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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小汐是谁的后代(童小汐个人简历)

来源:原点资讯(www.yd166.com)时间:2023-11-29 01:57:33作者:YD166手机阅读>>

童小汐是谁的后代,童小汐个人简历(1)

帕提古丽

秋季最迷人,一切都那么成熟。丰盈,充实,满妥的感觉。先生说此时最好回归田野。为什么不说回归自然?是哦,我又开始不能像他那样脚踏实地了,能够把生活过得具体化。我不知道田野是什么,也许是野外一块荒地,也许只是一片庄稼,这个词汇对我来说蕴藏着某种企图,听到它就觉得必须要为它做点什么,比如画下来,或者记录下来。我不敢深究,田野,只限于字面意思,到此为止,如果要深究下去的话,单这两个字,先生能为我讲一部哲学,而我现在却不想去关心哲学的问题,我只是想欢快地游玩,至少我现在还不具备那样伟大而执着的意念。

所以呢,开心玩吧。

从德令哈市到茫崖镇,这条路我并不陌生,几年前我跟随先生去过一次。但对于师姐来说就很新奇了,游离的眼神似乎不舍得错过任何一段风景。想到平时她总抱怨自己什么都想做,可惜什么都做不了,因为煮饭洗衣服打扫卫生就够她消耗一整天时间,现在终于如愿,她比我们都高兴,就像她刚刚走进一个陌生世界。

我大病初愈矣。可仍然放不下同行的机会,先生驾车,我坐副驾,透过后视镜看师姐在后排座横鼻子瞪眼。这条路实在没有什么可看的,每到这个季节它就没变过样儿,山不高,裸露的岩石棱棱砺砺,像极了我们瘦小的躯体,骨感分明。路边可见枯草迎风抖擞,隔窗都觉得冷,看不见尽头的路,很容易将人拽入回忆,如段段飞尘,幕幕寒烟。

天色渐短,黄昏时我们在大柴旦镇落脚,这里我太熟。师姐问我车子是不是已开出海西了,我告诉她这里依然是海西,要开出海西,还得穿过茫崖镇,直到新疆的铁木里克,才算是真正走出海西了,而这一段路非常漫长。

大柴旦简单到像个一,没有二;更没有什么美学可言。两万年前这里是旧石器时代,后来就是西戎的地界。西戎太大,它是西北少数民族的合称,匈奴人,羌人都是西戎子民,西戎人也是华夏子民,它是华夏部落之一。当然,能追溯的历史,一半是传说,一半是史书的记载。传说就多了,海西和昆仑是西王母的地盘,能和西王母来往的都是神仙无疑,传说和她见过面的人类,也只有周穆王了。

还有很多传说,比如青海湖是西王母用簪子挑起来的,或者是文成公主的眼泪变成的;就像火焰山是孙悟空踢下界的太上老君的八卦炉,或者是哪吒丢失的一只风火轮变成的。当然史书上也有蛛丝马迹,《穆天子传》说,周穆王游四海,由甘肃入大柴旦,再往昆仑山见西王母,这是传说。四海中有一个叫西海的海,就是青海湖,史书也不都是胡说八道,可能有一定的根据,总之那时候汉人与西戎在历史上真正意义的接触大概从此拉开序幕,那时西戎人每年朝见和进贡天朝,这是历史记载,还有一个细节,当时西戎见周穆王,见面礼就是一把昆仑剑,据说能“切玉如泥”。

后来呢?师姐问我,她像喜欢听童话故事的小孩,眼睛睁得特别大。后来,就到了战国时期的秦国,秦穆王二十岁就戎马沙场,所向披靡,征西戎,战北狄,连并十国,从此西极之国常年有人来朝,献上金银珠宝,牛羊美女,说不准那时候也经过大柴旦。再后来,周秦汉初,东晋隋唐都有交集。那时的大柴旦,不是海西郡辖地就是吐蕃辖地,宋元时这里是牧场,明初是东蒙古地盘,崇祯朝时,这里又属卫拉特蒙古和硕部落,首领叫顾实汗,这段故事我在《行走海西》那篇散文中提起过。

说话的时候,时间过得最快。到达居马别克叔叔家后,我没看到帕提古丽,心里有些疑惑。叶迪娜阿姨傍晚挤完牛奶的手都没洗就拉着我的胳膊往屋里走,一边回头瞅着师姐,有些陌生,一种不可思议的目光,因为她同时又瞥了一眼先生。

居马别克叔叔听到车子的声音,推门而出,径直朝先生走来。我对师姐说:弯腰,弯腰。师姐不懂我说什么,我说你连鞠躬都不会吗?

