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上春树说：

我爱你，就是想把你也拖进来，却希望你救我！

01

城南一家有名的婚纱店，位置处于热闹的步行街中央，在欢腾的周末，此时却显得格外冷清。

店里，一男一女相对默默无言。店门口，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社会模样，面容凶神恶煞的高大男人。

他们背着手，冷着眼注视着前方那几位方才被他们赶出去的婚纱店员工，一个眼神过去，便是无声的警告：

“要是谁敢报警，老子定会宰了你。”

因此，几个员工除了等，谁都不敢有任何的轻举妄动。

王城最大的恶霸王——公孙拓，只闻其名，便让人心惊肉跳了。更何况，他人此时正在店里，谁吃了豹子胆敢去招惹他？

店内。

苏橙穿着洁白的露肩婚纱站在落地镜子前，她看着镜子里那张漂亮精致的脸蛋，明亮的双眸却暗淡无光，一脸的死寂。

只听，站在她身后许久的男人，低沉开口。

“你要结婚了？”

“嗯。”她垂下眼帘，十指紧紧纠缠在一块。

闻言，男人舌头舔了舔牙门，一脚将边上的黑色座椅踢了过来，一屁股坐下去，悠闲地翘起了二郎腿。

可是，他的脸色阴森得可怕，歪头问道：

“准新郎是哪位？”

“是......”

她转身，看到男人右脸颊上那道让人触目惊心的几厘米长的刀疤，她的一颗心攸地不断往下沉。

她用力扯了扯唇，可半天之后，喉咙像是被人锁住一般，一字都说不出来。

她不敢看他冷炙的目光，只好撇过脸，垂着头，如一个干了坏事的女娃，正被大人捉了个正着，又羞又慌。

见状，男人好笑地低哼一声。接着，他嗖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前走两步。

他居高临下立在她跟前，一股浓浓的危险气息直接朝苏橙逼近。

她不由地往后倒退几步，直到身子碰到角落里那张专门放客户私人物品的桌子上，她方才停下慌乱的动作。

“是盛一铭吧？”男人问。

苏橙抿唇，失神地注视着他，久久没答应。

“唉！”公孙拓长叹一声。

只见他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甩了甩长到遮盖住双耳的头发，抽动几下嘴角，突然一个箭步，越到了她的跟前。

他抬手，轻轻地抚摸着她精致漂亮的脸蛋，轻轻摇头，眼里却噙着冷冽的笑。

“苏橙，你说你都要结婚了，作为前任的我，该给你准备啥样的贺礼好呢？”

“不...不必...了。”她触碰着他温热的大手，浑身却冷得不断在打寒颤。

男人的食指放在她厚厚的红唇，不断来回抚摸着，嘴里发出一阵啧啧声：

“多漂亮的准新娘，多性感的红唇。盛一铭要是娶了你，连做梦都该笑醒吧？”

“公孙拓，别这样。”苏橙惊恐地望着他，眼泪簌簌从眼眶中滑落到双颊，很快便打湿了他的手背。

她哭着求他：

“我们已经回不去了，求你把我给放了吧，就当以往全是我一个人的错。”

看着她哭得梨花带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公孙拓扯了扯薄唇，连眼都没眨一下，眼底的冷色凝重又是失望。

他的大手滑落到她雪白的香肩，他的指尖一点点地从她后背领口伸进去，动作轻柔又小心翼翼，生怕弄疼她半分。

她浑身哆嗦，身子软得一塌糊涂，双脚酥软无力，直接向后跌落下去。

他眼疾手快，大手搂着她纤细的香肩，趁势把脸迈在她的胸前，用力吸允着她的体香。

“橙子。”他低唤她的小名，目光邪恶，嘴里含笑：“现在我要给你送结婚贺礼了，你准备好了吗？”

没等她回应，他弯腰一把将她抱进了试衣间。

而她任何抵抗都做不了，双目死死盯着天花板上那盏璀璨的蓝色水晶吊灯......

