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村中一位90岁高龄的老人说道,那殿里的神像栩栩如生,有的面善,有的面凶,胸前都有一面大铜镜,毁坏神像时发现,这铜镜后面还搁着一个小钟在神的肚子里,村人敬畏心慌,就把神像的头,铜镜,钟,都扔在了太虚观取水的井里,填埋了,只不知近百年的时光,这些物件还能不能找到。
张胡人自豪的说,自家村里庵、观、寺、院十分齐全。虽然今天多已经不复存在,但当年的盛景,依然是村人心中的得意。
庵、寺、院似乎毁坏得更早一些,如今活着的人都没有见过。笔者的老父亲,是张胡村的外甥,他记得有一条南北路正对着三间房没担子,房子南大约百十米微偏东的地方有许多大塔小塔,大的塔是六棱的,小的塔为四棱子锥形的。
我们知道,塔,多是僧人埋骨之物,塔的大小大约跟所埋僧人的等级有关。我因此推断,寺或者说庵,应该就在三间房附近,三间房曾是寺或者庵里的建筑也定不得,甚或太虚观用的就是寺或庵的遗址也未可知。
但太虚观由于是敕建,有着皇家的气派,也是非常的宏伟的。笔者走访的几位老者,都说,年少时曾经爬上过道观的屋脊,房檐上的脊兽很是逼真,那大的脊兽,他们都可以骑上去玩。
民国时期,黄埔军校的某一期分校,就设在太虚观和三间房没担子中间的院子,路东面南6间教室,中间是一间教员的房子。
有人记得仿佛是黄埔六期的分校,但居寇文斌老人回忆说,当时黄埔的主任叫马玉新,带着太太女儿在自己家租住了多半年,是一个东北人。村干部由此查历史资料,认为应该是黄埔第七期分校,胡宗南主持弄的,有待进一步考证。
建国初期,村里有个乡绅,叫寇养元,觉着自己村里的孩子上学去阳郭镇上的同善学堂有点远,就多方奔走,把渭南县认定的文物保护单位太虚观给拆了。
阳郭一位乡贤曾著文把这桩公案搁在文化大革命头上,实在是谬误,笔者用自己的考证在此予以更正。他还把太虚观和张胡庵混为一谈,也错的离谱。
张胡村老辈明确地告诉我,1962年拆了太虚观,是打算在庵里盖学校。可惜,皇家敕建的太虚观,那木料大的无法想象,普通的房子根本没有办法用,那木头就扔在风雨里自行风化。每当夏天来临,村里的人避暑,夜里就夹上铺盖睡在那些木头上。他们说,那木头的直径比人长(就算解放初人个子低,最少也得1米5左右吧),睡上去甚是舒展。过了几年,木料那样扔着总是会腐朽,他们就把它破了烧了柴。
可怜千古文物,就这样化为青烟。
相传建造这太虚观时,这些大木头,难以驾驭,还得亏有一位白胡子老神仙,前来帮忙。
人们说,那些木头用骡马运了来,平放在地上被凿上卯窍,打算往房顶上安。可是工匠们将它们拉不动,推不前,实实架不到屋顶去,眼看工期将到,各个焦急无方。
这一日,工地上来了白胡子的老头,仙风道骨,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他的胡子白而长,拖到了地上,老爷子就提着胡子在地面上画了个斜坡状。领头的工匠一拍脑门,“哎呀!”一声顿悟,回头感谢老人时,哪里还有他的踪影!只好对空三拜。然后按照提示修了斜坡将木头滚到了屋顶安装好。
据说拆的时候就没这么麻烦,没用神仙指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