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鸡公鸡真美丽,大红冠子花外衣,油亮脖子金黄脚。
2008年的春节前,姐让外甥女给我拎来一只这样的公鸡。公鸡是装在丝袋子里拎来的,外甥女说,“公鸡在袋子里已经一天一夜了,前一天抓住就扔里了”。“一天一夜了,车马劳顿,又冷又饿,说不定已经死了或不会动了”。我用手按了按袋子里的鸡,感觉它好像还会躲,挺好。虽说是拿来让我吃的,可在它最后的时光里,应该对它人道一点,别亏待它。于是我决定把鸡放在我的小院里,弄点食物,弄点水,让它开开心心的在活几天。
可结局却是这样的,我把鸡从袋子里拎出来,解开了脚上的绑绳。把它放松到院子里,它没像我想的那样头昏眼花在地上趴着不动。而是在院里溜达了几步,松了松可能是一天没运动发僵了的身子骨,抖了抖毛,又拍了两下翅膀,对着陌生的院子和我看了看。我一看那眼神,特精神,我心里开始发虚,因为我怕它飞了。想到此,我忙装出和蔼的样子,指着墙角柔声对它说“去,去,去那儿歇歇”一边慢慢弯下腰向它逼去,想逮着它。
“嗖”的一下,鸡一展翅从我面前飞落在了前面装杂物的房子顶上。坏了,坏了,怕的就是这个,那个房子的下面是条路,路的外面是一户户的人家。它要是飞走了,我上哪去找。
情况突变,我不能再往前赶了,在赶它真飞了。头脑冷静的我忙撤回屋里,发动屋里的人去捉鸡。屋里人分头从前门跑出去,苏先生跑的最快,他绕了一个圈,已经悄悄地从房的那边爬上了房。大公鸡初来乍到,路径不熟,正在观察地形。忽然看见前面出现了一个人,它惊慌失措的扭头向楼上飞去。飞了好几米,它撞在二楼阳台的栏杆上,跌落在院子里。我连忙跑出去,就势把它逮住。后来,善心收回我把它拴在了院里的重物上。
去年,我生病了。姐就每半个月或一个月给我送来一只乌鸡,让我补身体。今年春天时,三哥在市场,买了六只半大乌鸡送到姐处。姐养到圆个后,让我取回家。
六只鸡,一下子是吃不完的。苏先生用铁板,砖块在墙边搭了个临时宿舍,中间还用木板搪上横隔,便于鸡们没事时去休息。有地方放养它们了,我就不急着去吃它们了,每日里还好吃好喝的喂养它们。镇子的外边是大片的农田,一颗颗苞米已经结棒了。闲时,我和苏先生骑摩托出去一趟,随便在谁家地边借两个苞米,回家就够鸡吃几天了。我还在哥家拿了半袋苞米面,家里的剩饭剩菜,从此也有地方处理了。
大公鸡每天高昂着头,心情不错,天不亮就起来唱歌。而且长得也精神,漂亮。全身白毛,黑脸黑脚,头顶的冠子像一朵黑紫色的菊花,下巴上悠悠荡荡的长着两片黑紫色的肉,看着更显得帅,有风度,绝对是公鸡中的战斗机。
眼瞧着秋天到了,鸡们也不是来疗养的,该完成它们的使命了,我和苏先生决定要*鸡了。
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苏先生在厨房把菜刀磨得曾明瓦亮,一大锅水在灶上已经烧的冒了泡。苏先生问“先*谁”
“*公鸡吧,公鸡大,还胖”我说。
苏先生提着明晃晃的屠刀跳进了鸡宿舍,公鸡沉着的“咯咯”叫着,领着妻妾四处躲藏。苏先生正要使出*手锏,饿虎扑鸡,却在地上捡到了一枚鸡蛋。苏先生跑进屋让我看“乌鸡蛋,它们开始下蛋了”
“哎呀,真好,那怎么办,还*吗”
“你说呢”
“母鸡刚下蛋,咱们就*他老公,母鸡一定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就不能下蛋,那就别*了”。
我们放弃了这次*鸡计划。
进入初冬的一天晚上,天降大雪,地上结冰。看着鸡们在冰天雪地里呆着,我于心不忍,就让苏先生把它们弄到院南面的房子里。
我在屋里,听到外面一阵鸡的喧哗。一会,苏先生回屋了,我问他“你进去,鸡害怕,吵起来了”“是啊,我进去刚抓了一只母鸡,大公鸡就不干了,从横隔上飞冲过来保护母鸡,对着我大叫”。我听了真是感动,一只公鸡,面对强大它十几倍的人,但为了保护媳妇居然毫无畏惧冲在前面,真有几分大丈夫气概,了不起。我对苏先生说“你知道公鸡刚才说什么”
“说什么”
“它说,抓个母鸡算什么,有胆来抓我啊,咱们单练”。
2010-11-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