晚饭是传统的手抓饭,没什么新鲜的。我不高兴,因为最终我还是没看到帕提古丽。先生看出我不悦,问居马别克叔叔:“你家丫头哪去了,不在家?”居马别克吸一口烟,并没有马上回答。忙着为我们倒奶茶的叶迪娜阿姨说:“她嫁人了呀。”此话一出我大为惊愕,她才多大呀就嫁人了呢。看她说得很认真,我并没有怀疑,我知道这是少数民族常态,其实也不用大惊小怪。居马别克叔叔这才意味深长地说:“我丫头没成就,学考不上,公务员没有,老师没有,没有正式工作嘛,不嫁人等啥呢?”可能是一种无奈,对于帕提古丽来说更多是无助。他们一辈子生活在此,村子里飞来一只麻雀都知道是不是本地的,至于外来者几乎没有秘密,巴掌大的一块地方,家长里短,七嘴八舌,一阵微风就能吹到,没有谁比他们更清楚斯土斯水斯人,而我却因为这些常常分心走神。

万物有灵,人各有命,注定我们无法专注一件事,总要分心的。

其实大柴旦是行政区,不过这里的人还习惯叫它为镇子,包括它下辖的柴旦镇和锡铁山镇,都叫镇。别看这个小镇子,却是多民族居住的地方,汉族、藏族占多数,还有满族、土族,蒙古族和哈萨克族算是少数。各说各的语言,也有通异族语言的,简单说几句,实在遇到几个语言不通的,干脆说汉话,汉话在这里成为通用语言。也有游客来访,他们说外地人喜欢看这里的荒凉,就像清一色黄尘漫天的戈壁沙滩,其实地理学管它叫雅丹地貌,他们实在不理解那到底有什么好看的。帕提古丽就曾问我过,那些外地人为什么喜欢看荒土滩子,而且还喜欢给他们拍照。

我问她:“你喜欢青海湖吗?”她说电视上见过,就和大海一样,一直想去看,就是没去过。我说:“那就对了,对于那些外地人来说,这里的雅丹地貌就像你们眼里的大海一样,是另一种心境。”其实和西北偏远地区的村镇一样,这里生活单调,无聊得就像荒凉的雅丹地貌。这里的人不论见谁就简单几句话,谁?在哪里?做什么?

居马别克叔叔一家算是原住民,先生几年前带我来这里,那时候只知道先生曾帮助过他们,是他们的恩人,也是这个村子里的恩人,现在他们在我眼里更像是远亲。虽然是原住民,可我从没见过他们穿传统服饰,穿着打扮就像汉族。当然聚餐饮酒的时候,居马别克叔叔会弹一把叫“冬不拉”的乐器,那种传统古谣和吟唱非常好听,更像是音乐艺术,还有他们的舞蹈,都有古朴内涵,这些都是只有在田野里才能找到的东西。

帕提古丽嫁人了,和我一样的年龄。

记得两年前,我曾住院一段时间,帕提古丽就在叶迪娜阿姨的陪同下从大柴旦来西宁看我,她的脸黑里透红,手上还有冬天留下的皴纹。他在袋子里翻半天,里面有她御寒的厚衣服。她取出一本画册,是她静心绘画并裁剪成的,谈不上画功,但足见诚心,她不说话,只是一直抹眼泪,我唯有感动,也陪她抹眼泪。临走时将画册留给我,又送我般诺心经的藏文版,还有一条手珠,很精巧,她说是珍贵的蜜蜡,让我保管好。匆匆一面不到半个小时她就走了,让他们住酒店也不住,说去亲戚家,明天又回去。

生活在这里的人还比较原始,养儿女就像养牲口,男孩身体长结实了就能干活了,赚钱养家养老,女儿身体长结实了,就能卖掉了。女儿是否有一个能够哺育一下代的身体,是人们最关心的。

到底什么样的身体才算是能够哺育下一代的身体?真有这种理想的、本质的女性身体吗?哈,这是多么神奇的事情,我忍不住笑了。

我是多么的幸运,没有生于斯,长于斯。

想到这么多,我深呼一口气,如释重负。

大柴旦最后一夜

看月亮要来大柴旦。月光澄澈,溟漭柔软,即使有月亮的夜空,也经常可以看到天际有流星划过,向你预想不到的方位坠落,一颗、两颗、三颗……好像天边有一双无形的手,算淸楚了它们将要消陨,于是早早就收拢了去。

