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中国有五次重大的人口迁移,像下南洋、走西口、闯关东都是其中非常大规模的人口迁移,今天我们就要重点说一下闯关东。19世纪中后期,大清帝国风雨飘摇,外有帝国主义国家侵略,内部高层腐败,农民起义不断。在山东、河北、河南一带诸如捻军、义和团运动先后爆发,再加上清末天灾频繁,十年有九年干旱。天灾和人祸接踵而至,山东的老百姓民不聊生,成千上万的人都在瘟疫和饥饿中死去。很多活着的老百姓只能被迫离开山东老家,背井离乡前往东北肥沃富饶的黑土地谋生。
1860年前后,清朝政府更是解除了封禁,允许大批山东难民前往东北谋生。1877 —1878年,中原地区爆发了“丁戊奇荒”,山东、直隶、河南、山西一带遭遇大旱,土地龟裂颗粒无收,大约有1000多万人饿死,大批灾民开始涌入东北。由于从山东、河北等地到达东北路途遥远,所以时人称之为“闯关东”。
真实的山东灾民
在逃难来东北的人群中,山东人占了很大部分,山东人闯关东的路途主要有两条,一条是旱路,绕过渤海湾,从陆地走过山海关,来到东北,这条路很远,往往需要走上一年半载。还有一条路是水路,在山东烟台、龙口、威海等地坐船,在辽宁大连、庄河、旅顺一带登陆,走水路很近,往往需要几天十几天就能到东北。
而闯关东的头一站就是大连,当时,山东半岛地区(烟台、威海)的很多人在闯关东的时候,也将胶辽官话带到了东北,大连也是闯关东的山东人聚集的地方,先来东北的很多山东人留在了大连,更多的山东人开始往东北内地逃荒,往北向黑龙江和吉林走,还有不少人最远走到了漠河和黑河。由于旧社会交通不方便,这些远走东北内地的山东人逐渐在东北扎下根来,和山东老家渐渐断了联系,他们的山东口音被当地的东北本地人口音“同化”,大家一起说起了东北话。不过,由于有海路联系的原因,在大连的山东人依旧和山东半岛联系紧密,他们的语言依旧是胶辽官话。其实,不说东北官话,说胶辽官话的东北地区除了大连还有丹东,以及吉林东南部一小片,在黑龙江虎林、密山的农村也有一些说山东话“方言岛”存在。
说完了口音,我们再来谈谈大连的饮食,大连的海鲜极其出名。在大家的刻板印象里,东北的饮食只是“铁锅炖”和“烧烤”。实则不然,东北的饮食极为丰富,北面有东北传统炖菜,炖大鹅、炖排骨、小鸡炖蘑菇;南面辽宁南部像营口、大连这样的海滨城市有海鲜料理,比如鲅鱼饺子、烤鱿鱼,辽宁海参、带鱼也非常有名;东面的城市延边、鸡西、丹东有冷面、火盆烧烤、打糕等特色朝鲜族小吃;西面像呼伦贝尔、兴安盟有手把肉、烤肉等蒙古特色餐饮。大连最骄傲的海鲜美食自然也是东北的一张特色名片。
“集装东北”也有小团体,为何部分大连人的东北归属感不强众所周知,东北地区以团结著称,网络上有着“散装江苏,集装东北”之称,意思是东北的城市很团结,黑吉辽和内蒙古东部地区统称“东北老乡”,而江苏省内“十三太保”,十三个城市划分成很多地区,有“苏北”、“苏中”、“苏南”之称。不过,东北的城市也有例外,比如说大连,部分祖籍山东的大连人对东北的“归属感”不那么强烈。
这还是要从闯关东说起,前面我们说了,大连地区说胶辽官话,和山东半岛交往很密切,很多祖籍是山东的大连人,爷爷奶奶是闯关东来到东北大连的,祖籍在登州府莱州府(现在的烟台),现在在山东也有很多亲属,再加上自己口音和东北官话有些不一样,所以更加认同山东,但也不是广义上的山东全省,而是认同山东半岛说胶辽官话的地区。
另外,经济因素也是一大原因,就像江苏省的苏州、无锡和南京,山东省的济南和青岛烟台一样,一些东部沿海大城市省内认同都不是很强。这点辽宁也是如此,辽宁省内的沈阳和大连都是副省级城市,大连还是五大计划单列市之一,有着“广大上青天”之称,大连在和省会沈阳的“掰手腕”中,不但不占下风,反而在很多地方超越了沈阳,这也让很多大连人觉得大连比省会沈阳强,“不服”沈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