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邂逅暮年

“妈，您坐下歇会吧。这些家务我来就可以了。”我看着正在厨房劳作的母亲，她弯曲的背脊因为长年辛劳已然留下无法抹平的痕迹。头发斑白，步履蹒跚，可手上的动作仍然利落有力。

母亲抹了一把眼泪，转过身来看着我，疲惫地点点头，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我忙前忙后，将她刚洗好的蔬菜切片，熟练地操作起灶台。油锅发出滋滋声，菜咕嘟冒泡。我尽力使自己的动作温柔，希望母亲能感受到我的用心。

“妈，您别操心了，有我在呢。”端过来热气腾腾的菜肴，我看到母亲眼中浮起一层雾气。

“平平，对不起，这么多年来都是你爸妈在照顾你，现在你成家立业后还要天天跑来照顾我们两个老头子，真是辛苦你了。”母亲自责地说。

我赶紧握住她苍老的手，轻声说：“您说什么呢，您是我的妈啊，我理应照顾您，这是我作为儿子的责任，您就别想那么多了。”

母亲抚摸着我的手，点点头，脸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端着饭菜走进父亲的房间，看到他正坐在床边出神。“爸，吃饭了。”我叫了他一声。

父亲慢吞吞地站起身，步履蹒跚地来到饭桌前坐下。他的双腿早在十年前的车祸中严重受伤，至今仍有些残疾。我赶忙扶着他的手肘，生怕他一个不稳跌倒。

“儿子辛苦了。”父亲说。他的声音已经不似从前洪亮，略显低哑。

“您客气什么，这是我该做的。”我努力使语气显得轻松。

父母默默地吃着饭菜，时不时赞叹我手艺进步了。我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吃得开心，心中却充满了沉重的感慨。父母都已经70高龄，身体每况愈下，我时时刻刻都在担心他们的安危。

吃过晚饭，我来到院子里帮父亲晾衣服。傍晚的微风轻轻拂面，茂密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父亲坐在门边的躺椅上，眯起眼睛仰望夕阳。

“儿子，过来坐会吧。”父亲招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