帕提古丽在德令哈和我学画一个月时间,回去之后就把自己卧室装成了画室,闺床靠壁,绘画用的铅笔、软笔,以及排笔都整齐地摆列在桌子上。可见她是认真的,如今这些东西还原模原样,就好像她知道总有一天我会到这里。明白她的内心,以及她永远也无法丢弃的理想。从我这里拿走的宣纸整齐地放在一个简易的柜子上,画架上是一幅还未完成的水彩画——一只鸟从树顶飞下来,要落地的情景,几片羽毛飘在空中,树的旁边是一个人的侧影,手里举着已经弹射的弹弓。

一瞬间,泪水汹涌而下,满腹的悲哀翻滚起来,我知道她在表达什么。我不禁哽咽:“古丽你真笨,你画得好丑哦,我告诉你了,如果你不会画五官的时候就模糊化,用侧影也就算了,为什么猎人的那半张脸被你画的如此难看?你就不会让猎人蹲下捡掉在地上的弹弓吗?”

倚窗望去,雁南飞去矣。

翌日早起,叫师姐一起去看藏羚羊。我们打扮得分外娇娆,身材一般儿高,一般儿瘦小,并肩一起走着模特步。正在母牛肚皮下挤奶的叶迪娜阿姨,双手如梭,娴熟得就像几十年的挤奶工。她看我们走模特步,就叫我过去。师姐也许是明白叫我一个人,留在原地,密切地注视着我叶迪娜阿姨的眼神。

阿姨问我:“那丫头是谁?”我如实回答,我师姐。阿姨伸长脖子又打量了一番师姐,嘴里嘟哝着:“以前没有呀,啥时候的事情?”我噗嗤一笑:“这个师姐早就有了呀,只是后来到的青海。”阿姨眉头紧锁,起身提起盛满牛奶的铁桶边走边说:“哎,你师父怪得很,为啥你们都是漂亮丫头子?”这句话一出,我和师姐立即就笑弯了腰。

出门就是荒漠,无边无际,远方有一辆越野车奔驰而过,拖起长长的尘土。也许是师姐运气好,竟然真的见到了藏羚羊,我们不约而同地拿起手机拍照。可是藏羚羊太敏感,一会儿就跑得无影无踪了。居马别克大叔骑着马要去镇上购物,看到我们后大声说:“现在好了,还经常能看到羚羊,国家保护动物,这里没人敢抓。”说完扬鞭打了一下马屁股,也是一溜烟跑了。

先生还想逗留一天,于是我和师姐坐在炕头,望着窗外一直到懒洋洋的午后。先生要出去,我咝溜翻身下地,拖着鞋紧随其后,先生剜我一眼说:“穿好鞋子,做事总是太急,这样不好。”我撇嘴问道:“你嘛去呀?”看师姐也跟出来了,先生说:“去盐湖。”我双手赞成,高兴到跳起来。路况不错,一路驱车来到大柴旦湖,湖水面积不大,但总算是一处风景。

晴虚无际,湖面幽静,粼粼波光一直铺到南祁连山峦脊,湖岸即是牧场草原,夏天绿茵茵的草场一定很美,不过这个季节已是枯草遍地,随风摇曳,似乎一不小心就能刮花了天空。

我和师姐在湖滩上搜寻,希望有很多精美的石头,或者别的什么,好想把全世界都塞进家里的那种感觉,可惜一无所获。见先生走远,我们又跑过去跟他,也许生活在一起时间久了,他不回头就能听出我和师姐的脚步声。我问先生大柴旦湖的来源,或者有没有什么传说,比如它是某个美女的眼泪变成的。先生沉默一会儿说,青海的咸水湖其实通过地下暗河与东海相连,与其说它们是湖,不如说它们是海,我恍然大悟。

在天色全暗下来之前,我们驱车赶回居马别克叔叔家,车停下来才发现院子多了好些人。炊烟弥漫,还有一阵阵饭香。我知道这是因为第二天先生要离开大柴旦了,居马别克叔叔家专门为这次晚餐做了精心准备。我们被邀入客厅内,果然如我猜测的一样,两条黄漆面长桌对摆,桌上已是盘盘碗碗,琳琅满目,除了手把羊肉,还有酥油奶茶,各种各样的干果,油炸果子,我最喜欢吃的馓子,中间留出空地,方便载歌载舞。  

青稞酒斟满,酥油奶茶斟满。这只是晚餐正式开始之前的预热阶段,大家都比较自由和放松。由于来了一些陌生的人,我依偎在先生身边,师姐却不怕生,在我旁边只顾吃着油炸果子。这时候居马别克叔叔和叶迪娜阿姨估计在厨房忙碌。有人进进出出,先生忙着点头致意,我则充满好奇,期待着有什么令人耳目一新的事情发生。

