兰文明还在脆弱的早期,伊斯兰先知忍受着外人的嘲讽和鄙视,甚至在获得胜利的时候,穆罕默德仍建议族人尝试宽容失败者,例如,当穆罕默德攻下圣城麦加后,他原谅了这座原本具有最深仇恨城市中的居民,麦加有一位叫阿卜杜啊 本 萨阿德的人对先知做尽了诋毁,但最终也获得了赦免。
更重要的,先知在布道时就已经意识到社会的多元性质,以及保证自由的重要性,《古兰经》时刻提醒着穆斯林:“宗教并不存在强制和冲动。”同时,在伊斯兰宪章中的“共信者联邦(umma:指拥有共同祖先和地理的民族)”规定,无论是穆斯林、基督徒还是犹太教徒都享有平等的政治、文化和宗教权利。早期的伊斯兰文明有太多关于思想自由的表达,令到现在的一些穆斯林不得不赶到羞愧,在基督教界,穆罕默德和伊斯兰教却被嘲笑为失败的先知和虚假的宗教,而同样在伊斯兰世界内,穆罕默德也会被从世俗和反宗教的层面进行批判,例如8世纪的宗教怀疑论者伊本 拉瓦迪就曾认为知识和科技可以取代一切,而先知则是可有可无的、伊斯兰教是缺乏理性的信仰,而该教的传统也并不符合逻辑,即便如此,拉瓦迪依然能在8世纪的巴格达生活得相安无事。
在邻近的国家叙利亚,几乎和拉瓦迪同一时代的毛拉纳 艾布 毛杜拉也同样对伊斯兰教充满蔑视,直指信仰宗教的人没有头脑,毛杜拉的言论虽然会令他面临被暗*的危险,但是在那样的时代,他却收获大批的学生和愿意与他分享意见的学者。
虽然,伊斯兰教对于自由和质疑的精神在近几个世纪内消沉,但她却没有消亡,并在20世纪一度出现重新兴起的迹象,其中就包括塔哈 侯赛因的作品,进入七、八十年代后,伊斯兰保守派开始打压这种自由的精神,到2011年以后,伊斯兰世界再度掀起世俗主义、怀疑以及无神论的革命浪潮,但是在一些国家,信仰无神论依旧是一种冒险,会受到恐怖主义威胁或是遭到逮捕。
但冒险至关重要,思想和言论自由是伊斯兰文明的核心部份,如果阿拉伯国家和穆斯林族群要走出现在的困境,就必须回到那个可以进行自由质疑的早期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