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李太对巧云说:‘哭的一身汗,带她去洗个澡吧。’
巧云无声的走过去抱走了莹莹。
李太脸色早已恢复平静,坐在一边慢慢的吃着水果。
李先生忙了大概半个多小时,从电脑上移开眼睛,把眼镜取下来,轻轻放在茶几上看着李太说:‘莹莹马上就读幼儿园了,有些事情要教一下。’
李太看了一眼丈夫,没说话。
李先生说:‘要教她学会分享,不知你有没有观察 ,什么东西都要以她为主。得不到就用哭来表达情绪。’
李太低下头,抿着嘴不说话。
李先生说:‘如果去幼儿园了,怎么跟小朋友相处?’
李太抬了抬下巴,看了一眼院子里说:‘她才多大呀?你看他们两,还大好几岁,不也是这样,只能慢慢教了。’
见李先生没说话,隔了一会,李太又忍不住的说道:‘那你刚才一个大人在场,怎么让孩子哭得那么厉害,你怎么不教?’
李先生一脸严肃的说:‘我不是正在现场教吗?是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把孩子抱走了。’
李太不满的说:‘孩子都哭成那样了,不抱走还留在那里?’
李先生侧头看了眼李太,没再说话,戴上眼镜又开始工作。
吃过午饭,巧云带着孩子上楼午睡了,丽芳正在厨房刷碗时,秋艳把厨房门刷的一声打开,气呼呼的说:‘姐,外面院子里的那张脚垫是你晾的吗?’
丽芳满头雾水的说:‘我今天没有洗垫子呀。’
秋艳说:‘你去看看吧,气死我了。’
丽芳放下洗了一半的碗,和秋艳一前一后来到院子里晾衣处。只见一张不停滴着水的脚垫晾在绳子上,一半覆盖在旁边晾着衣服的衣架上,现在脚垫上的水都滴在了衣服上。洗的也很马虎,不是太干净,滴下来的全是污水。
一看就是巧云卫生间的。丽芳急忙把脚垫拿了下来,放到了院子里的树杈上去晾。这里是晾衣服的地方,怎么能晾踩在地上的垫子呢。
丽芳说:‘如果是我,肯定不会这么晾的。’
秋艳一把从晾衣绳上取下衣架,把衣服摘下来就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整个动作毫不犹豫。
秋艳说:‘不是你,那就是巧云了,别人是不会洗的。’
本来就是这样,丽芳没什么可替她辩解的。没有说话,返身回屋继续洗碗。
现在每天吃饭人多了,丽芳决定从下午开始,用洗碗机。
虽然三个保姆的碗筷是各自洗,可雇主五口人每天都在家吃饭,再加上用过的炊具和杂七杂八的,东西也不少了,该用洗碗机了。
秋艳午睡起来的时候,李先生夫妇还没下楼。巧云抱着莹莹准备去早教班。秋艳平静的问巧云:‘是不是你把脚垫搭在我衣服上的?’
巧云一脸吃惊的说:‘没有啊,还离得远呢。’
秋艳说:‘离得远吗?你叫大姐说离得远不远?直接搭了一半在衣架上面!脏水全滴在我衣服上了。’看得出来秋艳在极力克制。
巧云漫不经心的说:‘那有可能是风吹的呀。反正我晾的时候还隔了点距离呢。’
看来秋艳也是个厉害角色。如果换了丽芳,不是在自己雇主家,肯定就息事宁人了。但她一字一句的说:‘风吹?就像没吃饱饭似的,洗过的脚垫也不拧干,那么重风怎么吹得动?你真会信口开口。’
丽芳见秋艳越说越生气,打岔的说:‘下次洗了脚垫不要和衣服晾在一起了,我都是晾在树杈上。’
巧云也生气了,不满的说:‘不知道,没人告诉过我。’
丽芳说:‘那你也没有问别人呀。谁整天主动告诉你这个告诉你那个?’
秋艳到底不是在自己的雇主家,说了几句就不准备说了,坐到一边去了。
丽芳想,她之所以来这边敢和巧云这么说话,一是因为大家都是保姆。另一个原因,是丽芳看到她和李先生并不陌生。甚至可以说很熟悉。这也间接说明李先生经常去看君君。就算没去看,至少也是经常通过她了解君君的情况。所以她才有这个底气质问巧云。
巧云被秋艳结结实实抢白了一阵,居然无力反驳,把一腔恼羞对准了丽芳道:‘没人要你告诉。’
丽芳气得胸又开始闷,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这种车轱辘话,一时站在那里盯着巧云,心里还在想词。
意外随时有可能来临,不会每次都给你演练的机会。
只见秋艳坐在那边满脸不屑。斜眼看着巧云,撇着嘴角幽幽的说:‘一个做保姆的人,这么不讲卫生,这点事还需要别人告诉?’
大概是从那天李太带着孩子们去了老爷子那边,丽芳和秋艳两个人做饭,巧云一直在二楼等着做好了去叫她下来吃现成的,秋艳就对她有了一点看法。还有平时两人虽然是各带一个孩子,但依巧云半点额外的活也不肯*做派,估计两个也会有些小摩擦 ,只不过都没挑明。
巧云看了看丽芳又看了看秋艳,说道:‘你们俩个人针对我一个,有意思吗?’
秋艳说:‘谁针对你啦?是你自己先把脚垫晾在我衣服上面的。我看是你在针对我吧?’
巧云说:‘行了,我说不过你们两个,我知道你看不惯我。’
丽芳终于想到一句,马上说:‘你们俩的事别扯上我。’
秋艳说:‘人应该多反省改进自己,而不是强迫别人喜欢一个糟糕的你。’
巧云胀得满脸通红,好像也无力反驳。抱着莹莹就出门了,赵师傅早已等在院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