这时候进来三个土族妇女,年龄都在二十七八岁,穿着艳丽的传统服饰,衣服上挂满金扣银饰,玛瑙珠玉,真是眼花缭乱。以为是来献歌献舞,却不曾想三个妇女环佩玎珰地来到先生面前,齐刷刷伸出葱白的手,希望先生为她们看看手相。我猜想这肯定是叶迪娜阿姨对她们说过什么,否则,绝无可能会出现这种事情。大家欢聚,先生不好回绝,只是笑问道:“三位都成家了吧?你们想知道什么呢?”我也觉得奇怪,究竟想知道什么呢?在大柴旦这片地方,一个嫁为人妇的人,会有意想不到的命运转折吗?而她们则异口同声表示,只想知道自己会不会生个儿子。

先生分别看了一眼她们的手,明确告诉她们会有,而且不止一个。

而我在欢声笑语的笼罩中沉入缄默。我突然想到了弟弟,自从他出生之后,我一直觉得整个家庭都出现了微妙的变化,我不再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不论亲人如何解释,这种深切的感觉一直萦绕着我,一度让我无法释怀,我相信我的感觉,感情是最敏感的东西,它不会欺骗人的内心,深或浅,有或无,直觉会告诉你。在我接触到关于人类学的一些知识后,我才知道重男轻女不是传统思想,而是人的基因中自带的东西,传宗接代是生灵无法抗拒的一种本能,生命就是以这种方式得以延续的。所以,每个女人成家后都希望自己生个儿子,如果她说自己不希望生个儿子,那是因为没有儿子而对自己的撒的谎,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的绝望和不安。

其实我蛮感激父母的,在我小时候无法自救和治愈时一直都未曾放弃我,使我有幸得遇先生。打小就是这样,一旦我确定要去做的事,父母从不反对。如今我成人矣。我离开家乡后,在先生的锻造下废寝忘食,夜以继日地努力学习,恨不能继承先生平生之所学。记得先生一次散步中对我说:“我知道你为什么这么拼命,其实你大可不必,即使你变得再优秀,也无法取代你弟弟在父母心中的位置。”我瞬间惊呆了,倒不是惊讶于先生能深知我内心之事,而是惊讶于先生给了我一个明确的答案。涌上喉咙的话此刻戛然而止,我苦笑道:“没有呀,我是为自己拼,你不是经常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吗。”先生沉默。

离开家乡七年了,即使春节、或家乡亲人们的节庆典,我都找遍了借口不回家,爸爸妈妈也不曾怪我。或许是我并不重要,回不回家似乎已经不重要了,而身为人子,又有什么资格指责父母呢?其实我一点都不埋怨,不论如何,我已是世界上最幸运的人了。

“叶迪娜,你的肉煮好了吗?”思绪被居马别克叔叔的声音打断,他已落座了,就挤在先生身边,挥手朝叶迪娜阿姨大喊。

“你好好说,谁的肉?我的肉还是羊的肉?”叶迪娜瞪着眼大声回应道。

客厅里再次被一阵欢笑声淹没。

手把羊肉上桌了,热气沸腾,香味扑鼻。遗憾的是我没看到歌舞表演,看来这些穿着鲜艳的女人只是来享用晚餐的,她们以及她们的孩子都已经围着桌子开吃了。我看到其中一个请先生看过手相的女人凑近居马别克叔叔的耳朵说着什么。

这时候我注意到一个二十五六的哥哥正在盯着我和师姐发呆。我和师姐都不自在起来,我抓着先生的胳膊靠得更近一些,师姐抓着我的胳膊,靠我更近一些。先生察觉到我们的举动,笑笑说:“你们都长大了,是该结交朋友的时候了,怎么还像个孩子。”显然居马别克叔叔注意到了我们的反应,转头看了一眼那位哥哥。

我和师姐感觉不自然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他盯着我们看,而是发现他的袖子是卷起来的,胳膊上布满了可怖的刺青。

“哎,北凯西!你眼睛往哪看呢?羊肉在桌子上。”居马别克朝他喊道。那位哥哥这才回过神儿来,转头看向居马别克,尴尬地笑笑。

“别害怕,别看他一胳膊的纹身,看着像流氓,其实人怂得很!”居马别克朝我和师姐笑笑,这话倒让我们尴尬起来。

居马别克叔叔一直在劝酒,节奏较快,我提醒先生喝酒慢点。我以为居马别克叔叔会见好就收,没想到他又转脸对那位看手相的女人说:“要儿子干啥?有啥好处,看到了吗,那就是现在的年轻人。”说着抬手指向刺青哥哥。