绝望，绝望！

02

她是苏橙，芳龄二十五，王城人，出生于书香门第，毕业于京城最有名的学府。这辈子，她没什么特别大的心愿，唯一便是：

择一城终老，遇一人白首！

他是公孙拓，正值风华正茂的年纪——27岁。公孙家在王城赫赫有名，可是对于公孙家族而言，他只是个小三生下的孽障而已。

从他出生还没满月，他的母亲因背负着小三的罪名，抑郁缠身，一时想不开，跳河自尽。因此，他方才被公孙家的老头子接纳，跟着父亲公孙明回到了公孙家生活。

可是，他天性顽劣，脾气桀骜不驯，从三岁开始便喜欢到处惹是生非，一路给公孙家招惹了不少笑话与是非。

因此，他还没念完初中，便被公孙家族抛弃，甚至是连公孙明都不想见到他。从此，他孤身混迹于社会，在一群跟他模样大小的小混混之中，他们称他为王！

苏橙第一次遇见公孙拓的时候，是个大雨滂沱的日子。

那晚，她高三最后一个学期的晚自习下课放学，她独自撑着粉色小伞，穿过学校门口的那条斑马线走到对面的公交站台，等了好半天，都不见巴士的车影子。

她低头看了眼手上的腕表，不禁皱眉——晚上十点。

那天，父亲苏康出差在外，母亲陈香生病一人卧床两天，苏橙心中着急，想赶紧回家去伺候母亲吃药。

于是，她犹豫了半响，打算走路回家。

苏家与学校的距离不太远，两个公交站的距离，走路走得快点，也就十几分钟左右。

说走就走，苏橙转身掉头，往家的方向奔去。

她先是往前走了五十米的路，然后穿过一个红绿灯路口，再穿过一条林荫小道，接着顺着拐弯，走进一个巷口。

她穿着绿色雨靴，踩过一个个大大小小的水坑，走到前方一棵大白杨树底下，她停了下来。

她回头一望，之前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几个男女学生，不知何时不见了他们的身影。她又转身往前看去，除了她，小道上空无一人。

家，就在前方的拐角处，再行个两百米，便会到的。

“应该不会有坏人突然从路上冒出来吧？”她吐着舌头自嘲笑着。

笑过之后，她继续迈步前进。

可就当她刚迈出两个步子后，一个沧桑沙哑的声音响了起来。

“小姑娘，一个人回家不害怕吗？”

还没等苏橙反应过来，一个衣衫褴褛，满身淤泥的五十来岁的男人从白杨树侧面走了出来。

灯光底下，只见他身材佝偻，眉心上刻画着一条蚯蚓模样的印痕，满脸都是坑坑洼洼的痘痕，门牙几乎都蛀烂完了。

他阴沉沉直勾勾盯着苏橙白皙的脖颈，瘸着一条腿龇牙咧嘴往她靠过去。

苏橙自小生活在舒适圈里，除了学校与家里，她的世界便是图书馆，她的人生简单又单纯，从未遇见过像眼前这种地痞无赖肮脏之人。

她扔下手里的雨伞，双手抱头，大呼一声“啊”，转身拔腿就要跑。

可是，没等她跑出几米远，她直直地撞到一个温热又宽大的胸膛里。

她抬头，只见少年的脸被头发遮住大半，他漆黑的双眸在夜色之中熠熠生辉，明亮如星。她怔愣地看了半响，傻傻地，连“啊”字也喊不出来。

少年搂着她柔软的身子，似笑非笑瞅着瘸腿跑到跟前的中年男人，声线清冷问他：

“老头，你可知你现在脚底下踩的是谁的地盘？”

“我管是谁的地盘，你敢坏老子的好事，老子现在就宰了你。”

说着，老头手伸进衣裳里面，掏出一把银光闪闪的水果刀，刀刃锋利又尖锐，在这大雨倾盆的夜晚，添加了一抹血腥的冷色。

“他手上有刀，你赶紧跑吧。”苏橙对少年说。

她想从他怀里挣脱开来，不想自己成为他的累赘。她刚挣扎两下，少年搂着她的双臂越加紧了紧，低头冲她笑问道：

“你这是在为我担心吗？”

他的声线浑厚，略带戏谑，半带着感性。

“我......！”

苏橙对上他的眸子，小脸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砰砰直跳的心跳声，脸刷一下，红得跟苹果一样。

老头看着眼前这对眉来眼去的少男少女，心腔气得几乎要喷火，他二话不说，手握刀柄，奋力要冲过来。

可奇怪的是，老头还没冲到他们跟前，手上的刀子忽然掉落在地。紧接着，只听他一声惨叫，左手死死按着右手的手腕。

“妈呀，疼死我了！”

他的手腕像是被什么挑破了血管，一股鲜血不停从里渗出。他连声惨叫不断，人也跌坐在地上，满脸的惨状。

苏橙见着，脸色被吓得惨白，厚厚的粉唇微微在颤抖。

“他...他...怎么了？”

“不知道哇。”少年咪咪笑着双手一摊，无辜耸耸肩。

他望着地上惨叫连连的老头，面色冷峻，声线丝毫温度都没有，问他：

“老头，公孙拓的名字，你可听过？”

他言罢，老头抬头，待看清少年那张毫无血色的俊脸时，顿时从嘴里发出一声“啊”。然后，他从地上爬起来，双膝朝少年跪了下去，连声求饶：

“公孙少爷，是我有眼无珠，得罪了你，请你饶了我，以后我定不敢在这方土地讨吃的了。”

少年很是满意，唇角一勾，大手一挥，嫌恶地对老头低吼一声：

“滚吧！”

