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小文难以接受的是，自己非但没有像其他男孩一样顺利成长为男人，胸部还开始发育了，皮肤也变得更为细嫩。

小文也不明白自己好端端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越来越自卑，竭力掩藏自己异样的身体。

但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在熟人社会的农村。

很快，村民们就发现了小文身体的异常。在他们眼里，小文只是一个不男不女的怪物，于是大声嘲笑，戏弄小文。

更甚者，因为封建迷信，还将其称之为“天谴”“报应”。

村子里的流言蜚语越来越多，小文也尝试过，在当地的医院检查自己为何会变成这样。很可惜，彼时农村的医疗条件也较为落后，医生检查了许多指标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最终，实在受不了村民嘲笑的小文，决定只身逃离这个他以男孩身份生活了17年的村庄。

1995年8月，小文来到广东省打工。在这个陌生的城市，无人知晓他的过去，他决心重新鼓起勇气面对生活。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即便在高楼林立的现代大都市，小文依然难以找到自己的容身之处。

到达广东以后，他找到了一家工厂的工作。

此时，不论是身份证上的信息，还是他对自我的身份认同，都依然是男性。

在工厂上班的日子里，工厂要求职工统一住进宿舍，小文也不例外。

而胸部高耸的小文住进宿舍以后，很快就出了事。

“你到底是男的还是女的？怎么胸部这么大？”室友发现了小文的异样问道。被揭开伤疤的小文羞愤得无地自容。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室友，关于自己身体的异样，就连他自己都不明白。

于是他没有搭话，只是默默侧过身睡自己的觉。

可是，流言蜚语与八卦总是传得很快。第二天，关于工厂里出现了某个不男不女妖怪的传闻，就迅速传遍了整个工厂。

刚刚鼓起勇气重新生活的小文，才刚刚上班第二天，就又遭遇了熟悉而阴冷的目光，还有窃窃私语与嘲笑。

无可忍受的小文立即就选择了辞职。

之后，小文又尝试过很多次寻找其他的工作。身份的混乱和无处不在的歧视，让他的求职之路异常艰难。

终于，小文崩溃了，现在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算一个男人还是女人。最过分的一次，一个老板竟要求他，当场脱掉裤子“验明真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