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晚上一起吃个串吧,你明天收拾东西,后天就要上火车了,去当了兵至少两年见不了,而我过一段时间要去北京发展了,各自前途尚未知,且当临别勉励语。”庞天少说道。
庞天少,也是郑轩伟小时候一块的玩伴,能玩在一起的原因是庞天少小时候学习不行,每次都要抄郑轩伟的作业,但其家里有小霸王游戏机,到了寒暑假郑轩伟经常来蹭着玩。
庞天少虽然不爱学习,但喜欢看故事。有次庞天少心血来潮向郑轩伟讲解八拜之交的故事,分别是管仲和鲍叔牙的管鲍之交,俞伯牙与钟子期的知音之交,廉颇与蔺相如的刎颈之交,羊角哀与左伯桃的舍命之交,陈重与雷义的胶膝之交,张元伯与范巨卿的鸡黍之交,孔融和祢衡的忘年之交,刘备、张飞和关羽的生死之交。
八拜之交的故事讲完后,郑轩伟听的一愣一愣的,不知怎地,庞天少突然对郑轩伟说到,“咱们也来八拜之交吧”。说完便拿起家中的酸梅粉,热水泡开,两个小朋友用针扎破手指,滴血于酸梅汤中,举杯说道,“今日效仿古人结为八拜之交,以酸梅汤代酒,天地为证。”而后将酸梅汤一饮而尽,从此这两人便是结拜兄弟了。
晚上两人点了些烤串,一人一瓶西北狼,郑轩伟问道,“你之前不是在饭店*挺好的吗?咋了,不想干了?”
庞天少开口说道,“终日忙忙为的饥,刚得饱来又思衣。衣食刚得双足份,家中缺少美貌妻。有了娇妻并美妾,出入无轿少马骑。骡马成群田万顷,无有官职怕受欺。六品五品嫌官小,四品三品还觉低。当朝一品做宰相,又想面南做皇帝。人心又是高过天,做了皇帝想成仙。成了神仙想玉帝,做了玉帝想佛山。我本不想贪心,但钱不够我生活啊。你呢?咋想去当兵了?”
“跟你一样吧。”
“这样啊,当兵挺好的,我都有点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想到去当兵呢,现在年纪超了,去不了了,那你就替我去看看部队的生活怎样,是不是真的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
“好的,那我就替你去看看,替你体验一下,体验完后回来告诉你。”
“前两天,我梦到了我们小的时候,哎,真怀念当年,看来树欲静而风不止是真的,我只是想告诉你,千万要坚定自己选择的路。记得上一次,我们见面的时候,我没有把实情告诉你,对不起,其实,在我不上高中之后,我去学做糕点去了,发生了一些事情,让我不得不离开这个城市,并不是我不愿将实情告诉你,只是,一言难尽。不过,我总算是再回来了。
我犯了一个错,不该把自己的未来交给别人,我现在回头还来的及,我相信我一定还有未来,因为我选择的路,跪着也要走完。因此,我感觉我不会孤单的,你我都应该知道,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
小时候,我一直是个浑身毛病的软弱小孩,害怕孤单,害怕生人,害怕疼痛,害怕被人不喜欢。我软弱,我自私,我小气,我自卑,我自负,我先天不足。所以我总是躲在你的身后,仰仗你的光芒和保护。我喜欢你一遍一遍的重复那些给我力量的话,在我身边永远不离不弃。这一切一切都已成了最美好不过的回忆,希望你和我一样有相同的想法,把这份记忆珍藏起来,不要被遗忘才好,时间过的很快,光阴似箭嘛,小时候不管是我犯了什么错,或有什么错误的想法,你从不说我,不怪我,虽然我们曾经吵闹过,离别过,你从不在意,就好像没有发生一样,是什么促使你这样做呢?”
“说的真特么煽情,你太抬举我了。”
“那就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
“... ...”
“当时外界一切都与我远离,一切都只接触浮浅的感官,感到声音,感到热度,感到雨落,感到天晴,感到头昏脑涨,感到心灵的尘封;而刚一感到,那感觉就此逸去,缥缈的逸去。拉不住,抓不着,不想去抓到;就那样听任感觉掠过,而就那样逸去。日子由一个早晨滑到一个夜晚,又滑到一个早晨。窗帘拉开,又拉拢,再拉开。同样的那一方淡然的天空,同样的那一列寂然的屋顶。同样的那零零落落,似在另一世界的生活的足音。一切不属于我,我不属于一切。我被遗忘在这暗灰的一角,我在这暗灰的一角遗忘了世界,我也不属于我。邮差也不来按铃,没有一本可读的东西,可读东西也不属于我。
有人说,痛若是深沉的,而快乐是浮浅的。我不知道我一生是深沉的时候多呢,还是浮浅的时候多。但是,我真怕,我之所以总喜欢记住快乐而忘记痛苦,是由我的浮浅所致。就说现在,以前我还在未想不起痛苦的经验而痛苦,可是,现在说完,也是一件值得快乐的事了。”
“那挺好的,你是找到自己值得快乐的事了。”
“不过我的人生的方向,我觉得这个时候才刚刚开始,也不知道为了什么,但愿相忆莫相忘,几许幽怀终难忘,希望你在部队好好发展,实现你的梦想,我也会好好发展,希望两年以后,我们比一比,看谁生活的比较有前途,不要输给你的兄弟哦,一个曾经你最好的朋友......”
