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37年9月,参加淞沪会战的第36师官兵
渡江反攻,战力不济形成对峙陆陆续续投入的一个师就把鬼子堵住了,重庆判断滇西日军最多不过二三千人,孤军深入,必定不能持久。5月13日,蒋介石命令林蔚、宋希濂:“腾冲情况无论如何,我军务于17日前设法占领,如果敌军负隅固守,则我军攻城武器未到以前,不必攻紧,亦可派一有力部队监视城敌,而我之主力,应直向腾冲西北西南地区,确实占领以后,即兵力向莲山、盈江、梁河、泸水各县道路,每路派一至两连兵力,另派一营兵力,向密支那、八莫间星夜挺进,迎接第5军主力为要。”
宋希濂比较乐观,预2师、第88师到达后,加上第36师共有三个师,对日军占绝对优势,5月15日下令“我军以收复滇西边疆,接迎我远征军归国之目的,即以主力迅速由惠通桥下游渡过怒江,先歼灭惠通桥西岸之敌,再进出腾冲、龙陵之线。”起初,国军的攻势打得日军陷入苦战,据品野实《中日拉孟决战揭秘》一书披露,首任松山守备队长——*重炮联队长田村中佐于5月24日战死,第146联队第3大队大队长松本治中佐接任守备队长。
宋希濂在沙盘前思考战斗部署
但随着日军援兵源源不断到达,第71军的压力越来越大,魏珍贤当时是36师108团3营9连班长,他回忆说:“日本人在对岸,攻过去后我班只剩3人,班长也死了。对岸刘营长叫号兵吹‘死不退’,我们靠着重机枪终于顶住了敌人的三次反攻。开始要打仗时,心咚咚地直跳,可是一打起来,看着死了那么多的兄弟,眼睛红了,也就不晓得怕了。记得当时我背着背包往前冲,敌人机枪一梭子打在我背包上,打得我扑倒在地。是背包救了我。”
宋希濂极为气愤的是,新领用的一批武器质量奇差,“昆明造捷克式轻机枪,膛径与新领子弹多有不合;木柄手榴弹十之八、九皆不爆发;迫击炮弹底火钢质脆弱,每于炮弹击发出膛后,其底火留着于撞尖上,必须将炮倾倒取出底火重新瞄准始能发射。此种械弹故障发生,常使逸失*敌良机,而更遭受敌之损害”。
林蔚,浙江黄岩人
林蔚觉得这样不行,即使能攻下腾冲、龙陵,估计伤亡也得在二分之一以上,如果日军增援反扑,势必无力继续作战,保山到楚雄一线没有预备队,到时恐怕整个滇西战局都无法收拾。林蔚久居中枢,知道委员长正在反攻兴头上,没有直接表达自己的看法,而是建议军令部“转攻为守”,保有实力,巩固怒江防线。
林蔚“转攻为守”方案十分符合当时滇西战场敌我双方战力对比,比起当日的“滇西天炉战”设想现实、成熟很多。军令部持赞同立场,认为“现我滇西兵力仅有此三师,如我继续攻击,因无攻坚武器,损失必大。如敌再集中相当兵力乘虚东犯,则滇西防务实属堪虑”。正当忙于研究部署之时,第88师第264团在龙陵、松山公路上缴获一份日军作战计划,得知日军第56师团已全部集结在滇西,判断总兵力在15000人至20000人左右。
抗战时期的蒋介石
5月31日,蒋介石下令停止攻击,“关于滇西部署,希遵照以下指示:预2师及刘伯龙部在怒江西岸游击,并破坏龙陵、腾冲、惠通桥间公路。36师主力守备惠通桥及攀枝花两渡口。88师一部守备惠仁桥,主力控置于保山”。宋希濂后来在回忆录中这样写道:“随着蒋介石于31日下令停止攻击,将主力部队撤回,固守怒江,留置一部分在西岸及腾北地区从事游击,遂演变成为怒江对峙的局面,一直相持到1944年5月反攻时为止。”
参考文献:
1、张宪文主编:《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世界图书出版公司2015年版。
2、郭汝瑰、黄玉章主编:《中国抗日战争正面战场作战记》,江苏人民出版社2015年版。
3、宋希濂:《鹰犬将军:宋希濂自述》,中国文史出版社1993年版。
4、品野实:《中日拉孟决战揭秘:异国的鬼》,群众出版社1992年版。
5、全国政协文史资料委员会编:《远征印缅作战:原国民党将领抗日战争亲历记》,中国文史出版社1992年版。
6、吕芳上主编:《蒋中正先生年谱长编》,台北“国史馆”2015年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