03

后来，满身书卷气的女孩与街头地痞的小混混相爱了。

她去京城念大学，他则收拾铺盖，随着她去。

用他的话来讲：

“橙子，你是我的人，就算你去到天涯海角，老子也舍命跟着你！”

她以为，这样的，就是爱情吧！

除了每日的学习，她还跟着他满城跑着去玩乐。他带她吃好的，玩好的，来了兴致时，他领着她攀爬高山，看那日出日落。

对于他每日的早出晚归，她没多问一句，甚至是他背部上的伤痕一天比一天多时，她也没吱声半句。

他也是那样，对于她的学习，白天她校园里所发生的一切有趣无趣的事物，他也没吱声半个字，只是偶尔在街头碰见她与哪个男生靠得近一些，他便冷脸转身，到了晚上回家，他只是轻描淡写对她叮嘱一句：

“有男朋友的女人，还是少跟其他异性交头接耳要来得乖一点。”

每每听完，她则温顺低头，应一声：“哦。”

如果日子就这么平安顺遂的话，他们就会按照着原来的约定：

她毕业后，她就领他回去南城见父母，然后结婚生子！

可是，天公不作美！

她大四要举办毕业晚会那晚，她正在出租房里试穿刚买回的水蓝色长裙，她笑靥如花对着镜子照来照去，看着镜子里边那个婀娜多姿的自己，她很是满意。

与他相爱没多久，她就成了他的女人。她的女人味，随着时光的流逝，日渐浓厚，美不胜收，每每走到街上，瞬间吸引无数男人的目光。

就在她坐在梳妆台前，准备摆弄发型时，公孙拓从门外走了进来。他满身的酒气，苍白的脸色浮上了一层浅薄的红色。

他朝她走过去，双手从她后背绕着她的脖子上，把头埋在她的肩膀，鼻子用力来回吸着她身上迷人的体香。

“橙子，你真美！”他看着镜中那张清纯的脸，被迷惑得全身燥热不安。

“别闹，我待会儿得要出去。”她打掉他不安的大手。

男人却不为所动，依旧我行我素，薄唇蹭在她耳旁，情绪*动得愈加猛烈。她闭着双眼，放弃抵抗，任由他胡闹。

可就在此时，他的热烈宛如冲上岸边的海浪，瞬息退潮，全冷却了。

他松开她，她睁开眼睛，回头不明地望着他脸上的难色。

“拓，你今儿怎么了？”

“苏橙，你爱我吗？”

“怎么好端端地这么问？”

“因为，我想知道答案。”

他们在一起四年，他第一次问她这样的问题，也是最后一次。

可是，苏橙并没有给他答案，而是笑着扯开话题。

“你喝醉了，赶紧去洗漱休息吧。”

她以为这样，他便会识趣不再追问。可是他非但要纠缠，而且还给她出了这么一个难题。

他沉着眸子，把憋了一天的坏消息告诉她：

“苏橙，墨子倾要见你。”

闻言，她脑袋‘轰隆’一声，张大嘴巴，死死盯着他，许久一言不发。

墨子倾，京城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他黑白通吃，谁敢忤逆他一字，无论逃到天涯海角，他定会让对方死无葬身之地。

而他，又是公孙拓的顶头魔王，他想见苏橙，不是随便看两眼就罢了，而且蓄谋已久，非要她不可的。

“公孙拓，你舍得让我去见他吗？”苏橙凄然笑着问他。

“那你，爱我吗？”

男人的意思很是坦然，爱他，她就得牺牲一切去护他周全。倘若不爱，那她可以逃回南城，与他一刀两断。

面对这个问题，苏橙哭笑不得。她放下手中的木梳子，起身默默回了房间，并把门给关上了。

公孙拓则冷然一笑，抬腿将梳妆台上的那堆瓶瓶灌灌一脚扫落在地。

瞬间，满地狼藉，到底是刺痛了谁的双眼？

.......

04

走出婚纱店，苏橙目光呆滞地往着家里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空一片晴朗，春风和煦，周围热闹非凡，街头小贩拿着小喇叭大声卖力吆喝，小娃们手牵着五颜六色的气球，你追我赶地在嬉闹。

苏橙瞅着，一行泪水悄然从眼眶中流淌下来，轻轻拍打着地面。

如果那时，她心能狠一点，那么这个时候，她的孩子也该满地跑着去了吧？

想到这儿，她伸手摸了摸脖颈处方才被那男人留下的吻痕，心中一片凄冷：

“公孙拓，你怎能这般待我？”