“你说了这么多,我这不吹瓶都不行了”
“那你就吹瓶呗,哈哈哈...”
... ...
第二天收拾一下东西,第三天按照霓干事所说的,下午2点半,郑轩伟就带着收拾好的东西到了集合的地点,等待出发,没想到西安火车站前的广场上,今天走的新兵还有不少啊。
突然收到王晶打来的电话,“兄弟,我出差回来了,还有40分钟到火车站,应该能见上你最后一面。”
王晶,跟郑轩伟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同学,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还是同学,这该死的缘分,可惜两人都是男的。
“那就祝愿你能在我上火车前见我一面吧。”郑轩伟说道。
2点50分的时候,霓干事出现了,看来你们都决定好了,也没有想退出的,那就准备3点排队吧,过了安检口,就由不得你们了。众人都没有说话,霓干事也静静的跟我们一块站着,等着时间一点一点的靠近3点。
“全体起立,准备排队。”时间终于到了,霓干事说道。
排起了长长的队伍,但井然有序,不过还未见王晶的消息。
等到郑轩伟前面还有二十多人的时候,王晶终于来电话了,说他到广场了。
“你直接来安检口吧,我马上快过安检口了。”郑轩伟说到。
“好的。”
两人见到了,没有说多余的话,王晶把刚买的刮胡刀递给了郑轩伟,并说了一句“兄弟,珍重,有机会被安排新疆出差的话我去看你。”郑轩伟回复“好的”,然后王晶目送郑轩伟进了安检口后,便离开了。
过了安检口,依旧是排队等待,慢慢移动,大概过了四十多分钟,终于上火车了,硬座,周围叽叽喳喳的,只有郑轩伟很安静,他看了看其他地方,也有几处很安静,不过大部分还是叽叽喳喳的。
火车开始在夕阳下缓缓的开动,载着夜色渐渐的离开了城市,往秦岭驶去,周围有个人说,整个沿途都是美景,新疆的大草原更是无比漂亮,所有人对于他口中的新疆大草原越发想象憧憬了。
到了晚上,在硬座上确实不好睡觉,趴着睡或者是坐着睡,基本等于没有睡,等到了第二天白天,四川下了一部分兵,听说在隔壁车厢,他们那边好像位置空了很多,但我们不能随意走动,只能在本节车厢活动,上个厕所都需要向干事报备。
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到了甘肃,正到日暮黄昏,天边云端似火烧,看着窗外齐整的田野,笔直的树木,嶙峋的石头,间或的高大而陈旧的房子,似乎看到万马奔腾。自古河西走廊多战乱,皆因隔绝胡羌太重要,确实是美景,但是与想象中的美景略有不同。这一站,也有兵源下车,不过还不是我们这节车厢,周围的人,有的清醒望着窗外,有的与周围的人打起了扑克牌,有的人则闭目养神睡觉。
在半夜,突然有些嘈杂的声音,郑轩伟也不去想,因为确实很困,第二天早上醒来吃饭才知道,昨晚是青海的一部分兵下车了。
第二天下午,听说到新疆境内了,不过看着窗外茫茫的戈壁滩,貌似不是大草原啊,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到了晚上,乌鲁木齐到了,再下一部分兵源,霓干事说道,“现在车厢空闲的地方大了,可以一人一个座位,能躺着睡了。”
众人很是开心,前几天坐着睡觉确实睡的不好,到了白天人也是昏昏沉沉的,今晚终于可以躺着睡了。只不过郑轩伟在想,既然到了新疆,应该离目的地也不远了吧。
第三天醒来,一眼望过去,无边无际的戈壁滩,众人看着戈壁滩,质问之前说新疆大草原的那个人,那个人也是一阵尴尬。众人的心,好像都凉了,由刚开始大草原的热情,慢慢的被眼前戈壁滩所侵蚀而变凉。
下午三点,终于到目的地了,郑轩伟下了火车,看着远处的牌子,上面写着阿克苏,出了火车站,听从命令整齐列队,待所有干部清点完人数后就准备登上运兵车。
人数清点完毕,逐一上了运兵车,在运兵车上,郑轩伟看着火车,发现火车上竟然还有兵源未下来,不一会儿,运兵车启动了,火车也启动了,但都是往越发荒凉的地方驶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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