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见过*牛吗？我小时候见过一次。

上世纪五十年代，一天村子里传开了老黄家要在小溪滩边*他的黄牯牛。这个黄姓人家在村子里是个勤劳俭朴的家庭，主人是个老农、作田里手，大儿子已经成家有了小孙子，小儿子也已成人跟着二老过日子。土地改革分得了田地，精耕细作特别上心。每天一大清早——无论春夏秋冬、风霜雨雪，都手挑狗屎耙头、挂上狗屎粪箕，四处捡狗粪，说“狗粪肥田”。他家的猪圈牛栏及时清理，猪屎牛粪撒遍田头地角，好像那不是屎尿而是宝贝，家庭主妇也参与其中。家乡有句俗语——“吃的泡屎，用的泡屎，冒得泡屎，饿得你死”，这家农户是忠实的践行者。他家餵有一头黄牯牛，膘肥体壮，毛色油光水滑，每天牵着放牧，非常宝贝。人们从牠身边路过，都巴不得摸上一摸。可就是这头黄牯牛，不知道为什么几天前斗了主人一角，据说斗出来一个窟窿。主人这下子伤了心，请人*了牠！

我们说去看*牛，妈妈说“*牛有什么好看的！小心牛斗你。”我们正当讨嫌的年纪——妈妈说来是“死蛇都去戳得一下”，哪肯放过这个机会？约上下头院子的小孩子，跑着去看热闹。

*牛在田陇中的小溪滩上，牛已经牵在那里，旁边站着几个大人，摆着两段粗树筒子、几根绳子、一个大木盆子——用来接血。这时候又来了一些小孩子看热闹。*牛开始了，人们将绳子绑上牛的四只脚，然后四个人叫一声“三——起！”一齐朝一个方向使劲拉绳子，牛倒了地！接着用树筒子搁到牛身上——一根搁脖子上一根搁屁股那一头后脚边，每一根树筒子两头各坐一个人把牛压住不得动弹。这时候就像*猪一样了……*完后有人说看到牛在流泪。小孩子们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