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词是我国古典文学中很重要的组成部分,虽然兴盛于唐宋时期,但是它的起源远比唐宋要早得多。它最开始起源于民间,大家在生产劳作的过程中将当时的劳动、风俗、爱情等通过歌谣的方式表达出来,形成了最早的诗歌。所以早期的诗歌其实是反应古时人们生活的一面镜子,后来有人将这些诗整理成册编成了《诗经》。作为我国的第一部诗歌总集,《诗经》收集了西周初年到春秋中叶的共311篇诗歌,在文学史上享有极高的地位。
《诗经》和后世的诗词相比自有其特别之处,当时还没有后世的诸多平仄格律方面的条条框框,也不讲究意境的渲染,所以《诗经》中的多数诗是十分大胆直白的。就拿其中的爱情诗歌来说,不管是“爱而不见,搔首踟蹰”,还是“一日不见,如三秋兮”,都有着唐诗宋词少有的热情和直白。
笔者本期要介绍的这首诗歌正是一首出自《诗经》的训男友诗,这是一位“野蛮女友”,见男友迟迟不肯来找自己,她吟出了这首诗,流传了2500多年。全诗势如破竹,步步紧逼,句句霸气,誓要讨个说法。下面就来和笔者一起走进此诗:
《国风·郑风·褰裳》
子惠思我,褰裳涉溱。子不我思,岂无他人?狂童之狂也且!
子惠思我,褰裳涉洧。子不我思,岂无他士?狂童之狂也且!
这首诗的结构特点和《诗经》中很多诗歌是一样,采用了重章叠句的方式,这恰恰也是民歌的特点。其中“溱”和“洧”是两条河流的名字,诗中男女主人公所居之地正隔着这两条河,而“人”和“士”其实可以理解为别的男人。所以这首诗歌翻译过来其实就是:你如果爱我思念我,就提起衣服蹚过河来找我。如果你已经不思念我了,难道就没有别的男人了要我了吗?你这个傻小子!
这样的言语在古代不可谓不大胆,堪称一首霸气的爱情宣言了。表面上看,女子似乎对于这段感情的态度很干脆,但是细细思量却并非如此。果她不是真的很喜欢对方,又怎么会有最后的“傻小子”之称,也不会将对方的不思念只是作为假设。其实这和如今很多恋爱中的女子是一样的,其实心里很想念对方,但是表面上却十分傲娇,而在这份傲娇之下是一片深情。
但就算再痴情,诗中的女子对于爱情却有着自己的态度和原则:你喜欢我那就来找我,你若是不喜欢我,我也不是没人要。这和很多诗歌中为爱情黯然神伤的女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对爱情她是是坚定的,但同时又是自信的。与其在失恋后哀怨伤情,不如一开始就和对方挑明自己的态度,而当对方犹豫不决时,对待爱情就该如此霸气。
纵观全诗,很难相信这是一首2500多年前的诗作,其实这正是先秦文学中最常见的风格之一。那时候的诗作之所以能流传至今,正是因为它们没有条条框框,既有着返璞归真之美,又通俗易懂,将深刻的道理藏在最朴素的文字下,这就是《诗经》之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