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山又一次被送进了医院,医生说情况不是太好,住了几次院怎么不见家人呢?
张大川说:“我是他哥。”
“他老婆呢?”主治医生说“这个时候别人也不行啊。”
张大川刚想说没有,叶小凤接过来说:“她老婆出差了,过两天就回来吧。”
医生摇了摇头说:“心可真大……。”
医生走后,张大川把叶小凤拉到外面问:“你什么意思?大山哪儿来的老婆?”
“都30岁了,人又不差,你说没老婆谁信啊?”叶小凤看了看张大川“万一有人愿意做他老婆呢?”
“谁呀?再说大山也不愿意啊,除了那个程雅静。”
“对呀”叶小凤点点头“我怎么就没想到她呢?”
“哎呀,快别提那个程雅静,我们家谁给大山提亲他就给谁急,没把老太太气死。”张大川不解的说“你说人家结婚了,孩子都好几岁了,这么多好姑娘也都看上他,非一个树上吊死。”说完又摇摇头。
“二哥。”叶小凤有点不好意思的说“这也是你家大山有魅力吧。”
“魅力个屁,整个一傻子!女人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能有多大区别?”说完又交代了几句,叹口气先回了。
程雅静又接到了叶小凤打来的电话,一看到小凤微信上大山躺在病床上的照片,程雅静的心就像撕裂了一般痛,这个被她曾认定是自己男人的人,如今却是这般摸样。
她自己趴在床上放声大哭起来,直到何进轻轻把她扶着坐起来。她没注意到何进是什么时候进的家,她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再次趴在何进的怀里不停的抽泣。
何进摸了摸她左手上的疤痕,又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说:“张大山的情况,叶小凤都给我说了。”
程雅静依旧趴在何进怀里不说话。
“你该去看看他了。”何进轻轻推开雅静“我知道,这对你和我都是一次艰难的选择,但我们必须这样做,大山需要你的帮助。”
“怎么帮?我怕自己不行。”程雅静有气无力地说。
“你行,也只有你。”何进看着程雅静继续说“其实你都懂得,我和大山的爱不一样。
我爱你,但有我自私的一面,他爱你,是真爱你。
你以前受到过身体伤害,我再让你受到心灵的伤害,那我不是也和禽兽无异了吗?”
程雅静听着何进的话,脑海里乱如飞渡,她对何进说:“毕竟我们结了婚,还有何方……。”
“何方是我们的孩子,更是你为何家做出的牺牲,也是最大的爱。”何进拉着程雅静的手说“孩子是何家的,也是你的,就放心吧。”
何进顿了顿又说:“这是我第一次没征求你的同意,给你订了明早的机票,今晚你就收拾收拾,明早我送你去机场。”
程雅静呆呆地望着何进,神情忧郁而凝重。
“别犹豫了。”何进把程雅静轻轻拥到怀里“我已经给叶小凤说好了,他们会去机场接你,如果我不忙了,我也会去看你们。”
何进亲吻了程雅静的额头,程雅静也是第一次感到何进把她抱的那么紧、吻的那么久……。
今天深圳宝安机场上空的天,晴放的就像青藏高原,湛蓝的穹幕上挂着几朵白云。
周志刚接到程雅静后说:“深圳前几天一直在下雨,你来了,天就立刻晴朗了,这是一个好兆头。”
程雅静问:“大山最近怎么样了?”
“好多了,自己没事还出去走走呢。”周志刚说“就怕反复,有时候说话不好听,你也别在意。”
程雅静无心去看外面一路的好风景,周志刚的车就一直开到了医院。
病房在四楼,推门进去时,叶小凤正和张大山说着话,看到程雅静进来,大山顿时惊呆了。
“你怎么来了?”张大山看看程雅静,又看看叶小凤。
“雅静怎么就不能来?”叶小凤把程雅静让到大山床边的一个凳子上坐下。
程雅静也没说话,有些心疼地看了看张大山,觉得心里很难受,又不想把气氛弄的太尴尬。她打开自己的包,拿出一个袋子放在小桌上。
张大山看了看,袋子里面是两个鸡蛋和两个苹果,知道是程雅静还没忘记上次对她的嘲讽,瞬间低下了头。
张大山没有再去问程雅静什么,他没想到在这儿还能看到程雅静。其实在程雅静进来的那一刻,他的心里就已经热了起来。
叶小凤说晚上不用留人,我们先回办事处,明早再来,程雅静坚持要陪张大山一晚。叶小凤和周志刚便不再劝说,他们回了。
夜色迷离,病房区却很安静。
“你来,何进知道吗?孩子怎么办?”张大山问雅静。
“是何进订的机票,孩子一直在他奶奶那儿。”程雅静问张大山“你还在记恨我?”
张大山摇了摇头:“我从没怨过你,后来也理解了,这就是生活吧,哪儿有那么多如意的事情。”
“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命不好。”程雅静看着窗外淡淡地说“有时候我觉得自己的命又很好。
我这辈子第一次的疤痕,是自己用刀割得,真的很想死掉,第二次刀痕是生何方时留下来的。
第一次你为我舍命报仇,第二次是何进给了我活下去的空间。所以我又很幸运,我遇到了两个好男人。”
“你来看我就是想对我说这些?”
“不是。”程雅静看着张大山说“本来我以为可以那样安静的生活下去,你出来后,我才发现太难了。我有一个名义上的丈夫,却没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男人……。”
程雅静伸手摸了摸张大山的脸,起身轻轻吻了张大山的嘴。张大山紧闭双眼,似乎沉浸在深深的回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