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7日晚,四川省宜宾市长宁县发生最大6.0级的连续地震。截至6月18日8时30分,地震已造成12人死亡,125人受伤。实时更新的伤亡数字牵动人心,另外,此次地震地震到达前,成都、宜宾两地民众的电视、手机,以及所在社区的“大喇叭”收到地震预警倒计时,也引发了热议。其中,宜宾市提前10秒地震即将到达的预警。
按照地震预警系统研发者,也是四川省地震预警重点实验室主任、成都高新减灾研究所所长王暾的说法,如果民众在地震波到达时提前3秒收到预警,伤亡人数可降低14%;提前10秒,伤亡人数可降低39%;如果汶川地震发生时有预警,死亡人数可能会减少2万至3万。事实上,王暾博士投身地震预警系统的原因,就是因为汶川地震带来了巨大伤亡。
在全球地震预警措施做得最完善的日本,以2011年3月11日为例,当天在日本本州岛附近海域发生了9级大地震。尽管这次地震造成了大量人员伤亡和损失,但日本气象厅提前数秒准确预警了这次地震,并通过各种渠道给民众发了信息。虽然只有十几秒的时间,但足够大部分人到达安全地带。由此可见,地震预警所发挥的作用也是巨大的。
值得一提的是,地震预警和地震预报完全是两个风马牛不相及的概念。前者是地震发生之后,向远处发出大地震警报;后者是地震还没有发生,就事先发出预报。从地震预警的原理上来看,地震发生后,最先到达震中的是纵波,其次是横波,横波会让地面前后左右晃动,而当纵波和横波相遇后,就形成面波,就造成建筑物的强烈破坏。考虑震源深度的问题,当预警系统检测到纵波之后,到横波和地面波到达地面,会存在一个几秒到几十秒的时间差。这个时间差,就是地震预警的意义所在。
而地震预报,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很好的办法真正可以实现。一些民间办法宣称可以预测地震,基本都是无稽之谈或是坑蒙拐骗。也因此,从减灾防灾的角度来看,地震预警是非常值得布署和推广的一套系统,而相比之下,地震预报目前则提供不了真正有效的帮助。
地震预警要发挥作用需要几个基本条件。首先是预警系统网络必须要足够密集。据了解,发展到现在,王暾领导下的大陆地震预警网覆盖面积已达220万平方公里,覆盖我国地震区人口90%。那么,接下来,距离100%的人口覆盖还要多久,就成了一个问题。
其次,系统成功预警是一回事,能不能把消息第一时间传递给所有人又是一回事。电视、广播、手机等等渠道,能否以毫秒计插入预警,这很重要。
当然,防灾减灾功在平时,震区的房子抗震能力如何,每个地段是否设置了就近避难所,学校、医院、机关单位是否经常性进行演习,这些工作做好了,地震预警系统的价值才能更好得到体现。
技术是第一生产力,也是最重要的防灾减灾力量。但只有社会治理的水平紧随其后,与技术能力相匹配,技术的作用才能更好得到发挥。技术的弊端,例如不成熟时期的误报,才能得到消解。总而言之,与地震波赛跑,地震预警是可以尝试的一项技术,哪怕作用几何还有争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