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雪》剧照
年少时的喜欢,是无论说着多无聊的话,都觉得每个句子闪闪发亮;是即使很讨厌去学校,但想到可以一周五天见到某个人,就觉得校园生活很美好;是可以单纯到只因为喜欢听到他的声音,便可以让那个人成为自己少年时代、乃至整个人生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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紬对于想就是这样的情愫。更双向奔赴的爱情是,你满心满眼装着的那个人,刚好也喜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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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前半场发糖无数,两个人最默契的甜,是对于音乐有着一样的热爱。耳机从校园时代到8年后的重逢,始终扮演着“牵线”小道具的角色。有意思的设计是,当两人谈恋爱的时候,可以共享一副有线耳机,分开之后想只能捡到紬的无线耳机。看不到的线仿佛一种隐喻,牵动着剧情,让早已没了交集的两个人有理由再度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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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在这部以听障为最大矛盾冲突的剧集有着极强的存在感,两个人对音乐的热爱,一方面为失聪前后的种种矛盾制造铺垫,同时不断切换静音、环境音、音乐的设计,也准确描摹出不同人物的主、客观感官世界的处境。同时,音乐也是记录和打开回忆的钥匙,《静雪》不断重复的是同一主旋律在各种情绪下的不同变奏,仿佛是记忆里不同阶段同一个自己的投射与外化。
所谓悲剧就是把美好的东西毁灭给人看。回看第一集,光是看回忆部分的话,就真的会忍不住嘴角牵着一丝姨母笑,但曾经有多甜,编剧发起刀子来就有多虐。花了大半集的时间在女主和其他朋友的回忆里抽丝剥茧的探寻,为那个突然消失的原因补上只言片语的线索——
大学后的两人分隔两地,最爱听到男朋友声音的紬恨不得天天煲电话粥,而离有声世界越来越远的想也在每次元气满满的期待中一次次被刺痛。
再次见面,面对追问,想几乎用一种全程崩坏的手语加表情绝望解释着当年分手的原因——“再也听不到你的声音,太痛苦了。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不想见到你”。
几乎可以说,时黑目莲重逢那段的手语和哭戏表达成就了这部戏的“出道巅峰”,从无意识地抬头起身,从错愕震惊开始的复杂眼神变化展现出层次,之后慌慌张张地逃跑,低头撞到路人又抬头看路,既反映出听障人士的客观不便,又超越语言充分暴露内心的五味杂陈的情绪,直到最后的“无声咆哮”,压抑八年突然被扯开伤口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无措击溃无数观众。那是一个人的内在被完全摧毁之后的狼狈,却被最在意的人撞个满怀,无处躲藏。
对应着片头,想愤怒地用手语比划“你好吵”——从笑着道哭着,从言语到手语,从宠溺的逗趣,到无法沟通的痛彻心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