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霍廷尉圈养的金丝雀。
意外落入他仇家手里,对方以我为要挟,逼霍廷尉放弃竞标。
霍廷尉浑不在意,笑了笑:「玩物而已。」
我被一群人凌辱至死,再睁开眼,重生到了十八岁。
霍廷尉拿着一张百万支票,塞进我领口:「做我的情人,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
我将支票撕了粉碎。
美貌单出是死局,这辈子我绝不会重蹈覆辙。
1
视频电话挂断,霍廷尉俊美薄情的脸消失在手机屏幕中。
他根本不管我的死活。
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没了。
我绝望又惊恐地蜷缩在角落里,泪水狂涌而出,语无伦次地朝面前这群男人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求求你们了。」
为首的刀疤男猛地抽了我一记耳光:「放过你?什么金丝雀?连霍廷尉的狗都不如。」
我被抽得眼冒金光,脑子嗡嗡作响,嘴里隐隐有血腥气。
另一个光头男看着我一脸淫笑:「老大,这么漂亮,别抽坏了。」
刀疤男不耐烦地挥挥手:「行了,给你们了。」
这话就像是某种指令,所有人一拥而上,朝我扑过来。
我疯狂挣扎,尖叫,哭泣。
那些人无动于衷,死死捂住我的嘴,掐住我的脖子。
我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垂死反抗,张开嘴狠狠咬下去,怎么都不松嘴,咬得满嘴是血,我被人反手重重抽了两记耳光。
他们大声辱骂:「臭婊子。」
像禽兽一样伏在我身上,禁锢住我的身体,撕扯我的衣服。
好恶心,好痛苦。
迷蒙中,我看到不远处掉落的匕首。
捡起匕首,一刀刺了下去。
身上的人猛地瞪大眼睛,脖子血流如注,重重倒下。
其他人反应过来,抢过我手中的匕首,气急败坏地朝我的胸口狠狠地刺下。
寒光闪过,剧痛袭来。
我的意识骤然陷入黑暗。
2
再睁开眼,我回到了十八岁。
昏暗的包厢里,薛琳儿不断安慰我:「青青你别怕,我表哥是霍廷尉,他很厉害的,你听过他的名字吗?整个 S 城……」
霍廷尉?!
我愣了愣,立马反应过来。
走!赶紧走!这辈子绝不能再跟他沾上半点关系!
我拉住薛琳儿往外冲,但已经来不及了。
霍廷尉正好推门进来,我一头撞进他的怀里。
西装革履的男人,头发全部往后梳,戴着一副金丝边框眼镜,显得文质彬彬,有几分斯文败类的即视感。
他垂眸看我,眼睛里的惊艳一闪而过。
那感觉就像冬日被人泼了一盆冷水,我打了个激灵,连忙退后两步。
薛琳儿拉着我,对着霍廷尉撒娇:「表哥,这是我的好朋友青青,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霍廷尉打断她:「琳儿,你先出去一下,我跟你朋友单独谈谈。」
薛琳儿离开了。
我垂头坐在霍廷尉面前。
他目光沉沉地凝视着我,不说话,漫不经心地把玩着打火机。
过了片刻,他开口道:「你继父*扰你的事,琳儿跟我说了,我可以帮你解决,但我也有条件。」
他拿出钢笔,刷刷地写了一张支票,轻佻地塞进我的领口。
「做我的情人,这张支票就是你的了。」
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场景。
那时也是薛琳儿拉着我去见他表哥霍廷尉,想要寻求他的庇护和帮助。
