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 鹅 的 传 说

张书国

淮河岸边的村民充分利用河边滩涂有利资源大力发展白鹅养殖。这里还流传老娘死后托生白鹅下蛋还女儿一升小谷米的故事。

很久以前，淮河南岸小村庄上住着一家姓江的农户。淮河岸边连年发生水灾，三年两头发洪水，闹得江家常常揭不开锅。这年春天，青黄不接，江家两天没生火做饭，妻子吴江氏来到女儿江春花家想借点粮食度灾荒，女婿女儿都不在家。她在女儿家呆了一会，随后掀开女儿的盆盆罐罐看了一遍，见他们家里粮食也不多，最后看见一个瓦缸里有半缸小谷米，没等女儿回来许可，她就借走了女儿的一升小谷米，回到家里就急忙取出半碗谷米熬了一锅稀粥，全家人吃上了一顿稀饭。一升小米子掺上野菜，让全家人度过了春荒。

吴江氏从女儿家取走一升小谷米后，心里一直感到不安，她打算等秋后收了谷子碾成谷米后还给女儿。不料想，天有不测风云，三个月后，吴江氏一病不起，医治无效，很快就病逝，驾鹤西去。女儿回娘寂来给老母亲吊丧。当天夜里江春花做了一个梦，梦见老母亲站在她的床边对她说：“女儿啊，娘在世的时候，没有得到你的允许，借你一升小谷米，原打算秋后还给你，现在我死了，那一升小谷米是还不上你了。我已转世托生成一只白鹅下蛋还你谷米。那升谷米有多少数，我就下多少蛋还你，直到把所有的谷米数还无为止。女儿醒来是场梦，随后又昏昏沉沉地睡去。接着她又连续做了两个相同的梦，都是梦见老娘述说她托生白鹅下蛋还谷米的事。她再也睡不着了，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老母亲的梦话。一升小谷米有多少数，谁也没有数过，也说不清有多少数，可她母亲心里明白哪!

第二天天刚亮，江春花就起了床。这时就听见院子里传来白鹅的“嘎噜、嘎噜”地叫声。她以前没有养过鹅，听到鹅的叫声，这就应验了夜里的梦，她拉开房门，看见院子里站着一只肥大的白鹅，正昂着头向自己高声叫唤。她还发现白鹅旁边有一枚鹅蛋，她想起夜间的梦，不禁泪流满面。她走到白鹅旁边弯下腰把白鹅抱在怀里，用右手细心地梳理它那洁白如雪的羽毛，自言自语地说：“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然后将白鹅放进院子南边的棚栏里，并小心翼翼地捡起鹅蛋放进篮子里。

从此以后，江春花每天给白鹅喂饲料送饮水，那只白鹅每天下枚鹅蛋。一个月后，江春花把三十枚鹅蛋放在一个瓦盆里，并在鹅蛋下面放一些柔软的麦草，让母鹅伏在蛋上抱窝孵化小鹅。

二十八天后，三十枚鹅蛋孵化出三十只黄绒绒的小鹅苗。江春花精心地照看这些小鹅苗，小鹅苗一天天长大，老母鹅又继续下蛋。六个月后小鹅长成肥肥实实地大白鹅。过了一段时间，这些白鹅都开始下蛋。就这样，鹅下蛋，蛋又生鹅。三年以后，江春花家里已养五、六百只白鹅。她卖鹅蛋，卖鹅绒、卖老鹅，家境很快富裕起来，成为当地出名的富裕户。

这天夜里，江春花在熟睡中又做了一个梦，梦见那只老母鹅对她说：“我下的蛋已还完了借你的那升小谷米债，明天我就要走了。”江春花醒来觉得这个梦不吉祥。第二天早晨，她发现那只老母鹅已死在棚栏里，心里十分难过。上午，江春花的丈夫赶着那群白鹅去淮河滩去放牧，走到河滩上，那群白鹅已不听主人地呼唤，它们扇动翅膀成群结队向淮河里飞去，很快奔向河水中随波逐流向远处游去，眨眼之间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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