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记虽是神话小说,但它源自于玄奘取经的故事,书中许多地名虽作了虚化,但还是真实存在。玄奘取经的路线,就是一个载体,西游记的故事就是在这些载体上展开的。所以现在分析玄奘真实的行程,要把《西游记》与《大慈恩寺三藏法师传》对照比较,合理论断。言归正传,《西游记》第二十二回《八戒大战流沙河 木叉奉法收悟净》里,唐僧师徒三众从黄风岭脱难前行,不一日,行过了八百里黄风岭,进西却是一脉平阳之地(过了扁都口)。光阴迅速,历夏经秋。正行处,只见一道大水狂澜,浑波涌浪。这道大水正是流沙河。
唐僧到高老庄时是秋去冬残春过半,收服八戒又走了一个月过了乌斯藏界来到浮屠山,遇乌巢禅师口传《多心经》,继续行路餐风宿水,又至夏景炎天,来到黄风岭捉了黄风怪后,历夏经秋,到了流沙河,这一路从春半走到入秋,可见行程艰难,路途坎坷。如果是走河西走廊,早就不知行了多少路了。按书中描述黄风岭的情况推断,黄风岭就是祁连县的鹅堡镇。峨堡镇地处祁连县东部,海拔2900~4400米。境内多风大,寒冷干旱,书中描述的“那山高不高,顶上接青霄;这涧深不深,底中见地府。山前面,有骨都都白云,屹嶝嶝怪石,说不尽千丈万丈挟魂崖。”正是高山草原白云,祁连山腹地丹霞的景象。黄风岭的恶风,吹得悟空、八戒点眼药,与鹅堡镇大风天气一致无二。照此推算,浮屠山应是门源县的冈什卡雪峰附近。
唐僧师徒行程
唐僧看那流沙河水势宽阔,一望无边,无舟可渡。问孙悟空这水有多宽,孙悟空说“径过有八百里远近。”八戒问悟空如何知道,悟空道:“不瞒贤弟说,老孙这双眼,白日里常看得千里路上的吉凶。却才在空中看出:此河上下不知多远,但只见这径过足有八百里。”唐僧烦恼,正不知如何得渡,忽见岸上有一石碑,上有三个篆字“流沙河”,底下有四行小字:“八百流沙界,三千弱水深。鹅毛飘不起,芦花定底沉。”悟空看得没错,他是从高空看得,河西走廊的河流出祁连山后,在洪积扇上横冲直撞,漫流遍野,发洪水时,沿祁连山北麓,洪积扇上下,茫茫一片,一望无际,这一串黑河、北大河、昌马河、疏勒河、党河等,何止径过八百里遥。鹅毛、芦花不是飘不起,而是在洪流沙泥的裹胁下,立马就卷入河底,在水面翻滚不见了。
黑河口唐僧收沙和尚之地
西游记第八回《我佛造经传极乐 观音奉旨上长安》中,观音领了如来法旨,上东土寻取经人,师徒二人(与木叉)半云半雾,刚入大唐界,忽见弱水三千,乃是流沙河界,只见:东连沙碛,西抵诸番;南达乌戈,北通鞑靼。径过有八百里遥,上下有千万里远。菩萨经过时,河西走廊正发洪水,所以看见“水流一似地翻身,浪滚却如山耸背。洋洋浩浩,漠漠茫茫,十里遥闻万丈洪。仙槎难到此,莲叶莫能浮。”,写得河西走廊洪积扇上下的洪水惟妙惟肖。从观音菩萨收服沙和尚的地点看,也佐证了流沙河就是张掖的黑河。
唐初态势图
黑河,古称弱水、黑水。是甘肃省最大的内陆河。发源于祁连山北麓中段,流经青海、甘肃、内蒙古自治区三省(自治区)。全长948公里,流域面积4.44万平方公里。《水经注》《山海经》等古籍记载:“大禹导弱水至于合黎,余波入于流沙。”“弱水自张掖山丹西至酒泉、合黎,余波入流沙。”古代弱水也是黑河。正是它,浸润着茫茫戈壁,滋养出片片绿洲,但它流经之地又多是缺水地区,因此,黑河流域的抢水纠纷自古以来就没断过。由于过度用水,1961年,西居延海干涸;1992年,东居延海消亡。成片红柳、沙枣树、胡杨林枯死,很快风沙肆虐,“风起额济纳,沙落北京城”,这里成为我国北方沙尘暴策源地之一。为扭转危局,2000年国家水利部成立黑河水资源管理局(正地级单位),正式启动黑河水量调度、水资源统一管理。每年张掖要将干流地表来水60%以上的水量分配给下游。终于,黑河沿河两岸近一度濒死的胡杨得到了抢救性保护,东居延海复活,水域面积常年保持在40平方公里以上,平均水深1.6米左右,沙尘天气次数明显减少,生态环境显著改善。如今的居延海,芦苇簇簇,飞鸟翱翔,碧波荡漾,额济纳旗的胡杨林更是惊艳全球,美不胜收。
流沙河之沙僧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