三杯老酒下肚,居马别克叔叔忽然说:“他是我老婆妹妹的儿子,从小胆子就小,经常被人欺负,他没啥出息,不上学,也不工作,我老婆婆妹妹死的早,家里剩下他老子。一个大小伙子,家里的牛羊不管,啥也不干,每天就在外面喝酒鬼混,他老子也管不了。他胳膊上的纹身,十几岁的时候从电视上学的,为了壮胆吧,以为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他了。以后你们见到那种纹身的人千万不要怕,纹身越多的人其实越怂。”说这些话的时候,居马别克叔叔是用纯汉语说的,我确信那位哥哥一句也没听懂,因为他毫无反应。

脑海中映现出先生在德令哈村子里的农田忙碌的情景,我跟在他后面,看他在太阳底下擦汗的单薄的背影。在这里,我捕捉过蜻蜓,抓过蝌蚪,摸过小河里的鱼儿,玩过先生刨地的锄头。经常让家里几个罐头瓶子装得满满的,小鱼儿、蝌蚪……我一度惊奇那种滑溜溜的触觉。而对于庄稼,也前所未有的亲近,那时身高高不过芨芨草的我,硬是跟着先生种出几亩玉米来。

见叶迪娜阿姨不经意间摇摇头,叹了口气,我觉得她对刺青哥哥已经失望透顶,再次望向她的时候,她的眼底已如江水退潮一般混浊。

夜渐深,酒还不断,气氛愈发热闹。居马别克叔叔让叶迪娜阿姨取来冬不拉,弹唱动人的古调,琴声悠扬,歌声嘹亮,跌宕起伏的韵律时而把我们的心提起,时而又缓慢落下一直压到心底。

长夜如歌,长夜如琴。

悲伤茫崖镇

大柴旦的日出景象过于细腻,迷幻的晨曦和彩霞,天连着地,有雅丹地貌陪衬,那一片橘黄泛红的天光,似乎能治愈任何伤痛。

等太阳熟透,开始用早餐,奶茶和包子,大盘小盘,往返席间。

又至道别,叶迪娜准备了好些肉干和奶酪,还有馓子和麻花,好让我们路上饿了吃。

也许是夜晚睡眠不足,我和师姐在车上睡着了,这一路我们没有观赏景色,在大柴旦的时候,我就告诉师姐了,茫崖镇最迷人的地方是翡翠湖,至于别的,和大柴旦也别无二致。中间醒来几次,只觉得车子开得很快。先生说这一路中间会有简易的停车区,只供加油和短暂的休息。

抵达茫崖镇本来是穿过茫崖市的,但先生没有停车,先生说昔日老友早已准备好晚餐。

车子停下后,我和师姐跳下车,看到院子里蹲着一个男人正在*鸡。我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心想晚餐并没有准备好。这位叔叔我很陌生,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看到的那家人。听到车子的声音,男人赶忙起身迎了上来,先生和他亲切打招呼。

走进客厅,发现有与众不同的地方。客厅墙上挂着书画,一个大书柜,窗下靠着一架古琴。由此看来是书香人家。我和师姐观赏书画,也没觉得有特别之处。书柜里全是有关佛学的书籍,五花八门,书柜上摆列着几只石雕的佛头。

“出家人吗?怎么还在院子里*鸡呢?”师姐用胳膊肘顶了顶我轻声问道。

“应该是居士吧,居士也是佛弟子,可以吃肉呀,东坡居士不是最爱吃猪肘子吗?”我推了推她的胳膊肘,师姐放下手臂,白了我一眼。

听到院里有人说话,我和师姐跑出去看,一位漂亮的大娘,应该是女主人,正在鸡棚旁边给鸡喂食。

看到鸡棚,我忽然想起在德令哈家的鸡圈,那是我刚到青海的第二年,跟先生搬家,从西宁到德令哈,住在一个偏远的村子里。一周时间还不到,先生就说要养鸡,好让我这个馋嘴巴解馋。记得当时先生要和泥,让我去邻居家抱一些铡碎的麦秆来,我还真就抱了一堆过来,稀稀拉拉撒了一地,就好像留下作案痕迹。

先生气得直跺脚:“哎呀,你就不能装到蛇皮袋子里再抱过来吗?”我翻白眼回道:“什么蛇皮袋子?没有哦!”先生指着空气问我:“那铡刀旁边是什么?”我觉得很莫名其妙,眼珠子骨碌碌,嘟哝道:“是什么?……不应该是人头吗?……”先生气得放下铁锹:“有你的小脑袋,包青天看多了是吧,你跟我过来……”说着扯起我的手就往邻居家走,来到院子的草堆旁,指着铡刀旁几个袋子问我:“这是什么?这不是蛇皮袋子吗?”我承认我尴尬了,当时我只把注意力放在蛇皮二字上了,却忽略了袋子。我捂着嘴笑,邻居家的大叔蹲在门口吸烟,也咧嘴笑了起来,还一边劝先生说:“她一个小娃娃,知道啥是蛇皮袋子?”

