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固国 图片/来自网络

夜深了，雨有下大的迹象。

你听窗外，滴滴哒哒，噼里啪啦，哗哗啦啦，交替上演着。风不那么大了，但还是能从窗户缝隙里钻进来，冷冷的，潮潮的，甚至还有咸咸的感觉。

楼下，是一个小花园，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显得柔和而安详。一棵高点的树木，枝叶时而抖动，似乎在向我招手。此时此刻，我一个人在屋里，睡是睡不着的，有点孤独，有点无聊，有点无奈，还有淡淡的惆怅。

说真的，这样的时刻，很容易让人想到乡下，曾经的雨夜。低矮的瓦房，木格窗户，满是缝隙的门，很容易拉近和外面的距离，甚至有触手可及的感觉。

下雨了，屋檐下水流如注，向窗户外望去，似乎有一道雨幕。冷风，自然会钻进来，还裹挟着雨丝，打湿屋里的东西。门槛低矮，真的怕雨水流进来，很多时候，我会打开门，看看外面的情况。

雨是真大，院子里的水从不同的地方汇到低洼处，接着一股脑儿向大门口涌去。“哗哗”声不绝于耳，水面上起了无数的泡，并次第上演着。黄瓜架似乎有点不堪负重，也许是支架经不住水泡，松动了，歪倒在一边，勉强支撑着。

土坯墙上即使长满了仙人掌，还是经不住这来势汹汹的雨水，一块块的泥土被冲刷下来。怕时间稍微一长，墙也会倒塌。屋檐下的鸡架上，本来有几只鸡，在求生的本能下，纷纷躲到了大门底下，挤在一起，报团取暖。

如果不下雨，这应该是一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没有闪电，风还是时紧时缓，忽而，来一声蛙鸣，给人一种压抑很久的感觉，从不远处传来，像是实在受不了了。别的青蛙，也受到感染，在大雨里彼此呼应着，可还没等热闹起来，又消失了。

院子里的枣树，在大雨中静默着，一片片叶子有点儿耷拉，落在地上积水里的也不少，飘在上面，跟着水流“离家出走”。其实，急雨就那么一会儿，熬过了这一段时间，一切又开始有点屏声静气。

我躺在床上，仔细听听外面的雨声。“咚咚”是水珠落在檐下泥土上的声音，厚重而朴实；“砰砰”是水珠落在水面上的声音，清脆悦耳，如玉石碰击；“噼里啪啦”乱来一气，那是风吹树叶抖落雨点的声音。

屋里也有漏雨的地方，“啪啪”砸在桌在上，不绝于耳。下雨天，空气清新，刺激着精神，渐渐没了睡意。不过，不好的地方，就是空气潮湿，连被子也似乎浸了水一般，让人极不舒服，引得浑身痒痒。

这个时候，一个人常常想到眼前的生活，觉得不应该这样，到新地方努力一把，也许能改变命运。多少年了，我一直在外面打拼，哪怕有一次渺茫的机会，也不愿意错过，咬着牙追求想要的生活。

每每下雨天，我就情不自已，甚至坐在床上，任泪水打湿眼帘。现在，我在外面安了家，在这个下雨的夜里，就跟没有主心骨的动物一般，想的还是远方的乡下。

壹点号李固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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