三年前的那个夜晚，她参加完毕业晚会，还是壮着胆去见墨子倾。等她去到的时候，正看见公孙拓被墨子倾的人死死按在地面，丝毫动弹不得。

公孙拓瞧见她来，心里恍然明白，原来他想要的答案，其实从她答应跟他开始，便已经给了他。只是，他自己非要她亲口说出来罢了。

而墨子倾瞅见苏橙，就像野狼遇见小绵延一般，垂诞得心里痒痒的。他朝她走去，淫笑着伸手想去捏她的下巴。

公孙拓奋力发起攻击，将按住他的两个黑衣人双拳打倒在地，接着牵着苏橙的手，拼命想要逃。可是，墨子倾是谁？京城出了名的恶魔，岂能是只病猫？

墨子倾一声喝令之下，马上一群高大的黑衣人从二层小楼各个角落里如泉水一般奔涌而出，有人立马将大门死死锁上，屋内屋外被人堵得水泄不通，别说是两个大活人，连只蚊子也逃不出去。

后来，苏橙看着被墨子倾脚踩着头的公孙拓，她反倒神色不惊不慌，一改平时柔弱不堪的模样，主动向前，朝墨子倾走了过去。

她解开身上的衬衫衣扣，当众袒露出雪白的香肩，对墨子倾笑道：

“放了公孙拓，大哥你想要的，我便依了你就是！”

“哈哈，妹子爽快。”墨子倾笑哈哈放开了公孙拓，走过去，大手搭走苏橙的肩膀，拉着她往楼上去。

“苏橙，你给我回来。”公孙拓痛苦的对着她身后呐喊：“若你敢跟他去，以后我绝不肯再要你。”

“宇文拓，从现在起，我再也不会是你的女人了。”苏橙回眸对他一笑。

这一笑还未在她的眼角蔓延开来，她已快步走上了二楼的楼梯口的窗户前，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便纵身往下一跃。

她哭着大声对公孙拓喊道：

“公孙拓，永诀了！”

此时，屋外的警笛声响彻了整个夜空......

后来，她当了几年的瘸子，他与那帮混账东西都一一进了牢房！

苏橙以为，这一切总归是了结了的。

可是，正当她要与人步入婚姻的殿堂时，他又“荣归故里”，出现在她的面前，还是以这样羞辱的方式来待她！

05

此刻，苏橙站在南城古老的石墩桥上，看着河底湍急的河水，心如死灰，对生的半点欲念都没了。

她拿出手机，想给她的准新郎发一条短信。即使她对盛一铭没半点爱意，可是这些年，他无怨无悔地替她忙前忙后的，不管怎样，她都该给他一个再见：

“一铭，对不起，我没资格做你的新娘了。”

信息刚发出去，电话便进来了。她低头一看，不是盛一铭的，而是那个阴魂不散的公孙拓。

电话里，他仍是得意洋洋地开口：

“苏橙，方才满意吗？”

她恼羞成怒，握紧拳头狠狠砸在石墩上，死死咬着双唇听着他继续耍着流氓与无赖：

“我方才让人去找盛一铭了，把我们的事告诉了他，他点头同意与你退婚。”

“公孙拓，你无耻！”她低声骂道。

她的声音很是软糯，即使骂人，也让他心思痒得不成话。他一点气都没有，反倒乐呵呵地对她说：

“盛一铭不肯娶你了，要不这样吧，我勉为其难的要了你，你意见如何？”

“你做梦！”苏橙咬牙切齿。

闻言，男人脸色一沉，顿时没了耐心：

“你别给脸不要。你用脑袋想想，这个世界上，除了我还有谁敢娶你？”

听着他的大言不惭，苏橙顿时被气笑了。

她咬破红唇，品着那腥苦的味道，一字一字告诉他：

“公孙拓，除了嫁给你，我还可以选择来世都不想再见到你。”

话音刚落，她把手机狠狠往河底砸去，双手攀上栏杆，闭上双眼，笑着昂头面对着碧蓝的天。

接着，只听河道传来一声“咚咚”一声，她的身影很快被河水给淹没住了。周围的人群很快围了上来，有人在哀叹可惜，有人在惊慌失措吓得脸色发白，有人镇定理性拿出手机拨打110......

后来!

她在医院住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则衣不解带地整日伺候着她。她恼他，骂他，让他滚出她的视线，他则厚着脸皮，一笑置之，任她打任她骂，他不躲也不闪，反倒渐渐看到她眼里一日日为他燃起新的期许！

再后来！

他金盆洗手，退出混混的武林世界，返朴归真，做她最省心又规矩的男人，天天上着早九晚五的班，老老实实给她打工，供她吃喝玩乐。

有时候，她看着他账户余额上的那几个小数字，她躺在他怀里，有点忧伤的问：

“公孙拓，你跟我过这样的苦日子，会不会后悔啊？”

“你呢？我没文化，又没钱，你会后悔跟我扯证吗？”

“不会。”她猛摇头，笑了。

“那你要我吗？”他坏笑着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

“要！”

“要什么？”

“我要你岁岁平安，年年健康与喜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