回去后,先生把碎麦秆倒进土里,让我去打水,然后提起水桶往土坑里倒水,他拿铁锹不停翻土,搅拌,尽量让碎草和泥土混合起来。他还不忘继续教训我:“不能只是学文化,还要学生活,生活才是文化,明白吗?”我有点生气,我在家哪里干过这样的活儿呀?可先生非要让我和他一起盖鸡圈,直到半中间我才有了得心应手的感觉,配合他的指挥,给砖架梁的。先生平时话少,好像我们唯一能沟通的工具就是沉默,直到鸡圈盖好了,我们之间说的话加起来还不够一首七绝。幸运的是我们天生默契,往来之间总系着一条隐形纽带,即使一言不发,也能够让事物完美地朝同一个方向前进。

直到大娘喊我们吃饭,回忆被中断。

再次来到客厅,餐桌上已经是盘满碗满了,整整齐齐,颇为丰盛,那绝不是大盘鸡那么简单的一顿饭,有手把羊肉,还有面肺子、那仁手抓饭,各种蔬菜,菜品不再单一,更像是大饭店里的做法,这荒郊野外一样的地方,竟然还吃到大闸蟹。

这一次总算像个吃饭的模样,我和师姐毫不客气,只顾先填饱肚子。先生和大叔大娘一边吃一边闲聊着家长里短。隐约听到大叔说好像他儿子几年前在外跑大车,认识了一位四川姑娘,死活要和这位姑娘结婚,结果姑娘和他处了一年,第二年就跟别人跑了,他自己想不开,在家抑郁了半年,最后还是出事了。

大娘赶紧补充道:“也不是都因为那个丫头,他还欠了一屁股债,压力太大了。”

大叔对着先生喃喃道:“唉,这都是命,当初要是听老师的话,早早给他娶个媳妇成家了,也就不是这个命运了。咋说呢,只能怪自己养了个没出息的儿子呗。”

此话一出,先生放下手中的筷子,表情变得凝重起来,我和师姐嘴角上还流着油水,相觑一下,也缓缓放下筷子,两只手挪来挪去不知于何处安放。大娘看到我们的样子,呵呵笑道:“你们吃你们的,大人说话呢,你们别管。”见先生也示意让我们继续吃饭,我和师姐又拿起筷子。

其实大叔的悲痛不止于此,在他儿子自*后的第二年,大叔的父亲难以承受爱孙逝世之痛,一病不起,郁郁而终。而大叔也是他唯一的儿子。大叔说,他父亲活着的时候,他每天还能叫一声父亲,可现在他没法再叫父亲,因为那个人已经去世了,剥夺了他喊父亲的权利。父亲是家里的柱子,而现在柱子倒了,只是空出一个位置,谁也不能把这个位置称之为父亲。世界充满讽刺,消失就是存在最好的证明,而对故人的怀念又如此残酷。

不想参与他们的对话,我担心自己拿捏不住尺度,万一伤了不想去伤害的人,那终会是遗憾。

自*?……脑海中浮现出一幕幕往事。我并认为那是因为一些债务而去寻死,更相信是对爱的绝望让他的生命走向尽头。尤其是一个重感情的人,相信有真爱存在的人,那也许是唯一不变的一种信仰。相爱的人不能在一起,活着的意义已经减少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为人子所应尽的义务了,怕死了之后亲人会悲伤,不忍伤害。当一个人抓不住最后一根稻草的时候,死亡就迫在眉睫了。

我又何尝没有经历过呢?爱情是伟大的,可在有些人身上也是最廉价,最可悲的。过惯了勤俭的日子,过不了奢侈的生活,生活极简,省了好些烦恼,物质已不再成为我的压力,犹如庄子之说,我以天为盖,地为床,日月星辰,世间万物都是我的珍奇,这样还不够富足吗?还需要什么呢?所以,我不再追求那些抹*人精神和意志的东西。

我不奢望爱情,不是不相信爱情。我相信有真爱,只是它不属于我。我只希望和自己心爱的人不离不弃,此生足矣。十八岁的那年,我也自*过,因为爱的绝望,因为受不了一个朝夕相处多年的人每天都冷冰冰的态度,不要说微笑,甚至一个眼神都不想施舍给你。

