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福献 图片/来自网络

老刘头遇上了好领导，但领导把玩笑开得忒大了些……

——题记

（上）

老刘大爷站在镇党委办公室的门口，犹豫再三，他终于鼓足勇气，壮着胆子，推开了华*的办公室大门。求人难哪！他站在门口，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外面正值炎夏，蝉声，和着街上的汽车喇叭声，令老刘大爷心里焦躁不安。似火的骄阳焚烧着大地，老刘大爷如置身于烤炉之中，浑身上下，直冒汗水。可是，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一盆玉兰正含苞待放，却恍若春天一般。

“来了？老刘头。”年届五十的华*，看了一眼局促不安的老刘大爷，一边探了探身子，示意他坐下，一边跟站在一旁的小夏秘书使了个眼色。小夏匆匆地退了出去。

“你的情况，镇党委已经调查过了，还在审批呢。”华*呷了一口桌上的咖啡，“你要相信党委，相信政府……”

小夏匆匆忙忙地推开了门，手里拿着一个看上去令他眼熟的包裹。是两包昂贵的点心！老刘大爷心里明白，他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小夏把点心放在了桌子上。

“但是，有什么困难，你可以向政府反映，不必要靠这种方式吧？”华*的眼中射出了一道精光，“这么‘贵重’的礼品，我可不敢要。”

那两包点心，是老刘大爷借了100多元钱，托人从城里捎来的。一定是送的礼品太便宜了……老刘大爷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嘴角颤抖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东西你带走吧。”华*指了指桌上的点心，示意小夏送客。老刘大爷从沙发上站起来，蹒跚着步子，携着点心，一步三晃地走了出去。办公室的门在他身后关紧了。

“安排好了？”华*问小夏。

“一切都照着您的意思办。”小夏点了点头。

（下）

老刘大爷昏头昏脑，跌跌撞撞地行走在乡间的小路上。事儿没办成！老伴和儿子正在家中，眼巴巴地等着好消息呢。

前方的拐角处，有一处池塘。先凉快会儿再说吧！老刘大爷停住了脚步，在柳荫下坐了下来。

池塘边，柳荫下，凉风在习习地吹，老刘大爷的脸上掠过了一丝快意，继而，惆怅又浮上了心头。儿子完了！全家人没指望了。想到这里，老刘大爷绝望了。

我真是不中用！还不如死了的好。脑海中一浮现出“死”的字眼，老刘大爷就不想活了，他脱下了脚上的凉鞋，向着池塘边，踉踉跄跄地走了过去。

肚子却在不争气地“咕咕”作响。一大早，他就慌慌张张地往镇上赶，还没顾得上吃早饭呢，老刘大爷这才记了起来。柳树下，那两包点心，还躺在地上，贼眉鼠眼地咧着嘴笑。

我死了，这两包点心就会成为别人的口中之物的。长这么大把年纪，我还没吃过这么好的点心呢。吃饱肚子好上路！一不做，二不休，老刘大爷趿拉着鞋子，又回到了柳树下，撕开了点心盒子。

一个信封，挤眉弄眼地卧在点心盒子里，望着他笑。老刘大爷撕开了信封，一封介绍信，正眉开眼笑地躺在信封里，好奇地打量着他。

儿子能申请助学贷款了！能进北京上大学了！巨大的喜悦感，攫住了老刘大爷的心。他回望了一眼池塘，头上涔涔地冒出了冷汗。

“奶奶的，好险！”他嘟囔着，又踏上了回家的路。

作者简介：张福献，原名张慧峰，山东省成武伯乐一中教师。华文原创小说签约作家，南方文学编辑，中语参专栏作家，著有中篇小说《吉祥和他的伙伴们》，文集《童年撷趣》。有诗歌、散文和小说数百万字，散见于各网络平台。

壹点号 张慧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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