霍廷尉却对我见色起意。
而前世的我,接了霍廷尉那张支票。
如今重活一次……
「不了。」我从领口缓缓抽出那张支票,当着他的面,撕得粉碎,「这点小事,我自己能解决,就不劳霍先生费心了。」
霍廷尉眼神冷了下去。
我头也不回,拉开包厢门快步离开。
霍廷尉闲庭信步地跟在我身后,轻笑道:「谈小姐,你逃不掉的。」
他的态度显得游刃有余。
似乎笃定了,我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3
我一口气冲进电梯。
电梯门合上,把霍廷尉关在电梯外。
我缓缓蹲到地上,双手抱住自己,整个身体不停地颤抖,生理性的泪水不断落下。
意识似乎又回到前世临死前那个冰冷漆黑的夜晚。
禽兽不如的男人,狰狞可怖的面孔,被残忍施暴的痛楚……
我沉浸在不能自拔的痛苦中,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一方白色的干净手帕从我肩头递过来:「擦擦眼泪吧。」
我吓了一跳,扭头望过去。
电梯里居然还有一个人,皮肤冷白,头发是张扬的银色,清晰紧致的下颌线,清冷的瑞凤眼,高挺的鼻梁,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有些玩世不恭的感觉。
我蹙眉打量他。
总觉得这人看起来有些眼熟。
他在我跟前蹲下,摸出一根棒棒糖塞给我:「别哭了,请你吃糖。」
完全是哄小孩的伎俩。
笨拙又可笑。
可我的心情却奇异般地好了起来,冲他笑了笑,瓮声瓮气地道谢:「谢谢。」
他眉毛上挑,冷清的眉眼都生动了起来:「你笑起来更好看。」
「叮」的一声,电梯到了。
电梯门打开,霍廷尉阴魂不散地站在电梯外等我。
他一把拽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出电梯,眉眼压着一丝狠戾,嗓音低沉道:「玩够了吗?嗯?你不跟着我,难道还想回去跟着你那肮脏龌龊的继父吗?」
「老男人能满足你吗?」
我怒火中烧,狠狠啐了他一口:「霍廷尉你真让人恶心!」
霍廷尉瞬间暴怒。
像拖麻袋一样将我使劲往外拖。
我疯狂挣扎,捶打,想要甩开他:「放开我!放开!」
霍廷尉面无表情地继续往前走。
没人敢来阻拦,也没人会帮我,无力反抗的绝望笼罩着我,我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我女朋友让你放开她。」
银发少年格开霍廷尉,再一把将我拉过来,搂到自己怀里,语气凉凉地对霍廷尉说道:「你聋了吗?」
大堂内灯火璀璨,打在他的银发上,闪着细碎的光芒。
他的侧脸线条流畅又桀骜。
电光石火间。
我终于记起来他是谁了。
京圈太子爷,陈聿风。
4
陈家是京城顶级豪门世家,势力盘根错节,生意遍布各行各业,财富不可估量。
连霍家都要看陈家的脸色,两个家族不是一个重量级的。
前世我跟着霍廷尉出入各种宴会,远远地见过陈聿风几次。
彼时他的腿已经废了。
沉默寡言地坐在轮椅上,下巴微抬着,有种睥睨天下的高傲和桀骜,侧脸看上去又有几分厌世的阴郁。
明明是高高在上的姿态。
却让人觉得,他跟我一样,是被困在笼中的鸟。
渴望自由,却又不得自由。
这一世,陈聿风的腿还好好的,他还没有出车祸。
前世,他的腿,是独自飙车出了车祸,晕过去几个小时,救治不及时导致的。那如果我能在他出车祸后,及时出现救走他,那是不是意味着,陈家永远欠下我的恩情?