他在院子里洗衣服,我在厨房洗碗。挂衣服的时候,他的手不小心被铁丝划伤,鲜血流了出来,我应声望去,惊魂未定,可我不敢、也无勇气靠近他,我怕他突然暴躁,接着要赶我出门。所以,即使我知道他的手在流血,我也只能装作不知道,没看见,其实心很疼。洗衣盆一根长长的水管正好连接在洗脸池底下的一个接口上,他对着水管流出的水冲洗伤口。而我的眼泪止不住坠落,想了好多,可没有一件可以留住的,一切就像流水一般。

我咬咬牙,拿起水果刀割断我的腕儿,眼睁睁看着我鲜红的血流入洗碗池里,一滴滴连成一条细线,我的血染红了水,顺着管子往外流,去寻找他的血。

忽然被一阵阵抽泣声打断,抬眼看去,原来是大娘在哭。也许是想到死去的儿子,她的笑脸终于绷不住了,紧紧双手捂着,呜咽凄厉,大放悲声。大叔的眼眶也充满泪水,他抬头看着大娘,目光柔和。也许天性使然,我不知道我的泪水从哪里涌出,仿若一条神秘的河床,突然决堤。

人生究竟是为了什么呢?为什么不珍惜已有的生活,而非要活在别人的目光里,闲言碎语里。又为什么人们喜欢看别人的笑话,喜欢嫉妒,喜欢看别人倒霉,希望别人生不如死?人性生来如此吗?真如先生所说,地球就是一个动物园,各式各样的动物,他们守着原始的野魂,防御任何人来挑战这个底线,与生俱来的野性会在不自觉间养成。

你会变老,我会长大,这是人生的过程,而交棒的不仅仅是年龄,还有生而为人的人性和良知,责任和担当。我一直希望知道一个答案,那就是每个人是否扪心自问过,自己还算个人吗?到底是不是一个人格健全的人?

再次来到茫崖镇,只觉得在这里的人越来越少了。其实我早就想离开这里,但不能让师姐失望,她想亲眼看看那个被人吹嘘到天花乱坠的翡翠湖。

曙光显现的时候,东方的额头被抹上一层淡蓝,熟悉的翡翠湖就在我们眼前了,它根本不像翡翠,如今的翡翠湖再也无法重现昔日风采,早已黯然失色,过去的翡翠湖更像一盆绿酒,有风的时候,微浪拍击滩头,会出现纯绿色的浪痕碎沫,还有一圈一圈的波纹,像一只绿色的翡翠镯子。

先生说,翡翠湖之前是蓝色的,传说西王母来这里,以湖为镜,梳妆打扮时,一不小心把自己的翡翠镯子掉进了水里,所以才有了这种绿色的湖。哈,我笑了,青海所有的湖似乎都和西王母有关,这个故事被演绎得太多,没有太多新鲜的感觉。

天空依旧湛蓝,白云,大漠的雄浑和千年万年的气势还在。

我总感觉茫崖镇是悲伤的,它的悲伤深埋于黄沙中,那种悲伤就如深埋于大叔大娘心底的痛,你只能感触到,只是这种悲伤却怎么也无法体会。

铁木里克

两天后,车子抵达铁木里克乡,坐标:东经90°10′17.985″,北纬38°8′37.462″,属于新疆若羌县依吞布拉克镇,如果驱车向北64公里,就到了闻名世界的罗布泊了。

我第一次来铁木里克,本以为也是一个极好玩的地方,没想到这里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荒凉。铁木里克全乡还不到100个人,而在最兴盛的时期,这里的人口也没超过1000人。

忽然想起月如姐姐就在乌鲁木齐,本来想打电话邀来欢聚,才知道这距离乌鲁木齐还非常遥远,加之人迹罕见之地,未必人皆向往,相逢又谈何容易。

铁木里克,意思是产铁的地方。这是一个以牧业为主的地方,基本和铁没有任何关系。我一度觉得铁木里克是一个极其普通的,甚至快要消失的村落。

先生给出答案,铁木里克,一个曾改变华夏史的地方。

这让我浮想联翩,当时的繁华断非今日可比。那么铁木里克究竟有什么呢?先生说,这里曾经是婼羌国的兵工厂,所有征战内地的兵器都出自这里。汉武帝派张骞出使乌孙,仅仅为了打通大汉与西域大宛之间的商道吗?其实不是,武帝也不相信只派一个使者就能打通商道,何况更担心引狼入室。张骞其实是间谍的身份,其目的就是为了弄清楚羌人的弯刀为何如此坚韧锋利,何以能削铁如泥,张骞从西域带回汉朝的铁,就出自铁木里克乡,所以张骞曾在铁木里克逗留过一段时间。

