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郁哀惋，余韵未绝

——再评电视剧《似水年华》主题曲《似水年华》。（连载六）

人们大都爱看喜剧，但真正能给人心灵产生震撼的往往是悲剧。

同样，具有悲剧色彩的音乐往往更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记得当初第一次听柴可夫斯基的《第六交响曲（悲怆）》大概是在上初中的时候，当时就被音乐中所蕴含的宿命般的悲剧色彩所震撼了——第一乐章躁动的疾板反映了对命运的抗争；第二乐章的慢板象是对美好生活的回忆；第三乐章的舞曲表面上是欢快的旋律，但内里分明涌动着丝丝的不安；终于，第四乐章阴郁哀惋的慢板宣告了一切美好希望的破灭！音乐在经过痛苦的低徊辗转后渐低渐弱，最终归于沉寂。当时听完后我就有一种感觉——恐怕这位音乐家命不久矣！果然，音乐史记载着，伟大的柴可夫斯基在完成这部不朽的杰作后不久就与世长辞了！

这里提到柴可夫斯基及他的《悲怆》交响曲好像是有点跑题了。其实我只是想说，在我第一次听到这首黄磊演唱的《似水年华》的主题曲《似水年华》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悲怆》！

电视剧《似水年华》我们平时听到的只是一首明快激昂的片头曲《年华似水》和一首犹豫彷徨的片尾曲《明年此时》，两曲似乎一问一答，一进一退，每日循环往复。一般的剧集也就这样结束了，但《似水年华》不是这样！在最后一个镜头定格的时候，响起了这首从未响起过的主题曲——整个剧集的音乐一下子丰满了，成了一个完整的作品！

这首歌也是一个大调的作品，但跟那首明快激昂的片头曲迥然不同。整首歌速度很慢，调子是沉郁哀惋的，象是一个垂暮之年的老人在缓慢地回忆曾经短暂的幸福时光，更在回忆后来造成了终生痛苦的错误选择！歌曲也是A-B段结构，A段从“午后的天空”到“将爱弃而不顾”，旋律多为下行；B段从“我们等到了”到“得一些解脱”，似乎每一句的旋律都在往上走，但高点却在逐句降低，到“看年华似水流”达到顶峰，随后又转入下行的旋律，反映了文从希冀到失落的心路历程。

但这首歌最让我难忘的却是歌曲的结尾——前文曾谈到过，一般大调的歌曲最终都会结在主音1上，少数是结在属音5上，这两个音是很稳定的，会让歌曲有一种很完整的感觉；但这首《似水年华》却破天荒地结在了大调的上主音2上！上主音是极不稳定的，有着强烈地导向主音的倾向。这首歌用上主音作结，给人一种歌曲还没有唱完的感觉，所谓“曲已尽而意未绝”，大概文的懊悔会伴随他终生了吧？



永隽作于2003年9月22日

@彬仔探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