想着,我往陈聿风身边又靠了靠。
他察觉到了,侧头看向我。
我们离得很近,那一瞬间,仿佛呼吸都纠缠在了一起,他眼眸深邃,顽劣褪去,专注地看着我,他说:「别怕。」
刹那心悸。
恰好这时,霍廷尉也认出了陈聿风。
他果然还是忌惮陈家,虽然脸色难看,语气却彬彬有礼:「陈少,这是我和谈小姐之间的事,希望您别插手。」
陈聿风眯起眼睛看向他,语气冷漠又嚣张:「我女朋友的事情,我不能插手?」
霍廷尉沉默片刻,到底还是退让了:「是我认错人了,都是误会。」
陈聿风拉着我离开了。
走到外面,他放开我,语气懒散地解释:「这会所是霍廷尉的地盘,我只能骗他你是我女朋友,你别介意。」
我乖乖摇头:「不介意,我知道你是为了帮我。」
陈聿风却好像并不满意。
他深深地看我一眼,有些烦躁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你怎么那么乖啊?我说什么都信?你这样可不行,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我。」
他越说越生气,拧着眉头,没好气道:「我刚才就是故意说的,霍廷尉算什么东西,我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
我打断他:「那你为什么要这么说?」
陈聿风瞬间卡顿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说:「我刚刚是不是跟你说,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除了我?」
「嗯。」
「我纠正一下。」
他摸了摸鼻子,目光灼灼地看向我:「我对你居心叵测,也不是好东西。」
5
我没有拒绝,也没有答应。
而是跟陈聿风说,需要时间考虑一下。
天下男人都一样,轻易到手的不会珍惜,只有爱而不得才会成为朱砂痣,成为妄念。
虽然他越是坦荡热忱,就越显得我卑鄙无耻。
可我别无选择。
我手里握着的牌实在太烂了,我输不起。
我爸很重男轻女,我出生时,他看我是个女孩,直接摔门走了,把我妈一个人丢在病床上,后来我妈每次提起这事都咬牙切齿,骂我爸狼心狗肺,骂我为什么不是个带把的。
5 岁那年,我爸出轨了,在外面跟别的女人生了个儿子。
他和我妈火速离了婚,我被分给了我妈。
从此我妈看我更加不顺眼,稍有不如意就对我又打又骂,她觉得我是个拖油瓶,是个扫把星,害了她一辈子。
后来她经人介绍嫁给了我继父,又生了个弟弟。
她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弟弟身上,对我不闻不问,冷漠得就像个陌生人。
我妈眼里再也看不到我了。
看不到弟弟对我的辱骂和欺凌。
看不到继父对我越来越露骨的眼神。
我试图跟我妈说起这事,换来的却是她无休止地谩骂:「你怎么那么贱啊?毛都没长齐,满脑子就想着男的女的那档子事!
「长得一副狐媚子样,就以为天下男人都喜欢你那二两肉是吧?小小年纪就这么*!我警告你给我老实点,不然我就当从没生过你这个孽种!」
连亲妈都不帮我,我只能选择忍气吞声。
可换来的却是继父越发的肆无忌惮。
上大学后我就从那个房子里搬了出来,住在宿舍几乎不再回去,尽量远离他们。
十月的某一天,我妈以她要生日了为由,把我叫回家,我回去了,可等待我的却是他们一家人的「母慈子孝,欢声笑语」。
那天夜里,继父喝得醉醺醺地闯进我的卧室。
我吓得魂飞魄散,凄厉的尖叫声划破了夜空,也没有吵醒我妈,最后我拼命踹开那个酒鬼,连滚带爬地逃到好朋友薛琳儿家,抱着她号啕大哭。
薛琳儿怒气冲冲地带我去找她表哥霍廷尉,要为我报仇。
前世我就是这样,认识了霍廷尉。
之后我就从学校退学,成为他圈养的金丝雀。
一步错,步步错。
最后落得被凌辱惨死的下场。
6
前世我多次提出想重回大学,都被霍廷尉拒绝了。
他的独占欲惊人,他甚至不想让我跟薛琳儿过多见面。
作为让步,也为了让我更能拿得出手,他请了教授来家里教课,让我完成了大学学业,还给我安排很多其他课程。
绘画艺术品鉴、钢琴、舞蹈、插花、冲浪、射击、马术、赛车……
富家千金们会学的课程,我都学过。
前世的我为了讨好霍廷尉,有些课哪怕我并不喜欢,也都用了十足的心血,我硬生生被打造成一只昂贵的花瓶。
霍廷尉对我这个他亲手打造出来的作品很满意。
他曾在床榻之上,情动之时,吻着我的眼睛,柔情脉脉地对我说:「青青,这世上只有我才能护住你。」
「美貌,对于你这种从烂泥里爬出来的人来说,就是原罪。」
他说得对。
美貌加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
学历、家庭、背景、智商,唯有单出是死局。