婼羌国是东、西羌诸部落的联合,羌人居无定所,随着水草迁徙。羌国没有太多的法律,只有一条:*人偿命。至于别事,可以欲所欲为。据说羌人于十二代之后,族人便相互通婚,父死妻母,兄死妻嫂,在羌国境内不存在寡妇和鳏夫,而且羌人生命力顽强堪比野兽,可以忍受极端天气,不论多么酷热和寒冷他们都能得以生存,即使妇女在多么艰难的环境中都能顺利生孩子,即使暴风大雪也从不躲避,这使得当时羌族人口繁殖之快,可想而知。

公元一二二年,一三八年和一四零年,匈奴军队和羌人联合对付汉朝,烧*抢掠。公元一零二年,羌人在榆谷、西海两地发生叛乱,规模较大,被镇压后,汉朝采纳曹凤的建议,设立行政单位来管理,又让他们屯田,有效切断了羌、胡交关之路。

铁木里克被羌人视为战略要地。羌人,这个让汉民族头疼几千年的民族,他们的强悍是任何民族都望尘莫及的,他们遍布在中国版图的任何一个地方。从商周时,羌人就出现在晋、陕、豫等地,由于勇猛刚劲,他们时常与中原交战,屡战屡败,屡败屡战,最终被忍无可忍的天朝大军击败,后被迫迁移。据说,当时的羌人和匈奴人都知道霍去病。

对于青海来说,这里几乎是羌人的聚集地。直到婼羌被大汉彻底征服,为他们的国王赐名为 “去胡来”——“离弃匈奴投向汉帝国之王”,婼羌归顺后与汉朝一道对付匈奴。后来呢?一直游走在背叛和归顺之间……

铁木里克因此变得神秘而厚重。这里如今没有什么羌族人了,或者说这里的少数民族,乃至世界上部分欧亚人都是羌人的后裔,在时光的推移中演变而来的。

先生告诉我一个难以置信的“可能”,古羌族也是我华夏子民,考究他的渊源可追溯到上古时期,他们属于炎帝一脉。在与商周的屡次交战中最终被彻底征服,那时期有过一次引人注目的大迁移,基本都聚集在蜀地,也就是现在的四川,可能著名的三星堆文明就是古羌族人的杰作,尽管先生用了“可能”二字,但他的神情却异常坚定。

铁木里克如今只是一个地名,年轻的人都走出了这里,这是时代发展和变迁培养出的默契,过去一代又一代人满载足够乡土味离开。出生地或称之为家的地方是塑造自我的起点,在家里长大,与亲人之间的互动,以及走向社会从事的活动,都离不开家的牵扯,而我亦无例外。

铁木里克的老人最期盼的就是游子们归来,一直守候在原地的他们,其实比谁都明白人生有多戏谑,社会一直在走,当经历这个过程的时候,身上难免会被刻上伤痕,说好听点叫历练,实际上是活受罪,是现实世界对人的折磨。当然他们不愿意让自己的孩子承受太多世间的苦,而远走他乡的游子似乎有能力也不愿意再回来为老人挡风遮雨。

铁木里克的夜晚到处都是恐怖的气味,风声好似鬼哭狼嚎。

凝望窗外,月光像一把锋利的刀片,一刃一刃劈下来,割人心肝。

清晨早起,戴上耳机听着音乐慢跑。

回来时,先生已经在院子里散步了。

我问先生:“开车只有六十多公里,为何不去罗布泊兜一圈儿?”

先生问我:“一片荒漠,有什么好兜的?”

其实我想说的是,或许去那里无意中捡到一块“双鱼玉佩”,如果我有了它就可以再复制一个你,一个能够爱我的你。可我不敢说出口。对于先生而言,人们很容易陷入意识无法清醒的空间,所以他经常不告而别。

我渴望迁移,就如羌人一样,经历过很多地方,打打**,为族人而战,为生命而战。

如果所期望的事物无法改变,那就坦然接受,因为人生很短,等真正想要去做的时候,恐怕已经来不及。通过自己的方式记录下来,没有人要听喔!只是为自己的人生留下一些痕迹,字是无声的,眼睛听不到。

铁木里克夜晚有璀璨的星空,这里的空旷视野,让这一片星空格外显眼,肉眼可见满天星辰,犹如置身于梦幻般。

晚饭后陪先生去铁木里克河岸看星星。

秋天的河水更加冷冽,淙淙东流的河水,宛如一个生命故事,仰望星空,内心更加酣畅和豁达,又见水面上有星星流动,闪烁,忽然大悟:唯有爱,才是真正的恒星。

2023年10月21日笔於德令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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